洋房的书房里大变活人,等到A看清一地“破烂”上的内容时,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好详细的调查资料,小猫警官,这是谁的房间?”
“我们现在是在公馆斜对角的一座小洋房,大概就是之前管家和雅兰提到的偏馆。”江驰辉边说边阅读着爪子底下的纸张,不由得想起楼上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对了,雅兰·霍顿是匿鬼。”
“嗯...嗯?”
A震撼地抬起头,朝着自己搭档眨巴着眼,“啊?她是匿鬼?”
“侦探社的合同居然可以签给匿鬼的吗?”
江驰辉:“......”
原来你也没经验啊。
那开侦探社这么多年,到底在开个什么劲儿啊?
“说起来,你们世界意志,都是统一的紫色吗?”
在画中世界时,那闪耀到刺目的紫色耀光,和迪索德那位有点羸弱的世界意志的光芒如出一辙,只是亮度更高。
“不...理论上来说,是取决于本身的世界性质。”A顺手收拾着地上凌乱的纸张,按照内容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比如走科技路线的,世界意志大部分偏蓝色的冷色调,而如果走生物朋克的,好像是绿色比较多见。”
“那你们这个紫色是...?”
A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魔幻多的世界是这样的。”
“你原本的世界,也和迪索德差不多吗?”
...原本的世界?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A将手中整理好的一叠纸放在桌面上,疑惑道:“等等,我为什么要帮霍顿家收拾家务...说出来不怕你嘲笑,我基本上想不起来,我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灰色的长毛猫抬起头,淡金色的眼睛盯着A看了几秒,“世界意志的一部分在外流浪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吧。
“有事应该会叫我回去的...总不可能我一回去——”
A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破碎的、燃烧的,宛如末日般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是之前呆过的某个世界,最后被匿鬼摧毁的记忆片段吗?
“...就发现家没了吧。”
他轻声补上后半句话。
江驰辉从他骤然的断句中,听出了不好的预感,“世界毁灭了的话,世界意识也会消失,对么?”
A点点头,“也许我的那个世界,应该还不错?”
“走吧。”
差不多看完全部重点信息的江驰辉摆摆尾巴,招呼自己的人形传话筒上楼,“我们去和这的主人聊一聊。”
楼上的房间并未关门,仿佛是专门为那只不请自来的灰猫留下的,房间里的妇人坐在阳台玻璃门边那浮华的贵妃椅上,手上抱着一本封皮厚重的书,如果不是知道外边就有一个披着人皮的匿鬼...这一幕绝对称得上是岁月静好。
妇人的目光安静地扫过灰色的长毛猫,随后略带惊讶的看向后一个推门而入的年轻男人,“你是谁?”
她的反应里似乎都没有多少惊讶。
“您好?”
A换上他那副勇夺妇女之友的乖巧微笑,“我是这只灰猫的...朋友。”
其实是翻译器。
“哦,欢迎。”妇人的表情淡淡的,“有什么事吗?”
...这什么展开啊?
眼前这位姐姐的反应,是不是太经得住大风大浪了一点?
A于是疯狂给灰猫使眼色——小猫警官,你到底要问什么啊?
“你好,我们是昂贵侦探社的侦探,这位是我们的小猫侦探...他其实是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呃,魔法!被魔法变成了猫。”A表情诚恳的补充道:“我是A,我们无意中接下了雅兰·霍顿的委托,入住了霍顿公馆。”
“但很显然...”A无奈的一摊手,“我们发现霍顿家族里有匿鬼,也就是外面那个黑不溜秋的怪物。”
“所以你们才逃命到了这里?”
妇人微微合上眼,半晌又睁开,“你们可以暂时的放心了...那些,匿鬼?他们没有办法进到这里的。”
A恰到好处的提出质疑,“为什么?”
“这座洋房有一套完善的魔法,可能是法阵,也可能是什么结界吧。”妇人缓缓地合上手里的书,“他们看不到这座洋房,自然就进不来。”
看不到就进不来?这是什么逻辑?
妇人似乎是懒得多费口舌,她伸手指向床头柜,那里同样摆放着几叠手稿般的纸张,“去看吧,在迪索德这个地方,只要魔法足够强,是可以篡改现实的。”
A和江驰辉皱着眉对视一眼——
篡改现实?
无中生有、点石成金可以算是篡改现实,可是只是隐藏起一栋房子,这也能算作篡改现实吗?
A迈步在床头柜旁站定,半蹲下来和灰色的长毛猫分享手中的纸张。
“足够强的外力影响...可以改变迪索德的现实?比如修改认知、虚构历史...伪造记忆?”
在迪索德,不管是纸张或网络记录,亦或是去问本人、旁人,都无法查阅或是打听到,迪索德那些千奇百怪的种族来源...比如半人马。
半人马这个种族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他们便存在着,便合理着——就连半人马自己,都不曾注意过,这极其致命的问题。
再比如迪索德的魔法体系,完全就是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有人与生俱来的精通体系,记忆中却毫无学习过的痕迹,于是自欺欺人的说是天赐,是唯一。
纸张上的手写字迹突然间变得潦草,“自从意识到...火焰对我来说,是那般熟悉且亲昵后,这片世界就显得虚假、显得漏洞百出了。”
A轻轻的念出这几行字句,“看上去有点细思极恐,可究竟是压根没有发展过程,还是已经没办法追根溯源了呢?”
怀疑可以无根的生长,可证据又要从何而来?
但纵观整个迪索德,不平衡不合理的东西,的确有点多。
“他的怀疑来源于自身的感觉,”江驰辉补充道,“也许有道理...这份手稿是谁的?”
A将他的问题转述给看书的妇人。
妇人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一人一猫。
她略显黯淡的嘴唇上下开合:
“是我儿子…自杀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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