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预警】本章含作者《文官长奋斗史-次官级秘书篇·出使篇》部分剧透。
现场的情况，似乎进一步证实了萧悟生的推测。
“由于机上的乘客干系重大，他们飞这趟是早就定好的。飞行员提前做过体检，身体状况没有问题。”
留守现场的探员尽职尽责地做着汇报。
谢无瞳在看空乘工作区的药箱。
“死者的身体没有问题，怎么还要吃药？”她取出写有死者姓名的药盒。
“这只是皇家空军内部很流行的一款保健品，飞机上的所有备用药，登机前都是被报备过的，不会有问题。”
“而且，阿瞳，如果凶手在起飞后才下药，死亡时间会推迟到飞机着陆后，跟验尸报告，还有目击证人报告的死亡时间不符。”萧悟生提醒她。
谢无瞳不死心。
有这么巧吗？两名飞行员都在吃同一款保健品，被同一种毒药毒杀？
“迫降后有在飞机上搜检出什么毒药的线索吗？”
现场的探员摇头。
“完全没有，飞机迫降后，所有乘客都逗留在飞机上，在我们完成了现场搜查以后才离开的，所有人也都被搜过身，没有在飞机上发现毒药。”
谢无瞳查看乘客名单，看到一个跟现实中的她长得一模一样，淡蓝眼睛的NPC，顿了顿。
她的“血包”出现了。
如谢治告诉她的那样，“血包”的名字处于被屏蔽的状态，模糊一片。
她问了同伴，他们也看不清“血包”的名字。
“这名乘客记录的离开时间，比其他人早，就在迫降后不久。这是什么原因？”
“哦，这位乘客在迫降的时候突发急病，需要马上抢救，所以飞机一落地就被送走了。”探员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她的随身物品全部都交给了身边的同事保管，我们也排查过，没有发现问题。”
谢无瞳：果然是个脆皮。
“带我去她的座位看看。”
“阿瞳也太较真了……”贺临小声吐槽，“连名字都不配有的NPC，肯定不太重要。”
照片看上去是跟谢无瞳长得一样，贺临严重怀疑，乌斯集团在偷懒，随便把自家大小姐的照片当成路人照放了进去。
“别扫兴。”萧悟生捶了贺临的肩膀一下，“难得没有谢无同打扰，就让她尽兴吧。”
谢无瞳变得不搭调之前，也曾是萧老探长的大脑外挂。萧老探长破获的无数大案要案背后，都有她的身影。
萧悟生几乎要忘记了，她曾对探案怀有多么大的热情。
现在的她，顶着陌生的面孔，却让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跟他青梅竹马长大，被他一直仰望的谢无瞳。
谢无瞳确实在享受难得专注工作的时光。
她戴着手套的手，摸着提前离开飞机那名乘客的座椅，沾上一手的灰。
“这个位置，怎么特别多灰？这架飞机不是运送政府高官的吗？清洁做得这么不到位？”
贺临觉得谢无瞳有点钻牛角尖了。
游戏嘛，细节做不到位很正常。
没想到那名留守的探员NPC也做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应该啊，皇室跟军务部特意派了官员，留守在出发机场，他们确保飞机上是打扫干净的，特别是这位乘客的座位。她有呼吸道方面的疾病，遇灰很容易发作。”
“也许是空调的落灰？”戚徨直觉这是什么重要的线索，伸手查看座位上的空调，“空调被调到了最大风力。”
谢无瞳接道：“如果是正常的落灰，他们登机的时候，这位乘客就应该病发了，她根本不会跟这趟飞机一起走。除非有人故意在乘客登机前，把她座位上方的空调关上，飞到一半才故意调大风速，让灰尘落下来。”
谢无瞳心想，看来她的血包，运气是真的差，随随便便就让她撞上有人要谋害她的剧情。
她这就要开始拯救自己的血包了？
“诶诶诶，所以这架飞机上还发生过另一起谋杀未遂？”探员惊了。
也难怪他没把这名乘客的病发，跟两名飞行员的命案联系到一起。
二者之间，位置隔得很远。病发的乘客坐在机尾，跟驾驶舱隔了一整架飞机的距离。
很难想象，机尾病发的乘客，跟驾驶舱里，早早被下过毒胶囊的两名飞行员之死，能产生什么关联。
离开现场的时候，谢无瞳回头看了一眼飞机外部的涂装。
“齐氏集团航空公司？”谢无瞳念道，“游戏世界里的航空公司，是用一个家族的姓氏命名的？”
谁都知道乌斯集团是谢家跟萧家共同创立，共享股权的。但他们也没猖狂到，把公司名起成谢氏集团或者萧氏集团啊。
不怕被仇富的群众毒打吗？
“游戏设定嘛。”贺临满不在乎地说，“你想想，一所学校能有机场，说明游戏里贫富悬殊很严重。就是那种，少数财阀掌握大多数资源，大多数贫苦百姓瓜分少部分资源的设定。”
谢无瞳若有所思。
“所以，如果凶手有财阀支持，就有条件不计成本地达成目的咯？”
另外三人这时才想起，NPC发布的另一项任务：查明是哪方势力企图借飞机失事，刺杀政府官员。
“会不会两项任务，对应两个案件？飞行员中毒案，对应的是查明真凶的任务。乘客病发案，对应的是查明哪方势力刺杀政府官员的任务。”戚徨猜测道。
“有两队人马在作案？刚好撞上了？”萧悟生兴致盎然，“这个诡计，有点意思。”
贺临打游戏的经验比较丰富，摇头反对。
“审题审题，NPC说的很明白，刺杀政府官员，就是通过飞机失事实现的。这两件事不可能是两伙人干的，这不是跟任务描述不符嘛。”
萧悟生猜道：“是不是NPC自己弄错了？那个黃探长说不定跟我们局长一样，不太聪明。”
“哇啊，萧探长，进了游戏，终于敢说实话了吧？我就知道你平时对局长鞍前马后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谢无瞳习惯性地闭上眼，想要在脑内世界构建机舱内的结构。
闭眼后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意识体投影状态，她跟脑内监狱分开了，没有脑内世界，没有谢无同。
她发现，自己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开始依赖脑内世界的存在。
她已经习惯闭眼思考，在脑内世界里模拟现场画面，推理案件发展。一下子没了这个辅助工具，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她只得睁开眼，开始重看案件的卷宗。她一直很在意，两名飞行员服用的保健品，于是仔细查看了保健品的成分。这一看，就让她发现了问题。
“贺临，贺法医，这份验尸报告上面，有个重大漏洞，你竟然没有发现？”
谢无瞳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如果他们进游戏的主线任务，就是要破这起案子，设置三个探员的身份很合理。但验尸报告早早地被交到了他们手里，贺临的存在，貌似完全没有意义。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查这起案件，需要贺临了。
“死者的食道检测出胶囊外壳的残余成分。”
贺临也记得这段。
“有什么问题？死者吐血吐出来的嘛。这说明毒药下在胶囊里。探长不也是这样分析的，凶手为了控制毒发时间，特意通过胶囊偷投毒。”
“你再仔细看看，那款保健品的成分表。”
“没问题啊，这个游戏里保健品胶囊的设定跟现实世界是一样的，里面是毫无意义的名贵药材，外面包着普普通通的胶囊壳……啊！”
贺临终于被点醒。
问题不在保健品的内容物上，在胶囊壳上。
“贺临啊贺临，要让死者说话，跟活人有关的医学常识还是得有的。”谢无瞳调侃道，“你见过，胶囊外壳还没崩解完毕，里面的药物就起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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