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
清水颤颤巍巍的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声音里带着后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新山咬牙猛然冲到楼梯上,左手使力抓住栏杆。
眼前的清水像是进入了什么恐怖血腥限制片,除了露出的白色衬衫衣摆,上半部分全浸透了不知哪里来的血,脸上也都沾满了这种粘腻的红色液体,正沿着轮廓往下滑落,像是某种寄生在皮肤上不断扭曲攀爬的狰狞怪物。
更严重的是他的双手,裸露的皮肤上沾染的太多,像带上了两节红手套,他就这么手心向上的一直平举着,如同人体天平。
新山打量着他走过来的一路,滴滴答答的全是血印子,像红色真菌一样相互粘连。
鼻间满是血臭,浓郁的让人反胃。
“你搞什么名堂?!”新山心急的询问。
“我…………”原本双眼不知放在何处的清水渐渐回神,麻木的打量着自己身上。
“我……我就是……”他大喘着气,胸腔快速起伏,手指颤动着,模糊不清的呓语,剧烈的刺激几乎让他快要晕厥,最后哽了几下,眼眶里蓄起泪水。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一开门那个人就死了……新山,我真没有……”
清水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滑下,遇见脏污连带着一起将它拖了下来,划出两条原本的苍白肤色。
他说话已经开始语序颠倒,断断续续间难以成句,新山要用尽全力才能听见他哽咽中泄出的气音。
他想捂住脸或是拉住新山,可是手上微凉的感触让他只能束手无措的继续端举着。
“为什么会这样……”
新山沉默的握住清水打着颤的指尖,冰的彻骨,他眼神严肃且不容置疑,
“要说就好好说。”
被凶了一句的清水,情绪反而稍稍平复下来,或许是让他的心感受到了些许安定。
“我刚刚想去换衣服——那个门是向外面开的……”说话依然非常不稳,但是好歹连成句了。
新山了然的点点头,那个门他也清楚,毕竟之前去换过衣物。
“……我当时就感觉门好重。”他艰难的开口,“但我以为是门突然坏了,然后……我就用力的拉那个门。”
“尸体……就倒出来了……”
清水瞳孔急缩,仿佛又回忆到了如同梦魇的那一幕。
“好多血……全部是——,那个人就倒在我身上!他的脖子被划开了,我看见了他的气管!肉!还有皮!他的肚子上也有好多血,内脏也有!我……”
清水的手剧烈颤动,接近痉挛,新山使了点力气才重新牵制住。
“我去看。”
新山抿了抿唇,将清水按在楼道的楼梯上坐着,掏出一张干净纯白的纸巾塞进他的手里,随后站起身来。
“不要!”方才还木楞的清水突然伸出两只手抓住了新山的左手,尚未抓拢的纸巾飘到下面几阶,新山的手背也被蹭的血迹斑斑。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求求你……”蹲坐的人仰着脸,犹如一颗菟丝子无助的缠绕着停下来的人,那双眼睛像是开采出的两颗泉眼,永不枯竭的淌着泪水。
“……”
这还真是……
新山默默叹了口气,妥协般的蹲了下来。
“我不走行了吧?”
清水缓缓地点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生怕他反悔的又重新离开。
“啧,放手。”他手机放在左边的口袋里的。
“……”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扯得更紧了,还用眼神询问新山。
新山无奈解释,“让我拿手机行不行?要我用嘴叼出来吗?”
“不报警我们在这里约会呢?”
清水终于轻轻的放开了。
————————
目暮警官沉重的看着惨烈的现场,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歹毒,不仅是脖子、肚子被人划开,脸也被划了个面目全非,整个人血淋淋的,死状奇惨无比。
到底谁做的……
这种手法出于仇杀的目的实在太高了。
“目暮警官,报告出来了。”高木急冲冲的拿着大摞资料,“死者体内检测出X唑仑。”
“X唑仑?!”目暮警官有些意外,随后又询问了另外当前最关心的问题,“人员关系调查如何?有人认识他吗?”
“嗯……有人认出他是剧组的演员——中村翔二。”
“他今天的行动轨迹呢?”
“有人反应中村昨天一整夜都在这附近的酒吧,今早一早就赶过来了,由于剧组现在拍摄的是其它戏份,他就去做妆照了,之后也再没有回来。”
“这个情报是谁提供的?”居然这么详细,肯定与死者有密切关系。
高木道:“是死者的经纪人,需要将他叫上来吗?”
“叫他上来吧,我现在去和案件发现人聊聊。”目警抬了抬帽子。
“欸?”高木有些意外,“居然还没聊出来吗?”
“嗯……发现人情绪不太稳定。”
高木唏嘘道:“肯定被吓出阴影了,就连我们的小警察看到这么惨的画面也骇了一跳呢。”
目光顺移到角落,清水正怔怔的站在那里,披着一件黑制服,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简直无妄之灾。
新山现在正跟毛利讲述他从清水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表在毛利小五郎,意在江户川柯南。
智慧的工藤新一正站在后面认真的听。
就是这样!柯南!
新山为他作为侦探的尽职尽责流下眼泪,想问我什么都直接问吧!
柯南现在的确在急速头脑风暴中,死者中村虽然也是剧组的一名演员,但他并没有见过,早在他们到达之时,中村已经离开了。
中间整整拍了两场戏,一直没有露面,身上的衣服也更像自己的便服,那说明早在去做妆照的路上被害人就遭遇不测了?难道这期间就没什么人进去过更衣室吗……
“我是进去过,那又怎么样?”新山开口回应正在询问他行动轨迹的一名协助警察。
“新山先生,那您有发现过什么异常吗?”
异常……
新山回忆,“没有。”
应该没有吧……
那名警察喃喃自语,“哎,看来还是要听清水先生开口。”
“要我说。”毛利小五郎清醒的摇了摇指头,“说不定这件事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从那个清水那里得到任何有关线索。”
“嗯?为什么?”警察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还是比较信服的,即使他现在还并没有沉睡。
“哼哼,这件事最有可能的不就是他吗?”
“……怎么说?”
“想想看他身上的那摊血迹,他杀了人之后假装自己是第一发现人,编造一个这样的谎言,连痕迹都不用掩盖了。”
“少胡说八道了。”新山皱了皱眉头,“凭空猜测算什么?清水能有那个出息?”
警察:“……”
柯南:“……”
虽然知道你在为他辩驳,但是出发的论点居然是这个吗?
“怎么叫凭空?他一个人没有想到的本事,再加上一个人呢?”毛利的话意有所指。
“这是什么意思?”警察也没怎么听明白。
“我说,新山先生。”毛利两只手插进口袋,“这是我们第二次在案发现场相遇了?你对杀人应该接触的很多吧?”
哈??
怎么又绕我这里来了?
“新山先生应该不具备作案条件吧……”警察质疑道。
“谁说他一定要动手了?完全可以指挥进行,我刚刚就看出来了,清水非常信任你,这种精神依恋应该足以让他乖乖听你的话吧?”
新山简直要被气笑了,按这个说法,那就是他们刚刚一起上来的时候,他站旁边看着清水杀的中村喽。
“你怎么当上侦探的?”
“你说什么?”毛利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有人质疑他的身份,“该不会是你被我说中了才这么狗急跳墙吧?”
“我的推理有什么问题?你不就是最后一个使用换衣间的吗?”毛利神情不悦,
“那时候估计你就把他弄晕,紧接着在你们二人提前回来的时候直接把被害者拖出来杀掉,他做你看,再装作第一发现人,你借着身上干干净净为清水做无罪辩护。”
“证据呢?还是你的臆测?”
“证据……”毛利有些困扰的望了望天,这个现在还真没有。
“可是——”柯南拉了拉毛利的西装裤,“可是如果是他们做的话,怎么出去呢?里面门把手的血迹很完整,看起来没人碰过欸!”
按毛利小五郎的说法,新山指挥清水杀死中村,在这种情况下:
这二人就是在室内关上门做的,这里就涉及到了,在门上靠着一具尸体的情况下,这两个人是如何出去的,要知道教学楼里可没有所谓的天台供他们从窗户出去。
“你笨啊!”毛利点了点柯南的头,“开着门动手啊!杀掉他之后做出痕迹不就得了?”
“但是警察先生不是说凶手是把死者压在门上,当作案板一样动手的吗?”柯南指了指门板上的喷溅痕迹。
“开着门就不可以按在门板上吗?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这扇门可是外开式的哦!”柯南天真的蹲在地上指着室内门前的一滩滴落血印,显然真的有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
“如果是打开门做的,为什么只有这里有痕迹呢?”
“这……”毛利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新山哥哥和清水哥哥是怎么做到把尸体靠在里面,但是人又出来的呢?”柯南神神秘秘的惊呼,“难道……是瞬移!”
“那会不会是一人在外面等着,等另外一个人杀死人之后在打开门让他出来呢?这样里面把手的痕迹也不会被抹除。”警察开口。
“但是,警察先生!这样的话,尸体怎么立住的?”柯南眨眨眼睛。
“这个……”警察难住了。
“你这小鬼!问东问西干什么!”毛利不吝啬的再次赏赐了柯南一锤,“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最后一个离开换衣室,有一个人第一个重返更衣室。”
“我看,他们嫌疑大了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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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双重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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