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洹儿,你在家好好待着,等我们回来告诉你过程。”康王府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临行前,陈秉江抱起洹儿在安慰。
小兄弟坐在他的手臂上,胖嘟嘟的脸颊不高兴的耷拉着,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哼!你们都能去,只有我不成……”
他还在闹脾气。
因为范夫人,康王妃,碧儿表姐和他大哥都要去今天的赏花宴。硕表兄是有事不去,而不是“不能去”,只有洹儿是磨着娘亲哀求又撒娇,好话说了一箩筐都去不成的,所以临行前这会儿还在生闷气。
“没事干的话,就去找你周大哥玩。”陈秉江灵机一动,提议道,“他自己闷在院子里养伤,天天一个人,哪里都不能去,肯定很烦闷。洹儿你一向有主意,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小兄弟的嘴这才不撅了,被哄好了,他人小鬼大的郑重点点头,勉强嘀咕:“周大哥人也好……行吧,交给我了!”
陈秉江松了口气,转头上马车。前一辆马车上的康王妃从车帘边撩开一道缝隙,笑道:“还是你有办法,能治住这个皮猴。他天天哪来那么多精力四处钻营?”
“回头给他找个夫子吧,洹儿的年纪也到了。我们这等人家,不求他学的有多出众,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就足够了。”陈秉江提议。
当今庆德帝在位的时候,因为没有其他近支的皇亲国戚,只剩康王一家了。且康王还被庆德帝所不喜,所以他们一家的子嗣没有资格进入上书房和皇子皇孙们一起念书,平日面圣和进宫的频率还不如一些被开恩钦点陪读的臣子家的子弟。
所以陈秉江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才能四处游手好闲,什么都不需要学。康王夫妇对他的要求太过宽松了,只要品德上没有问题,不沾一些不良嗜好,其他东西随他喜欢,想做什么做什么。
怪不得原身在剧情里蹦跶的那么欢呢,他也算是从小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能不变成纨绔子弟都算是自身优秀了。突然碰上一个让他当皇帝的机会,谁能不想当呢?原身有点骄傲和脾气,想去争一争也正常。
陈秉江顿了顿,看着外面开始拉动马车的那匹棕马,心中盘算。
……看来他也得去学一下骑马,原身不知道会不会,但他自己是不会的。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还要天天跟着自家母亲坐马车,勉强也说得过去。主要是他的日常交际圈中还没有其他同龄或者相近的玩伴。若是其他少年也在,而且都选择了骑马,他就没理由遮掩过去了。
所以还是早日学学比较好。
“造孽啊……都这样了,圣上就没有什么说法吗?”几辆马车挨得极近,陈秉江听到他身旁范夫人的马车上传来低低的唏嘘感叹声。
陈秉江也撩开一道帘子缝,望着外面沉默了。
出了皇亲贵族扎堆居住的怀安南路,前往怀安坊的主道路时——外面这才几天光景,就显得破败了不少,明明这里是皇城里最尊贵的一片地盘了,仍然难掩空气中的那股焦灼压抑的氛围。
越临近怀安北路,就越接近仅有一墙之隔后面的西市。那边乱糟糟的声响也远远传来,被人听得一清二楚。绝望的哀号声,恳求声、混乱的撕扯争抢、阻拦和高声呵斥声乱七八糟搅合在一起,大人和孩童的哭声交织成一片。
陈秉江一行人的马车在难言的寂静中经过了这一段路,只能听见吱吱呀呀的车轮转动声。良久,快要看到长公主府前的镇宅石时,康王妃才打破了寂静,低声的说了一句:“……米价今天涨到三百余文了。”
“三百了吗?”陈秉江微不可闻的重复了一遍,不忍心的撇开了头,更加下定决心。
……前几日的米价,还是四文钱一斗米呢。
后来无时无刻不在往上涨,翻着倍涨,变成了二十五文铜钱一斗米,那时已经是很夸张了……但后面已经无法计数了,因为米价涨上了天。多少人一觉睡醒,家中的多年积蓄就变成了不值钱的玩意,别说一斗米了,连一升米都买不起。
一瞬间的天差地别,强烈的落差致使了多少人突然家破人亡……
这次的经济战实际上是庆德帝和四大世家的交锋,陈秉江本不该参与其中,专注于吃真假世子的瓜,去反击报复靖勇伯府就够了。但他实在看不下去,再不想尽办法去结束这场闹剧,多少平民就要命如草芥的消失在这个秋天了。
所以陈秉江今天,必须在赏花宴上结识到新的朋友,最好是认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因为他现在是空有计策,却苦于自身没有地位去干实事,只能去挑选那些可行的人来代为行事。问题是他就卡在了这一步上……
门前络绎不绝的长公主府终于到了。
感觉这章还是铺垫,思索,压字数快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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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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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事态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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