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摁掉录音,给他抹了泪,说:“还是听妈妈的话吧,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一场明目张胆不公平的博弈。而父辈几十年的累积,怎可轻易被推翻?
南木风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车开在城际高架桥上一圈又一圈,漫无目的。他走前要吴风约见陆珠,去亲自道歉,为她找陆珠两次,让陆珠被欺负的事,吴风答应了,并且是按他指定的时间去作安排。
南木风压着限速飙够了车,才回的汀山公馆。
陆珠问他去了哪里,他说回爷爷家吃了个午饭,很久没见想让爷爷知道他没事了。陆珠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他们一如往常,去遛了狗,散了步。晚上看完电影后,床事上南木风做得时而凶狠时而温柔,陆珠还是时不时会生气,他吻了又吻,头一次全凭着自己性子来。
他沉溺在自己编织的幸福谎言里,不死到临头不悔改。
周日,南木风消失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陆珠问他有没有话要说,他喝得有点醉,笑得很甜,去抱她:“没有啊,啊不不不,有的,叫我抱抱。我爱你,珠珠。”
“喔,没有了哦?”
“有!新睡裙好漂亮……”
陆珠把他从楼下一路扶到房间,他其实并不很醉,脚步不虚浮,陆珠给他放好水,等他洗完澡,端来醒酒汤,让他就着手喝完。
一直相顾无言,现在睡觉还太早,陆珠跟他一起翻墙上网,去看投递的几所学校的城市的信息,然后玩马里奥直到夜深,相拥而眠。
那个周末好像是剧情中最美好的**,此后一切都在崩坏。
南木风在跟张朝朝飞去黄金海岸之前,仅仅在六个小时之前,才向陆珠坦白。他靠着陆珠,脑袋枕着她的肩,陆珠听完,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
只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
南木风想回答不是的,可是他怕陆珠问他:那我算女朋友,还是第三者?他沉默着,陆珠便替他定下了回答:“好的,我们分手了。”
只有贱人才可以交了女朋友,再交一个女朋友。陆珠绝对不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个贱人,即使他是被迫的。
陆珠的平静超出了南木风的预测,他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只沙漏,如果后续需要处理的话,别丢掉,我会把它拿走的,我做了很久,还挺满意的。”
南木风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嗯?你不骂我吗?”
陆珠:“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也不想哭。我早就在等你说了,你这几天异常的样子非常明显,只是你自己不觉得罢了。”
他们竟然连吵架也没吵起来,南木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陆珠收拾在汀山公馆的东西,然后离去,车也没开。
他百般阻拦,最后也只能帮她叫了出租车,做不了任何事。张朝朝的信息像催命的符,让南木风想杀了她。
在南木风航班起飞后三小时,陆珠得到了吴风的道歉,坐在对面的女士面上诚恳而真挚,说得好像真的很抱歉一样。
她也就接受了。
没想到,临走前,吴风说:“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小风呢?你得知他和别人订婚的消息,竟然可以这么平静吗?也是,你比较年长。”
她摇摇头,露出些许看穿的神色:“我就觉得南木风是太投入了点……”
陆珠脚步一顿,反问:“怎么看出来的呢?”
她问:“因为我没有哭泣,没有歇斯底里,或者发疯发狂,所以你就觉得我既不伤心,也不真心吗?”
眼神对视,陆珠眼珠黑亮,吴风一滞,正待说什么,陆珠先行一步。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梁绪的电话紧随其后,微信上,陆青云和童天麓的消息一连串,一个一个都急着安慰陆珠,全然不像前些天死了一样安静。
陆珠想,权贵世家到底有一样是很好的,那就是除了圈内的人,旁人都没有资格去窥视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事,绝不会大张旗鼓叫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陆珠不至于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满世界丢脸。
没有拉黑和删除,陆珠保留着南木风的微信,就连张朝朝的她也不删。她的性子是顺其自然,就这样放着,但不会再将学校的讯息和留学准备进度发给南木风,而南木风发来的消息,她像回其他男生那样回复他,三句回一句,无正事不回。
陆珠对两性关系一向把握得当,因为是妈妈教的,贯彻家教。
梁绪很不要脸,他问陆珠:“南木风做假的啊,你们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只要面上过得去,张朝朝根本不敢说什么!”
陆珠说:“蛮好笑的。”
梁绪抓狂:“什么啊?啊啊啊啊!”
陆珠:“就是字面意思,这样令人可笑。”
梁绪后来发一大推,陆珠看完发现浪费一分钟,尽是废话,只说:“我忙去了,有空聊。”
毕业生期限内离校,陆珠打包东西,先寄回了家,自己也准备回家,学校已经确定了,到时候从家那边的国际机场飞就行。
临别,517寝室和江露露寝室,还有几个学长学姐,一行人准备最后嗨一次,选了家酒吧要了卡座,真是孽缘,那是童天麓的酒吧。陆珠和萧箪看到AA订单才知道,萧箪说要不算了。
陆珠说算什么?去呗。不差这一晚,反正我明天就走了。
不出意料,少不得碰见南木风和梁绪的狐朋狗友,有些打过照面的能认得陆珠,一个电话拨出去,南木风和梁绪,甚至是童天麓,四十分钟就到了。
陆珠正跟麻唯耳语,讲很多感谢话。推荐信是他告诉文同言,给陆珠要来的,那可是相当重量级的推荐信,陆珠挺感激的,她想过要去问,到底还是厚不下脸。
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把十米外的南木风气到快昏厥。他最恨麻唯这副与陆珠灵魂共鸣的样子,毕竟是最有危机的情敌。
南木风站了半天,看陆珠根本没发现他的样子,更是气恼。他噔噔噔地走过去,拉起陆珠。
陆珠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要甩开。抬头一看是他,倒是不反抗了,只是没什么好脸色。
“放手。你有什么事?”
萧箪长腿两步跨过来,挺陆珠。她说:“你度假结束得还挺快啊。玩得还好吗?”
纯纯阴阳怪气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梁绪在后头都怕南木风火了给她一巴掌。
往后一看,再后头是童天麓,再是陆青云。陆珠真的是服了这些人。
陆珠:“一起玩吗?不然别打扰我们可以吧?”
南木风尽量稳定情绪,说:“我们谈谈。就十分钟,好吗?就十分钟。”
陆珠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跟你妈妈已经谈完了,你对我说再多都没有用了。”
南木风不语不动,陆珠继续说:“能成熟一点吗?这是我的同学聚会,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可能一辈子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不要破坏我的美好回忆。”
说到最后已经严肃且生气,南木风只好放了手。他们这帮人花了三倍价钱把隔壁卡座的人赶走了,像一帮土匪。陆青云仗着还不错的初印象,在陆珠这边玩得挺好的,这导致南木风的脸比刚来的时候还黑。但他还没法发作,因为他宁愿陆珠跟陆青云玩,也不愿她跟麻唯多说话。
那天晚上,南木风怎么都没要到那十分钟的谈话机会。张朝朝在不知道谁的通风报信下,竟然跟着到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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