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芜说此话时声音并不算小,饶一听都认为其是在夸赞二殿下德贤兼备。
可闻此话风,倒有人混不吝却将眼神转向一旁的太子。
先前此羌奴乃为太子宠婢,而今念着新主二殿下的好,可不就是再打太子殿下的脸。
至于那薄情寡性之人,莫不是在说太子?
抬首,一双内褶的桃花眼微挑,此刻正伸手施施然拿了案牍上的酒水来喝,只其面色寒凉,此刻好似结了凝霜似的。
气氛有几分冷滞。
一时之间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只低头喝自己的酒,也有人如是为太子抱不平。
说平芜左不过是一介贱婢,然其胆子不小,竟敢当面暗讽当朝太子。
偏巧此时二皇子不知从何处折返了回来,他一双杏眼微挑,眼神只提溜着往平芜和太子身上转了一圈道,复又轻笑道“诸位好雅兴,闲来无事竟拿我的婢女说笑。”
言毕,遂上前伸出手臂,触摸平芜柔嫩的皓腕,将人拉着落座到身边去了。
“殿下,这于理不合。”
见此,众人险些将平芜盯出了个窟窿,尤是宫宴上的世家大族的贵女们,都一双眼睛哀怨地望着平芜,暗地里不晓得用手指搅碎了方帕子。
“阿芜,我可以护你。”
汤朝转头,一双洁白的双手自底下兀自按捺着平芜的身子,面上却不容忽视。明是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无端让人信服了几分。
如此平芜遂只好重新坐了个老实。
觥筹交替,平芜甚少言语。
只感觉有道视线在看着自己,可待她一一抬首,那目光却又不见了。
“怎么了?”
一块鱼肉被夹在平芜碗里,只半寸玉笃搭在琉璃碗沿边上,那里映照着汤朝的脸。
似含着笑,眉间却微微蹙着,小心觑着平芜的面色,现下倒似有几分紧张了。
“无事,只感觉屋子里有些闷。”
“若是无聊,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说罢,便欲起身离开席面,只那双手自然牵过平芜的,倒无端惹得平芜指尖一阵瑟缩。
连着羽睫也跟着微颤了起来。
“不必。”
此处她人生路不熟,而今天**晚,只待着片刻,怕找不着回家的路。
轻声谢绝了汤朝的好意,只一面去喝那碗甜羹来止渴。
今夜宴会只持续了一个时辰,汤朝遂带着平芜准备打道回府。
正出门槛,只迎面碰见刘覅等人,彼时其面上染着急色,似是要入内去寻太子。
那王三也也来了,只跨过那半高门槛时脚步微顿,一双杏眼流转,只在平芜面上恍了片刻,目光与平芜相接。
突然唇侧咧开一抹笑来,转头入了席面。
“府中的轿辇备好了嘛?”
此话为刘覅所说,他就坐在太子下位。
彼时伸手扶着汤徵那半边身子,一时怕其歪倒,竟连那手中珍爱的折扇歪斜着,从怀中也落下了。
“备好了,现下正在门外候着。”
声音轻扬,此刻倒染了笑。
“我来送太子出去。”
王三说着,遂三两踱步,先上前驱散了人群,将人扶着,但由于身量较长,现下双腿拖地。
倒似喝得烂醉如泥,现下连路都不能走了。
平芜听着身,只侧身去让路,桃花眼倒是往太子那处瞧了一眼。
汤徵双颊绯红,其唇色艳丽,只一袭白色衣衫,头顶三千青丝用一方簪子挽着,因着移动现下有些松垮,只轻飘飘地落在面上。
姿容无双,颇为冠绝。
饶是以前平芜自会心疼他几分,可如今回想其所作所为,其辱她在前,骗她在后。
不久将她置于那众矢之的,遂就感念在怀。
转身,这下连头也不回,就跟着汤朝走了。
身后,汤徵一面睁开了一双内褶的桃花眼,一双十指缓缓推开了身前的刘覅,倾身捻了腰间那游龙戏珠的荷包,放在鼻尖轻嗅。
半晌,确能闻到一抹梨花香。
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站定,望着平芜离开的方向。
刘覅自不以为然,不知为何方才酩酊大醉的人现下还能站得稳当,遂复问“你不是醉了?”
可汤徵不理,只那根玉色手指缓缓摩擦着荷包的刺绣纹路,片刻又转身重新入了轿辇。
关了轿帘,像是要驱车回东宫。
可马车半路上却紧急转了个弯儿,连着马夫勒马,汤朝一愣,却见着了程安。
“怎么现下截胡?”
此言算得上是问责,饶是有事要禀,也不该如此莽撞才对。
遂皱了一张眉头,只顷刻间连话音也染上了一抹寒意。
程安见此,遂跪地俯首“殿下恕罪,只容属下说完,如此莫误了行程。”
闻此,汤徵挑眉,遂挥手让马夫将人迎进来。
帘内位置不小,大抵可纳三人,只现下汤徵坐着,程安却没闲着“二皇子近日府内雇佣了诸多马车,像是要出远门。”
闻此,汤徵一双桃花眼长睫抖动,只那双细长的手指缓缓交叉,眼神却微眯着,似是回忆“孤记得他离去荆州尚有半个多月。”
“确有半个多月,只不知为何突然提前,看那样子只明日就要启程。”
低首,程安复言。
“荆州客商遍地,是个四通八达的好地方,如此山高水远,汤帝倒底是赏还是罚?”
念着,汤徵唇角缓缓漾开一抹笑意,伸出半寸手指挑开轿帘。
窗外月夜皎洁,余夜风袭面。
如此也就淡淡望了二皇子府的方向半晌,片刻后撂下手指,遂开口道“我们也去。”
清晨,只韶华轻声挽了纱帐,扶平芜起来更衣。
一双桃花眼朦胧着,彼是还带着几许茫然,许是还没清醒,现下抬起一截柔嫩的指节揉了揉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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