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和皮肉接触的声音让西凝和西平川皆是一愣。
祖孙俩对视一眼,都有点懵了。
西凝率先反应过来,拨开还停留在孟叙掌心的拐杖,将男人的手拽到她的身后,整个人急匆匆的站到男人身前,将他护在身后,“外公,您打我就算了,怎么能打他呀。”
原本还躲在他身后不出来的小姑娘此刻像一只有点炸了毛的小猫,跟她最害怕的长辈对峙。
西平川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但他心里却有些愉悦。
再怎么说孟叙也是把他的小外孙女娶到手了,他这个做外公的已经不爽很久了,现在能给孟叙来一下子还挺解气的。
“孟先生还不是因为你才不小心被打到的。”,西平川瞪了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外孙女,收起心里那点解气的心思,冲着孟叙不好意思的笑笑,“孟先生实在是抱歉,我一时没收住,还希望您别见怪。”
“没事,但这件事到底不是西凝的错,她今晚也受了不少惊吓还受了伤,我看您也没必要再训她了。”,男人站在小姑娘的身后,看了一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继而开口:“西凝年纪还小,有些事慢慢教就好。”
这些话让西平川心里有些拿不准孟叙的态度,他只得附和着孟叙:“是,您说的是。”
明明男人说的是维护自己的话,但西凝却觉得像一桶凉水从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都浇透了。
什么叫年纪还小,自己都亲他了,但他还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吗?
敲门声再次想起,西凝松开孟叙的手朝门口迈了两步打开门。
“小珍珠。”
润朗入耳的声音含着对小姑娘的疼爱,西凝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语气里有雀跃的开心:“二哥,你怎么来了!”
西清航冲着西凝眨了眨眼,淡笑不语,他自然是怕爷爷动手过来给妹妹解围的,但看着屋里的情况他似乎过来的不是时候。
门口兄妹俩温馨自然的氛围都落在孟叙的眼底,此刻西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这个二哥身上,一丝异样从男人的心里升起,但不过几息之间又被压了下去。
西平川不悦的朝着孙子开口:“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爷爷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怕凝凝和您斗嘴上来帮您一起说她的吗?”
毫无心理负担的扯了个慌,西清航看向那个气质卓然的高大男人。
这个点能这样出现在泽园的人,估计就只能是孟先生本人了。
“久仰孟先生,按理说我早就该拜访您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项目的事,还请先生见谅。”
西清航的眉眼与西凝有三分像,兄妹俩的长相都没什么攻击性,只不过西清航眼中隐含的不爽孟叙看的一清二楚。
“现在拜访也来得及。”,孟叙看着挨在西清航身边的小姑娘对着她淡声开口:“过来。”
好不容易见到了哥哥,西凝还想跟西清航多待一会,一时间没动,比起兄妹俩的胆大包天,西平川皱着眉看着自己家两个腻在一起的小兔崽子,“没听到孟先生在跟你说话吗?”
西凝有些不高兴的撇嘴,小声的哦了一声,慢慢挪回到孟叙的身边。
男人垂眸看她,“去楼上睡觉。”
“可我不困呀。”,西凝疑惑的看着孟叙,现在才晚上九点,而且今天经历了这么些事她的神经还处在兴奋的状态根本就没有睡意。
“你们是要谈事情吗?那我先上楼洗澡一会再下来好不好,我好久没见我二哥和外公了,我想多见见他们。”
女孩子清亮的眸子里盈着几分撒娇的恳求,孟叙指尖轻动,随后点了点头。
随着西凝的离去,客厅里的三个人心思各异,胖仔站在笼子里踱步,看着笼子外面的场景,三个人里除了西清航剩下两个它都怕,还是不要出去好了。
算起来,西清航实际上只比孟叙小了三岁,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才懂,他是西凝的哥哥但对妹妹来说哥哥也是异性,孟叙这老狐狸把他妹妹弄上楼无非就是看不得西凝跟自己挨的那么近罢了。
这该死的老东西果然对他妹妹起了别的心思。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呢。
发现了端倪的西清航保持着牵强的笑意,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的孟叙气定神闲的和西平川谈项目,男人的手还搭在西凝丢在沙发上的小猫玩偶的脑袋上。
气归气,但西清航将孟叙和西平川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
在商场上,孟叙的判断力向来是极有前瞻性的。
不过几句话就将盛越最新一个重大项目的难啃关节疏通了。
自从西家的盛越集团和孟叙搭上关系之后,很多之前难谈的项目都顺利的谈了下来,可以说在西凝和孟叙的这桩婚姻里,西家有形无形中都获得了许多助力。
但越是这样西清航就越担心西凝,孟叙的为人他是不清楚,但一个几乎站在权力和财富顶端的男人又能有几分真心可言呢?
哪怕孟叙对他妹妹有几分意思,但这份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最后受伤的不过还是他那个傻妹妹罢了。
西凝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楼下几个人的谈话已经到了尾声。
她不舍的看着西平川,完全忘了外公之前是怎么打她的,“外公你们要走了吗?”
西平川看着自己的小外孙女语重心长,“时间不早了,我和你哥哥也不方便继续待在这,凝凝,怎么说你也已经嫁人了,小孩子的脾气要学着收一收。”
“我知道了外公。”,西凝亦步亦趋的跟在西平川和西清航的身后,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
西平川又朝西凝身旁的孟叙笑了笑,“孟先生,我家这个小孩的闹腾程度您也见识过了,万事都还请您见谅。”
外公这话一出,西凝的鼻头忽然一酸,她忽然有些后悔和孟叙结婚了,小姑娘瓮声瓮气:“外公我过几天就回家陪你吃饭。”
“行了,行了,住的又没多远。”西平川朝西凝摆摆手,“我跟你哥哥就先走了。”
目送西清航的车离开,西凝回身抬头看着孟叙,问他:“你也要走了吗?”
女孩子的眼睛雾蒙蒙的,她今天哭了很多次了,孟叙只是看着她,没做声。
“你今晚在这住吧。”,小姑娘说着话眼眶又红了,“我有点害怕。”
孟叙握着门把,将门关好,“嗯。”
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好说话些,西凝很会顺着杆爬,“那,那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不行。”,男人拒绝的很干脆,“西凝,别总做些让你自己吃亏的事,有些事不要让我重复的跟你强调。”
心口被男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堵的酸胀,西凝一声不吭的转身上楼。
看着西凝走远的背影,孟叙的心口忽而涌起一抹燥意。
黑夜渐浓,不知名的地下会场雅间里每一处陈设的物件都是无价的,孟叙坐在来自上个世纪的古董沙发上长腿交叠,唇息间吐出烟圈,四散蜷曲的烟雾萦绕在男人身前,让他的神情难以捉摸,廓尔喀雪茄在男人粗长的指间燃烧了一半。
“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陈广修半跪在棕红色的木地板上,身体抖的像个筛子。
当时警察局只是给他做了笔录就让他走了,他还以为逃过一劫。
做梦也没想到,那天在巷子里打他的人又将他抓到了这里。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哪怕他看不清脸,但男人身上可怖的气质他也不会认错,就是那天在警察局给西凝撑腰的那个男人。
孟叙将手中的烟掐灭,起身慢悠悠的朝陈广修的面前走去,黑色皮鞋和地板触碰的每一下的脚步声都是数不清的权力和财富堆积起来的。
随着男人的走近,原本压在陈广修脖子上的手拿开,他不受控制的整个人跪在了地板上,狼狈的用手瑟缩的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敢抬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别人逼我的,我什么也没对西凝做,放过我,放过我,我还是个学生……”
孟叙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漆黑深邃的眼眸却令人畏惧,一九三的身高极具压迫感。
男人忽然重重的踩在陈广修的背上,青年的脸磕在地板上发出很大声响,陈广修尝试扭动身体但一身腱子肉的他却怎么也不能从孟叙的鞋底爬出来,男人的声音很淡,仿佛踩人的不是他:“哪只手碰她了?”
“没有,没有…”
陈广修拼命的摇头,孟叙彻底没了耐心,将脚从陈广修的背上拿开,以为重获新生的陈广修还没来的及高兴,下一秒他左手的手腕就被死死的踩在男人的鞋底下。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在陈广修的惨叫声里依旧清晰可见。
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满是嫌恶,“太吵。”
其中一个站在一旁的手下立刻用特制胶水将陈广修的嘴巴给粘上。
因为腿也被绑住了,所以陈广修只能无助的扭曲身体。
右手骨裂的声音比左手清晰的多,陈广修痛的眼睛瞪的像是快要裂开,下一秒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谢奕垂着头,对这个场面见怪不怪。
孟叙本来就是个这样的人,他也不过只是人模人样的西装穿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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