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魔教身上背的恶名已经够多了,左右不差这一件,若是他们的刺杀成功,顺理成章地栽赃给魔教也不会有人质疑。
“我并不认可当年师兄去世前把你推上这个位置的决定,宗主,你固然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也仅仅是同龄人中而已,你如今才二十五,远远没有坐稳这个位置的实力和阅历。”风凰的话字字诛心,却句句属实让人无法反驳。
“我也觉得,您比我更适合做清风派的宗主。”楚晏语气诚恳,他事到如今也不明白为何师尊一定要指明要他坐这宗主之位。“论修为、阅历或是管理能力,您都要强我太多。”
“我并无此心,也没有这个能力。”风凰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她捏着刚泡好的茶壶的盖子,将一杯热茶端给楚晏,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她的面容。
“让你做清风派的宗主是师兄的决定,纵然我不理解,不论其他长老如何看待你,我肯定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我只希望你不要怠惰,能早一些有能力撑起肩上的担子,别让他失望。”
“师姑教训的是。”楚晏立刻起身,他双手捧过那杯风凰递给他的茶,又小心地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让他的舌头微微有些灼痛。
风凰叹了口气,目光随着思绪飘向窗外,语气颇有些怅然。
“师兄一生只收了你和凌皓两个弟子,偏偏你们也争气,从没给清风派丢过脸。若是师兄没有突发重病,你也是年轻一辈中最能独当一面的……唉,罢了,不提这些无用的,你的伤不能拿剑,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吧。”
风凰走时,照例叮嘱了一番站在门口候着的凌皓该如何照顾楚晏,凌皓缩了缩头 ,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眼看着风凰远去才拍着胸脯松一口气,她吐了吐舌头,一个闪身溜进楚晏房间。
“呼,师兄,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同我说是那位前辈救了你,我昨晚洗衣服时仔细回忆了一番,在我的印象里那位前辈当时正在应付另一个蒙面人,并没有出手救你。”
“此话当真。”楚晏由于惊讶坐直了身体,却正牵扯到伤口,不由得伸手捂住伤口。
“哎,师兄你不要着急……当时那个人的血还溅到了我的新做的弟子服上,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没仔细看,还以为是你杀的那个黑衣人。”凌皓语气十分笃定,她又蹙着眉,继续说道。
“不过这样的话,在场的人就只剩那个姓司的公子哥,但是我没有在他身上觉察到半点内力波动和修为,他看上去和凡人没有任何区别呀……”
能让他们两人都感受不到内力波动,除非此人修为高深又刻意隐藏,但遍观整个世界,这样的人也没有几个。
况且,那位司公子与他萍水相逢,若真是什么高人也没必要装凡人。显然他大概率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莫非是有高人暗中出手相助?”楚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低着头推测。“可那位高人又为何不现身呢?”
“不清楚,不过总归是友非敌。”凌皓心疼地看着楚晏肩膀的绷带,丝毫不隐藏语气中的担忧。
“师兄,最近魔教妖人动作颇多,你要万事小心,我刚知道,昨天——也就是我们出门前,昆凌门的二长老才刚遇刺身亡,看尸体是魔教之人的手笔,这场刺杀甚至没惊动旁人,以那位二长老的实力,恐怕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亲自出马了吧。”
这位二长老据说以前资质平庸,近些年不知是打通了哪个关窍,修为突飞猛进。
而那魔教的教主向来神秘,历任教主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自从五年前那场围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魔教的教主都几乎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近些年却又重新掌权。
没人能判断如今的教主和之前的教主是否是同一个人。
“此前也有一两个名门大派的长老遇刺,不过都是五年前参与了对魔教的围剿的,搞得当年围剿过魔教的宗门高层不少人心惶惶。”凌皓顿了顿,面上也露出了苦恼的神色。“可当年师傅拒绝参与围剿魔教,按理说,魔教的人不该针对你才是。”
楚晏握着茶杯的手猛得一顿,那位昆凌门二长老楚晏并没有什么交情,却也知道此人实力不差。“可有被波及的人?”
“没有,这几起刺杀更像是有计划的仇杀,都是挑的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明白了,回头让姜师叔代我去昆凌门去昆凌门吊唁,顺便拜访一下李掌门。”
“嗯,也好。”凌皓点头。
还有一件楚晏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这些人修为不低,但貌似根基不稳,那领头的和楚晏修为不相上下,可他却能一个人在这群杀手手中撑到凌皓赶回来,这显然不合常理。
尸体上显然查不出什么,除了这件事之外,最大的疑点就是司无忧主仆。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他与刺杀自己的人到底有没有关联?
“若是能想办法见一面昨日那个司公子就好了,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由于没有任何线索,楚晏满面愁容,连平素最喜爱的茶都没了滋味。
闻言,凌皓却突然目光闪烁,她悄悄往门口蹭去。“那个,师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凌皓怎么说也是楚晏看着长大的,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是熟悉凌皓。
楚晏心中了然,她显然有事瞒着他。
“还有什么事没说吧,师妹?”楚晏靠在椅背上,他伸手用内力嘭一声关上门,死死盯着凌皓,语气笃定且不容置疑。
“没、没有。”凌皓不擅长撒谎,她目光飘忽,是不是瞟向窗外,似乎在组织语言,楚晏甚至能看到凌皓的耳尖迅速涨红。
“真的么?”这丫头果然瞒了他什么,于是楚晏不依不饶地追问。
“……”凌皓偏开视线,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垂头丧气地从袖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信纸已经被揉成一团,好在还是完整的。
“昨天那个司公子给你的信,我擅自拆开看了看……”由于实在心虚,她最开始的语气还很有底气,最终却在楚晏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虚直到弱不可闻。“那个纨绔约你去群芳阁这种烟花之地,你好歹是一宗之主,这成何体统!我本来打算偷偷销毁掉的……”
她乖乖地将信双手递给楚晏,又立刻硬气起来。“师兄,你还受伤呢,可不能和他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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