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上了几道菜，每一道摆盘都很精致，吃起来各有各的风味。包间里除了一个端盘子的仿生服务人以外便无人打扰，白面具偶尔会跟她谈一谈某个菜品的食材和由来，整顿饭吃得都很安静，体验感很不错。
白面具吃的很慢，他得小心翼翼把食物通过下巴和面具间那条不宽的缝隙送到嘴里，但他这个行为看起来并不滑稽，有一种慢条斯理的优雅感。
蓝焰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摆盘，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最开始她会把食物雕刻的装饰品叉起来，对面的人会温柔地提醒她。后来干脆不提醒了，而是菜端上来时提前把不能吃的部分帮她转移到空盘子。
快结束时白面具为她斟酒，给她介绍今天的酒品。名字太长一串她记不住，她端起来就抿了一口，度数不高，酸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回甘着浓郁的果香。底层人不喝这种高雅的东西，他们一般喝啤酒或者白酒。他们酗酒酗的厉害，街道上经常有耍酒疯干仗的，蓝焰不喜欢喝酒，但她经常干仗，而且身手很不错。
准确来说是经常劝别人的架不得不动手。
蓝焰的思绪有些远了，她看着那精致的高脚杯里翻起的快乐的小浪花，她感觉这才是正常的活着，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放松地享受晚餐。在这里，似乎连时间都变慢了。
这个时间段，底城的女孩是不能出门的，街巷里经常有斗殴和抢劫的，几乎每隔几天都有恶**件发生。
“怎么了，不合口味？”
蓝焰摇摇头，“没有，很好喝。”她仰头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红酒不是那么喝的。那人在面具底下笑了笑，不过他没做声。
“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去内场。”
“我们现在不就在内场吗？”蓝焰以为不能随便进入的区域就是内场。
“不……内场一共有两个，一个在这一层，是专门来给有钱人定制仿生人的，也叫‘午夜开机’场，另一个在地下二层，也叫逃杀场。”
“午夜开机”这四个字让蓝焰心里咯噔一下，但她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午夜开机？那是什么意思？”
“哦，是指某种服务……只有在午夜的时候才能进行。”
蓝焰皱了皱眉，一脸不明所以。
白面具胳膊肘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打探这个……也是你的任务吗？‘白鸽’小姐？”
蓝焰沉默了一下，她不能再问下去了。
那人却丝毫不在意，把玩着手里的叉子，“这是绿城人习惯的叫法。因为这里定制的仿生人只有在午夜开才会开机，招待客人，所以叫午夜开机。”
“不过为什么在午夜……是因为这里的仿生人大多数只因为两种原因而生，一种是性服务，另一种是，雇佣杀人。来这里定制仿生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多数是有家室的男人。前者大多数不方便在白天光明正大带回去，所以这里会在晚上为他们提供房间，在这里过夜享乐就好了；后者更不用说了，这种交易在白天见不得光，只有在晚上才能掩人耳目。前天晚上过来输入指令，给仿生人弄出去，第二天晚上再回来，拆卸、销毁仿生人，这样关键证据就没了。”
蓝焰听得头皮发麻。
“我们现在要去内场吗？”
“不，我亲爱的小姐，我们只能去地下二层的内场。午夜开机场你是进不去的，他们只招待男性。”
蓝焰的那听到真相想按捺但按捺不住激动的表情瞬间有些凝固。
他耸耸肩，“因为定制性服务仿生人的雇主大多数都是男性，而他们伴侣经常过来砸场子。所以后来干脆只对男性开放了。”
蓝焰深呼吸口气，“地下呢？逃杀场？干嘛的？集体冒险的？”
对面的人咔嚓一声把面具合上了。他故作神秘地对她说，“走吧，下去看看，希望不会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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