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成疯子的炮灰11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什么都没有,姜若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静谧的世界。

“小一?”姜若试着呼叫了一下。但是系统却没有给出回应。

姜若想要动一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大脑与身体好像断开了联系,自己竟然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柳清越的这具身体终于到极限了吗?如果身体太过虚弱,那么便无法承载姜若灵魂的控制,就会变成这种什么都无法感知的状态。

姜若倒是十分淡定,这样的情况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要柳清越的身体死了,便能回去了。至于顾君意,姜若想到悟剑台中的战况,大概也凶多吉少了吧。

可惜了这一世,又白来一趟。姜若想到了殷莫的样子,心中暗道,这性格怕是刻进灵魂里的吧。

要不,怎么没有以前记忆的殷莫还是那样偏激。这种毁灭型人格,遇到便是一场灾难。

早知道便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捅死他算了。姜若想着,若是以后的世界中,若再遇到殷莫,绝不能手软。

柳清越的身体本就先天羸弱,如今又受了那么重的一刀。姜若估摸着,最多几天,就应该死透了。

可惜这时间等的有些久,在姜若把所知道的医书背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终于有了点变化。

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接着亮光越来越多,那些亮光就像是无序的粒子一般漂浮在周围。

随后,姜若发现自己竟然又能控制住这具身体了。

姜若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连喘气都觉得很累。看来这具身体真是破败不堪了。不过,能够醒过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姜若向四周张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药王庄的闺房内。

窗户半开着,屋外阳光正烈,窗口黄色的桂花开着旺盛,屋内都夹杂着桂花香味与中药的味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却见进来的是小丫头紫珠。

“小……小姐!你终于醒了!”紫珠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我睡了多久了?”姜若的喉咙干渴,声音有点沙哑。

紫珠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姜若润了润喉咙。

“整整一百六十二天了,五个月多了!我都怕小姐醒不过来了。”紫珠带着哭腔说道。

五个多月啊,只怕顾君意的尸体都烂成泥了。如果真如此,看来自己也没必要耗在这个世界了。

“主人才没死呢!”小一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

姜若乍一听到小一的声音愣了一下,在安静的世界里呆了那么久,都快忘了小一的存在。

“姜大人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主人好几次都差点挺不过去了。”

“所以,你家主人还活着?”姜若确认道。

“当然。”小一说道。

“那就好。”

姜若现在急需知道这个世界的现状。

“紫珠,跟我说说那天武林大会的事情吧。”姜若说道。

“那天,圣血教血洗武林大会,还暗中下毒,导致武林各个门派死伤惨重。”

“据说顾大公子凭着残躯,拼死与那个教主大魔头恶战,最后也被打落悟剑台的悬崖。”

“严门主重伤,神剑山庄的谢万里断了一只手,点苍派的苏致远……”紫珠说道。

姜若揉了揉额头,问道:“那顾祈和顾言呢?”

紫珠疑惑地看了眼姜若,小姐竟然直呼顾庄主的名字。

“那次武林大会,顾庄主和二公子被下了毒,运气好,倒是没受什么伤。”

姜若闻言,心想,这哪是什么运气好,分明是暗中勾结,否则一个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竟然毫发无伤,谁信呢?

而且这毒分明是在云海山庄的午宴下的,竟然没有人察觉。

“那最后圣血教的人赢了?”姜若问道。

“这倒是很奇怪,据说那天圣血教本来胜利在望,那个教主突然率领教众撤退了。”

姜若沉思半响,倒也不明白殷莫为何做出这种撤退打算。姜若想到殷莫的那只手,若想不出医治的法子,那家伙现在只怕也是一抔黄土了。

“不,前主人也活着!”小一在脑海里补充道。

“小一啊,你竟然还能监测到你前主人的状况?”姜若啧啧称奇。

“我还没跟前主人解除契约呢。”小一解释道。

“哦,所以连契约都没解除,就被你前主人抛弃了?”姜若问道。

“……”小一蹲角落哭唧唧去了。

“武林大会结束后,顾庄主作为武林盟主,立刻组织大家对抗圣血教。双方倒是打了几场,各有伤亡。”

紫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药王庄都快医治不过来了,每天都有各种伤者送来。”

紫珠和姜若说了一会话后,姜若便累得胸口发闷,躺在床上休息。

“小姐刚醒,身子还虚。我去叫庄主过来。”紫珠连忙说道。

姜若躺在床上闭目眼神,脑海里却在和系统交流。

“小一,你家主人现在在哪里?”姜若问道。

“还在云海山庄后山的那个悬崖底下。”小一说道。

“竟然没有人去搜下顾君意吗?”姜若奇怪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主人在一间奇怪的石室里,四周都黑漆漆的。”小一的监测也太清楚。

看来有必要去云海山庄后山走一趟了。

姜若又想了想现在的局面,顾君意的现状,心中有了考量。

柳苍术听闻自家女儿醒了,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是几个月未见,姜若便发现柳苍术添了不少白发,面容苍老了许多。

“清越醒了啊。”柳苍术的声音看似平淡,但是眼中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嗯。”

柳苍术坐在床边给姜若把脉,只是这脉把的时间有点久。

“爹,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姜若问道。

柳苍术闻言,眼神闪了闪,只说道:“需要调理段日子。”

“他骗人。”小一在脑海戳穿道。

“柳清越的身体,最多三个月就崩溃了。”

“我知道。”

姜若应着,也没有揭穿,只当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

“爹,大师兄呢?”姜若问道。

“去看诊了。最近武林中人受伤的太多,庄内的弟子大多出去了。”柳苍术说道。

“等空青回来了,我便让他来找你。”

“嗯。”

这之后的几日,姜若被源源不断地灌了好多珍贵地滋养的药材。姜若也终于明白这具身体为什么还能醒过来。

哎,可惜真正的柳清越早已死了。而这些药材,也不过是多续几日命而已。

若柳苍术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在人世,不知会怎样的伤心。

姜若躺在床上,闲来无事,便让紫珠拿了一些藏书阁的医书来看,并写了一些批注。

又过了几日,姜若没有等到柳空青,却等来了尾随紫珠而来的顾言。

顾言依然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脸上却是添了几丝傲气,想来这些日子过的倒是不错。

“清越……你竟然还活着。”顾言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姜若疑惑地看着顾言,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慨。

“之前柳师兄说你在武林大会那一役中身亡……”顾言声音低沉地说道。

姜若倒是听出了一些信息,想来是柳空青对外散布了自己已死的假消息。

“那日我重伤昏迷,前几日才醒来,也确实是九死一生。”姜若说道。

“如果早知道武林大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应该阻止你去参加武林大会的。”顾言的脸上闪过懊悔。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姜若说道。

“不是……”顾言的眼中闪过了挣扎。

当初刚听说柳清越身亡的时候,顾言也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直到知道真相,这一场阴谋中自己父亲扮演的角色。

顾言想起了自己当日自己与父亲的那一席谈话。

“若想站的高,必然要有所取舍。”

“什么阴谋诡计,只要能获取最大的利益,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儿子,你不也是这么对你大哥的吗?”

顾言这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父亲一直知道,不过是冷眼旁观,更可能是推波助澜。

顾言把自己关在屋内几天,后来便是想通了,只是梦里想起当年雪地里笑得十分开心的小女孩,还是会难受。

如今,柳清越竟然活着站在自己面前,顾言有种失而复得地欣喜。

“阿言?”

“没什么,你还活着,真好。”顾言摇了摇头,说道。

顾言看着姜若苍白的脸色,暗暗发誓,以后决不再让她身处险境。

两人聊了一会,顾言便被请去了柳苍术的书房。

“小姐,我不过去给端了一碗的药,谁知道顾二公子竟然会跟在我身后。”紫珠嘟着嘴说道。

“他今日怎么会来云海山庄?”姜若问道。

“据说是特意来拜访的庄主的,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紫珠说道。

“小姐,现在的二公子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紫珠说着自己的感想。

“怎么个不一样?”

“现在看着让人觉得害怕。”

姜若轻笑一声,顾言一直还是那个顾言,不过是以前把**都藏在心底,现在却表露了出来而已。

姜若闲扯了几句后,觉得身体有点累,便躺下睡了个午觉。待午觉醒了,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

这时,顾言早就和柳苍术聊完,离开了。本来顾言想和姜若告别,但是见姜若睡得深沉,也就没有进来打扰。

待姜若起床后,柳苍术来了,只有眉头微皱,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困扰了。

“爹,你怎么了?”姜若问道。

“清越,下个月初六,本来是你和顾言的婚期,你打算如何?”柳苍术问道。

“当然要嫁!”

姜若自然是要嫁给顾言的,不仅要嫁,还是把婚礼办的盛大,邀请所有的武林中人来参加。

柳苍术本想反对,毕竟姜若的身体如此虚弱,何必再这么折腾一回。但是一看到姜若坚定的模样,只以为她对顾言情深意切。

也许,这是清越的最后一个愿望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柳苍术郑重地答应了。

“姜大人,你为什么要跟顾言成亲?”小一完全不明白姜若的打算。

“没有人,怎么唱一出精彩的大戏?”姜若笑道。

几日后,柳空青终于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顾二爷。

当初顾君意掉下悬崖后,顾祈只是随意派了几个侍从去悬崖下找寻一翻,什么都没有发现便草草结束了搜查。

待顾二爷听到消息赶回山庄后,已经过了三天。他在崖底找了大半个月,也只找到一把断了的归云剑。众人都只以为顾君意被野兽叼走了。

顾二爷没了牵挂,又与顾庄主冲突不断,心灰意冷之下,便离开了云海山庄。这小半年来,倒是在江湖中游历。

前几天顾二爷遇到柳空青,受其相邀,便来药王庄一叙。

姜若与顾二爷,柳空青三人关上房门谈了许久。出来的时候,顾二爷与柳空青均神色凝重,没多久便离庄外出了。

而姜若则每日不是躺在榻上养身子,便是去药室配置一些奇怪的药物。全然没有待嫁女的忙碌与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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