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门子弟人人都有一件称手的法器,原身是沽名钓誉之辈,向来以师父的得意门生自居,虽是琴艺高绝,却更愿意以一身飘逸剑法行走江湖。
他这把宝剑名为青霜,剑柄上镂刻云雷花纹,剑穗缀以白玉珠与绿松石,飘逸超然,是世间赫赫有名的名剑。
沈渭云自言自语:“……也没那么菜是不是,指不定就赢了呢,唰唰唰,咻咻咻,拿下!”
他翩翩转身,花瓣似的唇瓣扬起一个明灿的微笑,“淼淼,青山,待为师平安归来,再带你们历练,这次你们就留在这里。”
“师父,你就让我们去吧——”姜淼冲出来,晃了晃沈渭云的胳膊,心说师父如今慈眉善目多了,磨一磨应该会答应的。
“撒娇也没用,静候!”沈渭云敛眉,严厉道。
姜淼小嘴一撇,气鼓鼓地跑回屋里,一张小脸埋进盆大的碗里喝粥。
“师弟,我们启程吧。”段泽风又把扇子拿出来了,站在沈渭云身旁,两人一青一紫,任谁看了都得说岁寒门兄弟情深!那些岁寒门内部不和的传言就莫要甚嚣尘上了!
走到门口,沈渭云看着跟在后面依依不舍的的宋青山,心中欣慰,这个弟子虽然天资不高,但为人宽厚,做事勤恳,是个靠得住的老实人。
沈渭云拍了拍他的肩,道:“青山,你这个做师兄的一定要看顾好师妹,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为师此番上山还有一桩心愿要了,若是真的回不来……你们一定要听五师伯的话。”
宋青山一怔,抿唇点了点头,又行了个大礼。
沈渭云生出一丝难过,他与两个弟子相识不过两日,竟已经生出真挚的师生情谊。
人与人的缘分如此奇妙,只希望在书中这一世,这缘分还能更长更久一些。
……
二人不敢耽误,动身直奔张府。
张老爷一夜之间白了头,愁得病倒了,瘫在床上哼哼唧唧,不停念叨:“仙人来了吗,快去请仙人。”
大半夜总不能叨扰仙君们,管家心里有分寸,天刚亮正准备派人去请,就看见沈渭云和段泽风来了。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老爷怕是要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羞恼至极不好意思见人还是真的忧思难忘,沈渭云听了,没好气道:“你放心,他好着呢,告诉他以后别干强抢民女的事儿,行善积德保平安。三书六礼做不周全不妨事,大红花轿总要准备着吧,速去为你家公子置办婚服,对了,新娘的也要有。”
管家闻言,很是为难:少爷总不能真把父亲的姨娘娶回家做正妻吧。
“还不快去,不把狐狸哄高兴,他今晚下山把你们都……”沈渭云眼睛微眯,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美人明眸皓齿,忽然做出阴厉狠毒的模样那是很吓人的。
“啊……好好好,我这就去跟老爷说。”管家吓得屁滚尿流,再出来时手里攥着数张银票,脚步匆忙:“两位稍等,我这就去置办。”
张府管家办事得力,迎亲的东西很快买来,但他动静不小,不出半日,无邪城全都知道张家公子要坐着花轿去山上拜堂。
众说纷纭,有人说狐妖附在唱戏的伶人身上勾了张公子的魂,张老爷是没有办法,才让儿子坐大花轿嫁给妖怪,还有人知道的多些,大肆宣扬张家老头霸占儿媳,丑事败露才惹得本地主司姻缘的狐仙大怒。
张家内宅的风流韵事就这样流传开来,张老爷听说之后更不愿意出门见人了。
那张琦经过沈渭云一番劝说,却是心思活络了许多,想着接到孙芸之后就一起远走高飞,出门之前将家中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把那些贵重的金银细软悉数打包。
段泽风看戏似的站在一旁,道:“要是回家,他俩吃喝拉撒都得听张老头的,城里风言风语更是杀人于无形,还是走了好,不过他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快把家底掏空了吧。”
沈渭云道:“师兄多虑了,张老头还有田产店面无数,轮不着你操心。”
段泽风问:“师弟打算送他们去哪儿?”
“找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沈渭云蹲在台阶上,随手拿了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画,“师兄有何高见?”
段泽风是性情中人,立刻就有了主意,道:“写封信给幽兰山庄,他们常年给岁寒门供药,我们为他们提供庇护,让他们二人在山庄落脚,养养花种种草也算修身养性了。”
“甚好。”沈渭云都忘记这茬了,幽兰山庄位于岁寒山脚下的桃溪镇,四舍五入算他们自己地盘。
“两位恩人,我已收拾妥当了!”张琦一身新郎装,笑得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昨天还横眉冷对,今天就“两位恩人”,纯纯反封建恋爱脑了,谁让他和师兄都喜欢当爱情保安呢。
沈渭云放下手里的树枝,拍拍手,道:“行,那走吧,狐妖说三日之内,我们今天就去,说不定很讨他欢喜。”
鬼知道他会不会等不到第三日就失去耐心,把所有人都咔嚓了,祸世级别的大妖诶,惹不起惹不起。
段泽风看着地上的画,夸道:“师弟画镰刀砍蚯蚓也栩栩如生。”
沈渭云苦笑:“……”
他画的明明是青霜剑主斩杀金瞳银龙。
“恩人,你们谁和我一齐乘轿?”张琦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睛亮晶晶地问。
“我。”
“诶?沈仙君人呢?”
沈渭云扯了扯张琦的衣摆,细声细气道:“轻点托着我,别把我捏痛了!”
张琦低眼一瞧,地上有个一尺多高的瓷娃娃,仙姿玉质清雅绝尘,正拧眉对着他,“快点,慢吞吞的,风大站不稳,我要被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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