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宫中还有谁真心惦记他,那就只有他的婉儿妹妹了。
刚踏进了林婉儿的院落,便听见房内有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他抬手止住了要通报的下人,走进门口时步子骤然慢了下来,轻手轻脚走到了窗前,也跟着听了起来。
他这个婉儿妹妹,有些孤僻,在京中的好友只有叶灵儿,叶家那个女侠可绝不是这声音。
想来是其他朋友,还是个会讲故事的朋友。
“祝英台的花轿路过梁山伯墓前时,墓地忽然裂开。她纵身一跃,墓地缓缓合上,二人合葬。梁祝肉身虽死,但魂魄从墓地中化蝶而出,双宿双飞。”
听完这个故事,林婉儿泪流满面,久久不能释怀。见林婉儿伤怀,范恬禾心里懊恼不已,早知如此便与她讲个和和美美的故事了。
她忙握住林婉儿的手,劝慰道:“生前不能做夫妻,死后同坟台也很好了。梁山伯死后祝英台便已经是他的未亡人了,殉情是最优解。好在二人魂魄化蝶,相依相伴,逍遥自在去了。”
林婉儿闻言心里好受了些,忽然又问范恬禾道:“姐姐,换做是你,你也会为你的“梁山伯”殉情吗?”
这一问倒是把她给难住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范恬禾都没有喜欢的男孩。她不懂得祝英台随爱人而去是多么的毅然决然,也不明白男女之间的爱。
范恬禾思忱片刻,拿出随身带的丝帕为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姐姐还没有喜欢的人呢……不过若我是祝英台,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便拼死不从,实在没办法就逃婚。逃婚也不成,兴许会认命吧……”
林婉儿抽噎着双目含泪,也没忘了八卦,闻言便反问范恬禾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被自己小嫂子这幅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逗得眉眼越发柔软,开口的声音,是她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轻缓。
“我在儋州时鲜少出门,只见过家中的哥哥,进京后只有长街前匆匆见过二皇子殿下一面。“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想来不过如此。”
听完这话,李承泽便已经猜出了屋中客人的身份了。长街一别,想不到这位范小姐还计挂着他。
他极轻的笑了一声,心想:范建倒是生了一双好儿女,个个都这么文采斐然,“京中第一妙人”果然不是虚名。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着,李承泽清俊的面容焕出玉般温泽,笑意也漫湓开来。
故事也听完了,还被夸了一句,无论李承泽怎么算,总觉得今日赚了。
眼看快到了宫门落钥的时候,李承泽转身想走,一个不慎却碰碎了门旁的花瓶。
林婉儿听闻院中有异声,还以为是哪个仆人打碎了花瓶,忙对着范恬禾抱歉的笑了笑。
“这几个小丫头被我惯的冒冒失失的,姐姐别见怪。”
说罢拉着范恬禾起身出了房间,却看见李承泽正站在门口,林婉儿的花瓶正零零碎碎的躺在他脚边。
“二哥怎么来了?”
李承泽抬手理了几次他那根本捋不妥帖的头发,解释道:“这不是宫门要落钥了吗,我想来看看你,刚来,刚来……”
李承泽的笑容有些僵硬,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尴尬。
范恬禾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下了然,想来李承泽应该是听见了,只是不知道听了多少。
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心也跳的厉害,只得一步一步挪到林婉儿身后,别开眼不再吭声了。
林婉儿听见宫门要落钥了,赶忙安排人准备车驾送范恬禾回府。范恬禾走后,李承泽跟林婉儿闲聊了几句,不久后也赶在宫门落钥前离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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