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场面难看,沈知鸢迅速让后来的一男一女相互组队,好言相劝打发走,又急速思考怎么搞定珊珊。
忽然她想到班上原本就是双数,那势必会有一组三人的,于是她把珊珊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珊珊,咱们的妈妈不是教育咱要好好照顾新同学吗?所以我们和江让一起组队好不?”
“啊?”
珊珊并不喜欢和男孩子玩,之前和沈知鸢一起放学,沈知鸢还吐槽过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现在是哪根筋搭错了?
但她是个仗义的小女孩,虽然不明白好朋友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理由听起来非常正义,支持好朋友做对的事也是应该的,所以珊珊又点点头,但提出要求:“那我们组必须做兔子!”
“行行行。”
机不可失,沈知鸢赶忙拉上珊珊到江让跟前:“江让小朋友,我和珊珊还有你一起组队,做小兔子好不好?”
江让拿着卡纸,浅浅的两条眉毛微蹙,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但珊珊不想等他思考,直接拉着两人坐到位置上,一人甩了一张粉色卡纸,命令道:“快点做,我们要拿第一名。”
讲台上的老师拍拍手,帮几个混乱中的小朋友组好对以后,宣布手工课正式开始。沈知鸢放下心来,总算是稳住了,一会儿借由这个契机跟江让混熟,然后套点有用的信息。
“沈知鸢,咱们做个什么兔子好呢?”
很多时候沈知鸢觉得珊珊很有当部门领导的范儿,因为她总是只确定主题,却不制定具体方案。
“做个纸杯兔子吧。”沈知鸢出主意,这个不容易翻车,也不费脑子,随后她又转头问江让,“你觉得呢?”
江让不理她。
沈知鸢忍了,又说:“那你画兔子头,我和珊珊分别做兔子的前腿和后腿。”
江让还是不理她。
江让就是这破德行,偏偏这种做派在他们高中还很受追捧,许多人还托沈知鸢给他带礼物信件。
每每节日,沈知鸢就总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上车,费劲千辛万苦驮回来的,江让看都不看全丢进垃圾桶。
沈知鸢交代他旁人问起来,要说自己已经送到了,对方也是这样摆个臭脸不吱声,害得她还担心了一阵儿会不会因此被误会霸凌。
但当时沈知鸢收到他的臭脸只会摆出更臭的脸回击,甚至有几次她不爽,还估计晚起拖得他和自己一起迟到以做报复,现在想想真是蠢得没边。
时过境迁,沈知鸢现在反倒还要对这个小羔子陪起笑来,简直离谱。
人怎么可以越过越窝囊,于是沈知鸢不忍了:“你是哑巴吗,别人和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
江让手里的铅笔顿了几秒,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补答:“我觉得可以,好的,好的。”
你……
算了懒得喷。沈知鸢没脾气了,既然对方搭理自己了,就继续自己的套话目标:“你画的兔子真可爱,是在以前的幼儿园学的吗?”
江让手里的铅笔又顿了一下——很显然,他的卡纸上只有两条弧线。
沈知鸢闭眼:即使只有两条线,也是可爱的两条线。没毛病。
“妈妈教的。”
“那你之前是在哪儿上幼儿园?”
“××幼儿园。”
果然是国际学校。沈知鸢随手画了个兔子腿,假装漫不经心地接,“那么好的幼儿园呀,怎么突然转学到我们这儿了?”
“家里破产了,爸爸不要我们了,没钱上学。”
沈知鸢:……
“哈哈,对不起。”沈知鸢挠挠脸,“我们还是专心做兔子吧。”
一边剪卡纸,沈知鸢一边搜索自己的记忆。根据原本的剧情,江让从小就富裕,中学还出过国。关于江让的亲生父亲,沈知鸢只知道是某个行业的大佬,但因为与江让的母亲和平分手,财产分割也做的很好,没有任何纠纷,所以在整个故事中完全没有出现过。
怎么,重来一世就破产了?那知道这些剧情有什么用?
沈知鸢觉得毛茸茸夸大了这些金手指的作用,万人迷光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锦鲤人设的作用更是从没见过。
这一生要是再窝窝囊囊的就出去再给毛茸茸一个差评。
“好啦,小朋友们,我们看看各个组都做的怎么样了,做的最好的一组可以一人获得一朵大红花哟!”
临近下课,老师把大家的作品都展示在前面要大家投票。
沈知鸢他们组虽然是三个人做,但因为她心不在焉,所以并不算出彩。
早知道要评分,就先不搭理他了。
沈知鸢的好胜心很强,但凡有比较的事情,她都会潜意识地要赢。一部分是她天性如此好胜心强,另一部分则是沈慕川对她严苛的教育导致的强迫症。
譬如今日,其实她的灵魂已经是个大人,完全没必要和一群小朋友争高下,但最后得知他们组是第二名,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害怕有人觉得她不够优秀。
“那,第一名的两位小朋友就获得了大红花啦!”老师拿出贴纸,给他们贴上。当然,作为幼师最重要的就是端水,她又拿出一沓更小的贴纸,“我们其他的小朋友也都非常棒,一人奖励一朵小红花。”
放学,沈知鸢盯着手臂上的贴纸看,等着妈妈来接她。
原剧情里,江让的母亲与沈慕川结婚后,她名下的公司也被江氏集团收购。沈知鸢没有记错的话,江让家的公司掌握了一项关键的制剂技术,正好适配沈氏集团重点研发的某个靶向药物,产品顺利过了临床,一经上市便占据了极大的份额。
用沈慕川的话来说,江让的母亲是沈家的幸运星。
这也是沈慕川培养江让继承江氏集团的契机。
晦气的男人。沈慕川心想,每次一遇见他,沈知鸢就开始倒霉。以前也是,从江让出现开始,沈知鸢再也没有考过第一名,每回不是差一个选择就是阅读被莫名其妙多扣一分。
“你怎么还在这儿。”
江让的声音让沉思中的沈知鸢一激灵,还以为是自己咒骂的心声被当事人听见了。
“我妈下班比较晚。”
沈知鸢原本坐在园子的板凳中间,见他来了,挪了屁股给他让了一块儿。其实也不是很想让,只是出于礼貌。
现在已经将近六点,其他小朋友早就走完了,沈知鸢每天都是等到最后的。
江让没有坐她旁边,走到旁边的滑梯上坐下了。
沈知鸢又把屁股挪回去,托着腮继续等待母亲。
余光里江让正襟危坐,他穿着合身的小西装和皮鞋,俨然一个缩小的霸总。
既然破产了,大家都是穷光蛋,以后就各自奔前程吧,可不许再招惹我了。
沈知鸢看着电子手表,算着苏黎应该差不多要来了。
“江让小朋友!”
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冲这边挥手,沈知鸢有点把江让挡住了,于是侧身提醒他:“叫你。”
园里的老师跑出来,见来接江让的不是他妈妈,便道:“您好,请问有接送卡吗?”
“有的老师。”那人毕恭毕敬地掏出一张卡,沈知鸢越过男人看过去,不远初中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
还有司机接?
沈知鸢汗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产了人也是公子哥待遇,行吧。
幼儿园的老师很谨慎,即使接送卡是对的,也仍然打了电话询问江让的母亲。
“好的好的,那您确认一下哦。”老师挂了电话以后向男人解释,“抱歉先生,麻烦您等一下,江让妈妈说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回电以后我再把江让小朋友带出来哦。”
男人点点头,侧身在一旁候着。
身后的江让显然认识这个人,已经起身走到了沈知鸢身边,等着老师把他牵过去。
沈知鸢本来想调侃他放个学排场挺大,但想到这样不符合小朋友的人设,显得她小小年纪就尖酸刻薄,于是闭了嘴。
不久,似乎是江让妈妈的电话打过去了,豪车的后座下来一个人。
沈知鸢以为是江让那个神秘的父亲,正欲看看到底是什么风云人物。
抬头一看……却是沈慕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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