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简容眼神闪躲的道。他没办法面对皇长子了,尤其是刚刚还宣誓了忠诚的情况下。
祁奇抬了抬手制止了简容以的解释,语调甚至有些冷漠,“你还是不信任我。”
简容以猛地抬头,慌忙的解释道:“没有,我没有不信任殿下!”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一个人承受?我们是在并肩作战。”
简容以的心微微一暖,殿下竟然定义为了并肩作战,他何德何能?
正欲说什么,又听到了殿下毫不留琴的斥责话语。
“我一直都在等你向我开口,而你始终没有。你若有解决的能力,我也不会多言,但是你没有。解决不了问题还不会求助就是愚蠢了。这样自残的办法你能用多久?如果是在府外?如果是领命出征?因为你个人原因,造成的巨大后果又有谁来承担?”
“这是极其的不负责任,对你对我都是。”
看着殿下投来失望的眼神,简容以面色逐渐苍白,殿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把他说的无地自容。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但他该怎样解释殿下才会原谅他?他不由得又握紧了左手的拳头,钉子扎进血肉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神志更加的清醒。
他顾不上莫尔还在场,强定了心神道:“抱歉,殿下。在那三年里我什么事情都经历过,我本来以为我早就没有了羞耻心。但当我面对您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完全抛却。”
他唇色苍白,自嘲的笑了笑。只有他知道他在心里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把内心所想直接剖开,对他而言不亚于一场酷刑。其带来的痛苦犹如凌迟,虽不致死,但一刀一刀带来的痛楚尤为难忍。
“我还会自卑,还会无地自容。”
“我没有告诉您,不因为其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您面前出丑,不想把那不堪的过去都暴露在您的面前。我以为不告诉您,您就不会知道。就好像我就不会时不时发、情了,就好像从来没过那三年的侮辱。”
“是我太懦弱了,是我一直不愿意直视过去。掩耳盗铃,能欺骗的只有自己而已。”
“您说的很对,这是极其不负责任。我以后决不会了。”
祁奇颔了颔首,算是满意了简容以的回答。
简容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祁奇,看到这一幕他几乎喜极而泣。
祁奇抹挲着手腕。其实那次在庆功宴上他就察觉出了简容以的问题。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但是内心太急迫,太想要证明自己了。究其原因还是从前的种种过往在作祟,他当时劝慰了几句,但明显无用。
简容以的心结是深植于心的,不给一剂猛药是不行的。刚好趁着这次病情发作的时机,彻底的把简容以内心剖开,把那根刺拔除。
其实祁奇也可以选个温和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抚平简容以内心的皱褶。但那样一来太过浪费时间,二来祁奇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敌人们都蠢蠢欲动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痛而后立。
曾经那般的折辱都挺过来,没道理禁不住这点小风波。
莫尔全程都看到听到,他这才知道往日简容以那平静的面容下竟承受了这么多?所以说,刚才简容以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之所以没拉他也是因为手心里还嵌有图钉?
刚才两人一进来时,祁奇就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像是闹了矛盾似的。看莫尔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想通了。两个人都是他身边常用之人,有矛盾不解决会影响办事的效率。
祁奇借口有事出去了,实则是留给两人时间,让两人把话说明白。
莫尔满脸愧疚的首先开口道:“不好意思,原来我刚才真的是误会你了。”
简容以勉强一笑,“我也有错。抱歉。”
莫尔看着简容以手中斑斑血迹,想起来简容以现在还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呢。今天康医生拿了两瓶药,他多嘴问了一句是什么,康医生就回答说是给简容以用的。
殿下怎么就忘记给简容以?莫尔在心里暗自吐槽着殿下的记性差。而后眼珠子一转,就在书桌上看见了那两瓶喷雾。他真好可以借花献佛赔礼道歉了。
他笑嘻嘻的拿过喷雾,然后递给了简容以。“这是殿下特意命康医生研制的药物,我看你现在好像还很难受,你快些用了吧。”
殿下早就命康池医生为自己研制了吗?刚才殿下的那一番话那么的无情,简容以还以为殿下早就厌弃自己了。
再多的言语都形容不出来这一刻的神奇,这一刻的简容以好像忘却了身体上难耐的苦楚,取而代之的是内心升腾起的巨大欢愉。
在那三年里他经历了太多,他还以为这个宇宙中没有一个人是在意他的。
没想到只是还没遇到。
他有直面过往的勇气,也有敢于拼搏的无畏!因为有人是在意他的。他不是一个人孤独的前行。
真好啊。
眼眶突然就氤氲了。简容以拿起喷雾,低着头,借着掩饰的动作不想叫莫尔看出他突然的脆弱。小声的道:“谢谢。”
莫尔看到了,但他没拆穿,催促着说:“试试看。”
“嗯。”
“第一次用还不知道会不会过敏,先在手腕上喷上点看看再说。”
简容以点了点头,没想到莫尔竟然考虑的这么周到,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一说。
打开喷雾的盖子,简容以先是在手腕上抹了少许。微微低头闻了闻,和想象中清爽甘冽不同,是一种很甜腻的香橙味道?
两人又等了会儿,确定没问题了,简容以才开始使用。
味道虽然甜腻,但还不至于难以忍受,等下次见到了康池医生再向他提出意见吧。简容以在心底暗暗想着。
康池医生虽然年轻,但医术可是有口皆碑,现在还兼职了制药。但想想应该也还靠谱,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拿到殿下的面前。可具体效果怎么样还是要靠简容以自己来体会,莫尔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然后他就发现简容以不太对劲。
肉眼可见的,简容以呼吸变得急促,白皙脸蛋上的酡红也变成潮红。不会还是过敏了吧?可刚刚涂在手腕上是没有过敏反应的。若说之前简容以进来还能强做若无其事,现在就几乎可以说是难以忍受了。
莫尔本来想扶着简容以的,但想到了刚才的经历,没有贸然动手。“怎么回事?”
简容以握紧了拳头,青筋在他额上隐隐凸起,显然是在极力忍耐。他有些颤抖的举起手里的药剂瓶,“这好像不是抑制剂。”
药剂在体内发生的作用非常迅猛,天晕地旋的差点站不稳,简容以直接席地而坐。只觉得腹见好似窜上了一股儿热流,冲上了心口,不但口干舌燥,连舌头都不太伶俐了。
即使他把图钉压到最深也无济于事。
莫尔也抛却了顾虑,总不能让人一直坐在地上,“我扶你到沙发上吧?”
简容以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
莫尔这才握上青年的手臂,温度明显是高于正常人的。或许是有所准备,直到他把简容以扶到沙发上都无事发生。
他看着简容以因为难耐而半阖的眼眸,关切的问着:“是更难受了吗?”
简容以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热,我觉,觉得好热!”
犹如万只蚂蚁在他身上反复的爬来爬去,那种细密的痒实在是难忍。简容以扯了扯领口,宽松的领口闪现出精致的锁骨,原本白皙的肤色透着一层晕染过的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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