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抹黑回了二楼房间,朝阳和林繁星住在一间,林华庭住在二人隔壁,林华庭起初想要以火照亮,但被朝阳劝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明天就离开吧。”
为了让她安心,林华庭只好打消了念头,交代几句后便回了房间。
林繁星拉着她坐下,轻声道:“你不必太过忧心,就算鬼娘子真得来了,我和阿兄也正好为这里的百姓除害了,以前我和阿兄经常一起去有鬼怪作乱的地方,帮助当地百姓收服这些作乱的鬼怪。”
“繁星,我内心虽有不安,但我知道我们总会化险为夷有惊无险的。”朝阳内心有预感鬼娘子一定会来找他们麻烦的,林繁星身为女主的人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好了,快些休息吧。”
好在这间房的床很大,二人躺在一起丝毫不觉得拥挤,今天一天都在赶路,大家都很累了,朝阳和繁星二人很快便陷入了熟睡。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朝阳脸上时,她睁开了双眼,左右看了看,林繁星还在身边熟睡,昨晚无事发生。
朝阳松了一口气,就怕一觉醒来人不在客栈,她率先下了床,给自己随便扎了一个麻花辫,昨天的双螺髻太过复杂她可学不会。
在她弄好头发的时候,林繁星也醒了,她坐起身来审了伸懒腰,看到朝阳,问道:“朝阳,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是巳时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看来是昨天太累了。”
林繁星翻身下床,在看到朝阳打扮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是麻花辫,你这发型也太敷衍了。”
朝阳无奈,她也喜欢好看的发型,但她不会啊。
林繁星知道她不会,便道:“拆了,我教你。”
朝阳拒绝道:“现在都巳时了,改天再弄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林繁星坚持道:“昨晚不是无事发生吗?不着急只要天黑之前离开就行了。”
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四个时辰,完全来得及,朝阳也笑嘻嘻地答应了,就这样两个爱美的少女又在房中呆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繁星,朝阳,你们好了没有?”
朝阳此时已经梳妆打扮完事,繁星还在给自己化妆,于是朝阳便去开了门。
林华庭看着打扮精致的朝阳,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他缓缓说道:“我方才出去转了一圈,这个小镇只有一家售卖马车的地方,店主告诉我最后一辆马车被他亲戚借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后还回来,所以我们上午便走不了了。”
两个时辰后,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朝阳也不担心,便点了点头,“好。”
身后传来林繁星的声音,“行啊,又不着急,今天中午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林华庭欣然同意,“好啊,方才我出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很是热闹,卖什么的都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兄你等我们一会。”林繁星道:“朝阳,过来帮我一下,这个衣服卡住了。”
林华庭独自坐在一楼大堂,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一会可不是一会,而是三刻钟打底。
这厢林繁星终于在朝阳的帮助下穿戴好了衣服,却又觉得这件衣服貌似有点小了,便又找出另一件水红色的衣裙,这番倒腾过后,二人终于走出了房间。
林华庭看了看面前的茶盏,浅尝了一下,还不错刚凉,这次还挺快。
三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因着长相打扮太过引人注目,总有路人回头看他们,朝阳心道:这回头率果真高,怪不得话本中的反派稍微一打听便能找到主角。
三人说说笑笑间走进了一家茶肆,茶肆中央围了许多人,朝阳抬头一看,原来是有说书先生在这里,她来了兴致对二人道:“我们也去听听。”
三人找到空位坐下,便听那说书先生讲道:“今日我们要讲的依旧是那鬼娘子的故事。”
台下有人不满道:“怎么又是鬼娘子,这都老生常谈了,换一个吧。”
说书先生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非也,这次要讲的是大家没有听过的部分,你们可知道鬼娘子生前是何人?又是为何变成鬼娘子的吗?”
“这倒不知道,以前只知道鬼娘子是如何害人的。”
“既然如此,那先生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讲与我们听。”
“好,且听老夫娓娓道来,话说那鬼娘子生前就住在街东头的陈家...”
陈家是这小镇上鼎鼎有名的一家,只因这家有一女名为陈蓉儿,这陈蓉儿长得奇丑无比,传闻是小时候被烫伤,因此留下疤痕,她为了遮挡这些疤痕常年披头撒发。
陈父是生意人,家里一共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为了让生意做得更大,他将大女儿嫁给了年逾六十的高员外做第八个小妾,大女儿即使不愿也抗拒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正是因为大女儿使得陈家得到了更多赚钱的机会。
可后来,陈父仍觉得不够,但他看了看这满脸疤痕披头散发没有人样的二女儿陈蓉儿,又无奈地叹了叹气,就她这幅鬼样子怎么嫁的出去,他的儿子今年要参加乡试,他多次向考官行贿,但都被打了回来,陈父知道是自己礼物送得不合考官心意,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恰巧撞见考官拿着蜡烛在一赤身**的女子身上滴油,那女子身上一片一片的烫痕,不同形状应有尽有,他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这一幕的陈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女儿。
而此时陈蓉儿正和一名叫赵武的青年来往密切,赵武和陈蓉儿的弟弟陈端是今年一起参加乡试的考生,两家住的不远,算是邻居,陈蓉儿从小到大没少因为脸上的疤痕受到歧视冷落,除了阿姐陈双儿她唯一的朋友便是赵武,也只有赵武不在意她的疤痕。
赵武对她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你不在意,便没有人可以以此来攻击你。”
陈蓉儿起初听到这句话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便对他敞开了心扉。渐渐地,二人来往越来越密切,陈蓉儿也对他芳心暗许,赵武也表示只要自己成为举人便向陈家提亲迎娶她。
后来,当她得知陈父要将她献给乡试考官时她第一反应便是去找赵武让他带自己走,可赵武表示自己不能离开,马上就是乡试了此时离开不是功亏一篑,于是他便先让陈蓉儿找个地方躲起来,待乡试结束之后再回来。
陈蓉儿听了他的话,找了地方藏了起来,两日之后,陈父却找到了她,将她强行送给了考官,当考官用手挑开她挡脸的头发时,愣了片刻,随后便开怀大笑起来,当即便拍着陈父的肩膀道:“陈员外啊,这份礼物甚和本官的心意,你放心,你所求之事,本官会记得的。”
陈父一点也不在意女儿怨恨的眼神,笑着应承道:“大人喜欢便好,有大人这一句话,端儿十年苦读定会有个结果。”
陈父走后,陈蓉儿看着考官可怕的笑脸身体止不住的发颤,考官抚摸着她脸上的疤痕,叹息道:“手感真不错,若你全身都是这种疤该有多好。”
陈蓉儿接连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死不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陈蓉儿过得是生不如死,考官喜欢用被火烧过的鞭子抽打她,喜欢往她脸上滴蜡,用蜡油在她身上写字作画,用制成动物模样的烙铁来烫她,陈蓉儿被他折磨的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
血肉被烈火炙烤的滋啦声,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声音。
陈双儿听闻她被父亲献给了考官,便偷偷从高家遛出来看她,当她看到妹妹身上大大小小被烫伤的疤痕,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她知道妹妹最恐惧什么,那便是一切可以烫伤她的东西,而她的身上布满了还没有消下去的水泡,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疼痛,陈双儿甚至不敢抱她。
陈蓉儿知道姐姐的生活过得也很艰难,“阿姐,你快些回去吧,若是被高员外知道你偷偷跑出来就不好了。”
陈双儿哭着摇摇头,“他最多打我一顿,算不了什么,可是蓉儿你...”陈双儿早已泣不成声,她平复了许久才坚定道:“我要带你走!”
陈蓉儿表情动容,姐妹二人在一个夜晚悄悄遛了出去,路上却正好碰见赵武,陈蓉儿让他不要说出去,赵武一脸担心,说去给她们找匹马来,让她们稍等一下。
陈蓉儿信了赵武,可等来的不是马而是高家和官兵。
陈蓉儿知道这一切都完了,她绝望地看着赵武从人群中走出来,瞬间便明白了这一切,原来在她上次逃离陈家时便是赵武故意让她躲在一个地方不要走,而他则去陈家告了密。
这次也是一样,再一次出卖了她。
陈蓉儿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武笑着说道:“你能被大人看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竟还不知死活的要逃走,我当然不能助纣为虐。”
陈蓉儿哭着笑起来,胸腔都在剧烈起伏,“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在欺骗我,利用我对吗?”
“还不算太笨,你长得这么丑,我怎么会喜欢你,一开始对你好只是看上了你的身份,想从你身上弄点钱罢了。”
陈蓉儿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陈双儿担心地看着她,“蓉儿...”
陈双儿怒骂道:“赵武,你当真是卑鄙!”
高员外怒斥道:“陈双儿,还不过来!”说着便一把将她扯了回去,陈双儿不肯回去,她不能让蓉儿被那人面兽心的考官带走,高员外年老,竟被陈双儿挣脱了开来。
“蓉儿!”
陈蓉儿耳边传来阿姐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正是这一声惨叫使得陈蓉儿恢复了些许神志,她转头看向陈双儿的方向。
看到的却是陈双儿被一剑刺穿的景象!
“阿姐——”
陈蓉儿猛地跑过去,却被官兵拦住打晕,将她带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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