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绥年一走,前排的同学顿时转过身来:
“简奕宁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啊?”他摸不着头脑。
前排同学一脸羡慕嫉妒恨:“靳学神居然答应帮你补习!”
“你都不知道,刚刚有人找靳学神问题目,学神理都不带理的。”
“啊…是、是吗?”简奕宁目光呆滞。
一旁的同学连忙解释:“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啦,不过靳学神真的高冷,他直接拒绝那个女生后,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没一个人敢和他说话了。”
另一个女生疯狂点头,然后敬佩的望着简奕宁。
简奕宁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指着自己,不确定道:“可能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同桌?”
……
靳绥年是市中考第一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不到一天,几乎全高一都知道高一A班有个又高又帅的学霸。
于是一连好几天,都有不少女生假装从他们班路过,只为看靳绥年一眼。
甚至还有当面送情书的!
这不禁让简奕宁回想起十五年后,追靳绥年的人也犹如过江之鲫,只可惜靳绥年英年早恋,心里早住进一个无法磨灭的白月光。
只不过……他怎么没见过靳绥年身边有什么青梅竹马?
周六下午,简奕宁如约来到教室。
放假的教室里空空如也,唯有吊顶的风扇还在不停歇的转动。
见他进了教室,靳绥年合起他那厚重的课外书。
但简奕宁简单瞥了一眼,发现书封的名字,和上次那本不一样。
这就是天才吗!?
他战战兢兢在靳绥年身边坐下,掏出他那标准的高中试卷。
“哪些不会?”
简奕宁老老实实把不会的题圈出来:“这个、这个…唔还有这个。”
靳绥年接过去看了起来。
简奕宁找靳绥年补课,倒也不全然只是为了帮助靳绥年,实在是……
有些题目他是真不会做!
“这几道题看起来不一样,其实是同一类题……”
少年凑过头,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
哦哦这道题他想起来了!
……
诶,靳绥年怎么不说话了?
他疑惑地回过头,迎面对上靳绥年幽深的目光。
“头再低点。”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之后才猛地直起身,羞赧道:“不好意思,听得太入神了……”
“看出来了。”
“。”他感觉靳绥年在阴阳怪气但是没有证据。
他好歹上辈子学过,一些忘记的内容,经过靳绥年点拨后也很快回想起来。
休息时,简奕宁从背包里拿出两罐汽水。
一冰一常温。
冰汽水本来是他为靳绥年特意准备的,但在这个热滚滚的九月下午,他坚定的心一下子动摇了。
他只喝一次,没关系的吧?
简奕宁内心正天人交战间,旁边突然探出一只手,毫不犹豫取走了他左手的冰汽水。
“歪!歪!”少年气急,伸手去捞却被挡开。
靳绥年一手手肘挡住简奕宁,一手开拉环,仰头,一气呵成。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冰的是我的,这罐才是你的,你也太没风度了吧?”
简奕宁气鼓鼓地转过身,余光却始终留在靳绥年身上。
谁知靳绥年根本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他随手将冰汽水放在桌上,翻开他自己的书:
“你不能喝冰的。”
“我……!”简奕宁反驳的话顿时卡在嘴边。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思议的话一般呆在原地,好一会,才不太确定道:“你…知道?”
“嗯。”
“你怎么知道的?”
靳绥年回过头,打量般将简奕宁神色仔细看了一遍:
“你面色太苍白,从不做课间操,还有,你吃的药。”
简奕宁一愣。
他确实每天都在吃药,也从不上任何和体育相关的课。
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病,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看起来最事不关己的靳绥年。
他心情有些复杂。
“那你还不能惹我生气呢?!还不是抢了我的冰汽水?就不能好好说吗?”
靳绥年笔尖一顿,他微微蹙起眉,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抱歉。”
简奕宁哼哼唧唧地接受了靳绥年的道歉,他打开自己的常温汽水,插上吸管:
“歪,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靳绥年垂眸:“好很多了。”
简奕宁咬着吸管,瓮声瓮气的讲:“那就好……”
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问靳绥年他的伤是谁打的?
还能有谁?
那几个混混明明没再找靳绥年麻烦,但靳绥年身上还是挂了彩。
再结合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用想都知道,除了靳绥年的养父,动手的再不会有第二人。
估计靳绥年的学费也被养父抢了,所以他才不得不请假打工凑钱。
沉默半晌,他突然听到自己哑着声道:
“…那钱呢,够用了吗?”
说实话,简奕宁上辈子从没为钱的事情担心过。
然而重活一世,简奕宁才明白,高到巨额的医药费、低至寻常的学费,都能变成压倒人的稻草。
或许是短暂的沉默,又或许是长久的寂静,简奕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道回答的声音才响起:
“够了。”
直到听到这个答案,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靳绥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只告诉你一个人。”少年狡黠地眨了眨眼。
“什么。”
“你先答应我,你不告诉别人。”
“…好。”
简奕宁这才悄悄靠近靳绥年,在他耳边小声道:“在未、来,你会成为超~级大富豪~”
“……”
偏少年说完,还一脸泄露天机地慌张道:“你真不能告诉别人啊,我只和你一个人讲过。”
“…………”
“真的,你别不相信我!你那副无语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靳绥年的回应是不搭理他,但这招显然对少年没用。
“既然我说了一个秘密,礼尚往来,那你也说一个吧。”
“…礼尚往来不是这么用的。”
某人宛若未闻:“靳绥年,你有没有暗恋的人呐?”
“怎么不说话?好吧,那我换个话题…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呢,你有吗?能让我见见吗?
——哎哎你别收东西,我好好学!不问了、不问了!”
……
新的一周。
逐渐习惯新作息的简奕宁早早来到教室,把他准备好的早餐放进靳绥年的桌洞。
上周,他跟简父简母说了靳绥年帮他补课的事情,同他们说了靳绥年的处境。
罗娟女士听完后十分心疼,不仅自告奋勇地承担了靳绥年的早餐,甚至还想让他叫靳绥年来家里吃饭。
吃完早餐,简奕宁掏出英语书,忽然觉得班上氛围有点怪。
大家似乎都在暗戳戳地朝着他这边看。
不禁让他自我怀疑:难道今天出门前脸没洗干净,还是沾上了脏东西?
这时候早课铃声响起,他身边突然坐下个人。
简奕宁茫然回过头,突然凑近,一双清澈的黑瞳里充满涉世未深的单纯:“我脸上有东西吗?”
靳绥年:“没有。”
“是吧?”奇怪。他不解地想。
然而事实证明,这并非他的错觉。
试探的目光只是一切的开始,简奕宁逐渐发现,班级外来“瞻仰”靳学神的人大大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众人畏惧的打量,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明明只过了一个周末,简奕宁却隐隐觉得,某些事情却仿佛在暗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让他有些不安。
直到一次他打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通惠街”三个字。
宛如一盆冰水兜头盖下,他顿时呆滞在原地,手脚冰冷。
他终于明白这些天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在讨论靳绥年。
哪怕回到座位上,他仍旧许久都没恢复过来。
“怎么了?”
察觉出简奕宁的异样,靳绥年边翻看他的书边问。
简奕宁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他不想靳绥年知道这些事。
固然因为老城区某些遗留问题,通惠街是出了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案子,叫人们对这里多了几分偏见。
但简奕宁却不会因此带上有色眼镜,他仍和从前一样,和靳绥年相处。
只是众人的窃窃私语和畏惧的眼光,却像一把高悬在他头顶的剑——他不知道这些流言会在什么时候传入靳绥年的耳里。
以至于他一连好几天都睡不好觉,白日里无精打采,就连和靳绥年说话时,也不复从前的自然——他害怕他不小心说漏嘴。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他紧绷的精神,才终于舒缓了一点。
结果当夜简奕宁就病倒了。
感冒,发热。
普通人不以为然的小病,严重起来,却能要掉简奕宁的命。
简奕宁当夜就被送入医院,抽血、化验、检查,折腾到半宿,他才终于昏昏睡去。
这是简奕宁一周来睡得最沉的一晚。
第二天,简奕宁还未睁开眼,耳边率先传来夏蝉急骤的高喊。
“现在什么时间了?”少年瞬间清醒,问床边的女人。
“已经下午三点了,宁宁要先吃点东西吗?”
完了,下午三点!
他错过了和靳绥年约定好的补课时间!
他没去,靳绥年不会一直在等他吧?
他连忙坐起身:“妈妈,我还不饿,我的手机呢?”
罗娟女士把手机递过来。
可简奕宁接过手机却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靳绥年的电话号码,就算有手机也联系不上!
他又不能现在赶过去……
“怎么了宁宁?”
看着罗娟女士担心不已的脸,简奕宁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重新坐下身去。
“我没什么事,妈妈,你别担心,我已经好多了。”
唉,看来,他只能周一再跟靳绥年解释了……
oh~是被放鸽子的伤心流浪小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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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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