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金永曦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也许这是她被系统隐瞒了这么多事，生气极了而生出的反应。
金永曦在心里头问：“这又是因为我成就能量条不高，你之前才不跟我说明这些？”
系统只承认一半：“有部分原因是，还有部分原因是，我不能让你将世界线发展促进得太快。”
金永曦蹙起眉头：“上个世界突然结束是怎么回事？还有追我的鬼嚎声和焚烧的天空……”
这下，她终于问出自己最好奇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任务世界就是系统用能量搭建起来的世界，毕竟系统在最初说服她要进行交易时，提过任务世界的搭建耗费了他太多能量，他因此需要休眠一段时间。
系统斟酌地回答：“每一个任务世界都是独立的世界，不能相互影响，要不然暴露的风险很高，世界就会有抹除的可能性。”
“我的另一道意识，是保护这个机制的底线，它一旦察觉你的举动会影响到任务世界暴露，就会以防止任务世界暴露为第一目标，对你进行抹杀。”
“因为这样，我在上个任务世界里对你改变说法，希望你能保护自己为前提，再去完成任务。”
系统说话再次停顿了一番。
“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改变每一个任务世界里，失联卧底本会发生的结局。”
金永曦反问：“如果我做不到能改变他们的结局，我原本与你交易的事情还能实现吗？”
“我还能回到我车祸发生的前一天，取到阿猫的消息吗？”
系统平静地说：“当然可以。”
金永曦再次笑出声。
“也就是说，改变失联卧底的结局，根本不是我回去现实世界的必要条件，只是出于你的私心，你才会私自加入这个要求。”
“你从最初就开始骗我。”
这句话冷漠地说了出来，直接横亘在金永曦与系统之间。
“人命游戏不能这样玩的，系统先生……”
金永曦嘲讽地说话。
系统理解她生气的点，他也自知前期做得过分。
他道：“宿主，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但为了找到你，我费尽心思，从选择你作为我的合作对象时，我就对你抱有信任和极大的期待。”
“就是因为这种期待，我才会想让你在任务世界做出更多，但……”
“有时候聪明人只是做出一小件事，她引起的改变却是巨大。”
系统意味不明地说出这句。
金永曦听出一种遗憾，她打断道：“譬如我上个世界为了救出游迎，做的那些事？这些事情已经引起很大的改变？”
“所以你是责怪我插手过多？”
系统否认，他平静地解释： “错的不是你，是任务世界的不安全。”
聊到这里，一个想法呼之欲出，金永曦问道：“是因为有更高的存在，会抹除不安全的世界，你之前提过的‘暴露’，就是不想让任务世界暴露在‘祂’眼下？”
系统默不作声。
直到他用回机械程序化的声音说话：“检测到宿主成就能量条不高，本系统开启不了回答权限。”
又来这样的回答……
金永曦心头涌上些许无力感。
距离任务世界存在的真相，她现在没不够资格去靠近，了解。
只有更好地完成任务，她才能触摸到真相。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路，金永曦不可避免地，还要与系统继续走下去。
而她通过此刻系统的答复语气，感受到系统所说的他由两种不同意识组成的情况。
他现在说的那些解释，应该都是真的。
……
气不可能再生了，金永曦主动给出台阶下：“系统，我不介意用更高、更好的方式完成我们的交易，但我希望，你欺骗我这件事，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毕竟，我乐意去做和被骗着去做，是完全两码事。”
系统切换回正常的意识，他低声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骗你。”
他们两个重回合作的状态。
金永曦道：“日后，哪些问题能问，哪些事能做，哪些又不能做……你都可以在你能回答我的情况下，提前告知我，如果又是因为什么权限无法回答，你都要提前警告，免得我又被你当成不稳定因素，要被抹除。”
“还有，我不喜欢神神叨叨的出场和回答方式。”
“有几次，我真的想一脚踹飞你。”
“好。”系统这次应得干脆。
金永曦舒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剩下3个问题，你哪个能直接回答我，就明说，不能就跳过。”
“可以。”
“第一，我的弟弟金永飞说过我在入睡后，会做出离家出走的怪事，每次醒来后，我的确感到浑身疲惫，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目前无法回答，你只需要知道，这是因为你弟弟心系你，他才会看到。”
又来这种打哑谜的话。
金永曦心中无奈地想。
“那会影响我吗？”
“不会。”
“好。到了第二个问题，你说你不是‘禾意’，那你的出现为什么都和禾意有关？我明明留下的是他的电话……”
系统忽然人性化地“啊”了一声，他难得表现出更人性化的细节。
“啊，因为那是我的假名字。”
“黄姑娘要忽然留我电话，我当然不会蠢到留真的名字。”
金永曦毫无间隔地接上他的话：“所以医院里的被人看见的‘禾意’也是你，你为什么能以人形出现在别人眼前，当时却来不到我面前？”
“因为他仅仅是意识，不是真正的我。”
这个回答倒是让金永曦诧异。
“所以这个世界也是这样，有另一个‘你’存在，我同样不能接近？”
系统含糊不清地说：“要看情况，但尽量不要主动来寻找‘我’。”
金永曦挑了挑眉。
“好，第三个问题，上一个任务世界如何了？”
“由于我带你赶在最后一秒逃离出去，世界没有暴露，只是修复需要更长时间，世界里的一切人和事会凝固起来，直到它自动修复完毕。”
“但你最后的举动，让游迎在关键事件中全身而退，他将会打探到东和社与J集团的情报信息，根据我的推测，他很快会投入另一场事端中……”
金永曦立即问：“是他的前联络人聂荣的事？”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第二任务世界线发展过快，这仅仅是我的推测。”
所以游迎后续的发展，也不是完全安全的……
可她已经管不了那个世界的事了。
金永曦回神。
“这个世界，也是平行区别于之前的两个任务世界？”
“是。”
“因为宿主本次身体特殊，我建议你要更加小心行事，对于拯救失联卧底的事情量力而行。”系统由衷给出忠告。
金永曦忽然问：“这次会更危险？”
“对，更危险。”
金永曦无声地笑了笑。
“没事，我一向信奉富贵险中求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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