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将雾气往时桉床上引去,不怀好意地道:“这啊,这可是让人发疯的好东西,这叫紫幽断魂雾。”
卖他东西的人可是大力推荐这个东西。
他当时也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听那人描述的这东西可以让人痛不欲生、疯魔癫狂他也就咬咬牙买了。
花了他足足一块中品灵石呢,不过既然能派上用场,也是值了。
时桉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古怪了一瞬,他想他知道卖东西的人是谁了。
这个取名字的方法,也就只有他那位天才手下了。
时桉抬起手,看着悬浮在手心的紫色雾气,这不就这东西也能卖?
也不知道能值多少灵石,不然他也去加盟一下?
刘海一行人见紫色烟雾已经被床上的身影全部吸收,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好了,剩下的就是等明天看看效果了。”刘海将小瓷瓶收回来,带着几人又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离开之际,还顺手放了把火。
时桉站在火海之中,看着离开的几人,明明灭灭的火光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映出了几分毛骨悚然。
他将床上的替身收起来,然后将那抹紫色的雾气吸收了,看着屋内燃着熊熊大火的家具。
真好,都不用他再出手处理了。
火焰在木制的小屋之中蔓延地十分迅速,不过几息之间,屋内已经没有完好无损的东西了,空气之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时桉从地上摸了几把灰尘在身上,把发髻弄乱,他深吸一口气,眼角染上一抹艳丽的红色。
赤色火舌舔过他的发梢,留下参差不齐的痕迹。
时桉准备好一切,脸上的神色倏地一变,咳嗽着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走水了!咳咳。”
周遭相邻的几名弟子被吵醒,看见空中升腾而起的浓烟皆是脸色大变,按照这个趋势,他们的屋子也会被波及到。
万幸的是他们之中有水灵根的弟子,在众人的帮忙下,火势终于渐渐被控制住。
“你在屋子里干什么了?”周围的弟子皆是一脸怨愤,差一点连他们的屋子也要烧了。
“抱、抱歉。”时桉攥着破烂的衣袖低头道歉。
急急赶过来的一众长老面色难看:“怎么回事?”
周围的弟子叽叽喳喳地朝长老告状。
“长老!都是他,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什么,把整间屋子都点燃了!”一名弟子指着时桉控诉。
“就是,还差点把我们的也烧着!”另一名弟子满脸愤恨。
主事的曹长老听了弟子们的控告,捋了捋胡子,看向站在一旁的时桉,问道:“安时,是这样的吗?”
时桉攥紧了衣角摇头:“不、不是的长老,不是这样的。”
“哦?”曹长老眯了眯细长的眼睛,“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不知道。”时桉嗫嚅着低下了头,“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就烧起来了。”
当然是有人放火啊,蠢货。
时桉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嘲讽的笑。
“那也就是说只有你自己在屋子里啊。”曹长老精明的眼珠微转,“你这,你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好给弟子们一个交代啊。”
时桉长睫微颤:“那、那怎么办。”
这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好烦啊。
“那这样吧,过几天宗门会派人下山清剿魔兽,你到时候和那些弟子一起可好?就当是将功抵过了。”曹长老笑呵呵地道。
清剿行动向来是个没有人干的苦差事,风险大不说,还没有什么好处,把这小子丢进去,如果他能活着那就刚好凑够了人数,如果他不幸死了,呵呵,那就更好了不是吗。
时桉装作十分感动的样子,哽咽道:“真的吗,谢谢曹长老,曹长老你人真好。”
这算盘打的,超级响啊。
不过想一箭双雕?做梦呢。
其余的弟子听到这个决策,纷纷道长老英明。
“好了好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明天还有课要上。”曹长老招呼着众人散场。
人群渐渐散去,时桉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高挑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
说到底根本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安时,你当初要是听话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啊。”曹长老站在时桉面前啧啧开口,眼中透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当然,你现在要是能同意跟了我,我也不是不能保你。”
时桉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曹长老看出他无声的拒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有你后悔的时候。”
时桉趁着他回头离开的时候,悄悄将一缕紫色的烟雾弹到他身上。
正好今天晚上刚得到的,也不算浪费。
高空之中正御剑回宗的萧漱阳注意到不远处一抹黑烟蜿蜒而上,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方位,发现是外门弟子的住所。
出什么意外了吗?
萧漱阳控制着剑换了个方向朝着黑烟的方向飞去。
刚到上空,萧漱阳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狼狈身影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他踩着剑缓缓下降,看清了那个灰扑扑的身影。
“安师弟?”
怎么又是这个师弟?
他收起剑抬步朝时桉走去:“怎么这样狼狈,他们又欺负你了吗?”
时桉看见萧漱阳出现,微微有些意外。
他局促不安的抹了抹手:“大师兄,晚上好,好、好巧啊。”
这人怎么在这,宗门的大师兄这么闲吗?
“你又被欺负了?”萧漱阳眉头紧皱重复道,“他们把你屋子烧了?”
“没、没有。”时桉赶忙摇头,“我自己弄的,都是我自己弄的。”
萧漱阳自然能听出这是假话。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时桉一眼:“你这性子怎么这么软?你得还手啊。”
时桉神色古怪了一瞬,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性子软?真是稀奇啊。
“宗门长老没有出来管事吗?”萧漱阳眉头紧皱。
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会有长老出来理事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长老,长老来过了。”时桉替长老解释。
“来了?没人给你安排住处吗?”萧漱阳不解。
时桉情绪有些低沉:“没,曹长老说是我的责任。”
“你的责任?”萧漱阳有些不可置信,这长老是吃干饭的吗,什么时候受害人也要负责了?
“不、不过,长老已经给了我将功补过的机会了,长老是好人。”时桉急忙辩解。
萧漱阳深吸一口气,外门这些人未免也太猖狂了些,真当这玄一宗是他们的一言堂了吗?
他暗暗将此事记下,不再和时桉纠缠到底是谁的责任。
“不过你这地方算是住不了了。”萧漱阳环视一周,漆黑的墙壁,半塌的屋顶,显然不可能在住人了。
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不然你去我那住吧,正好我的屋子大的很,我自己住可无聊了!”
时桉闻言脸上的表情差点破功,他听到了什么?
去他那里住,那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他还想多活一阵子……
“不不,不用了,大师兄。”时桉赶忙摆手拒绝。
“哎呀,都是一个宗门的,没事的。”萧漱阳不容他拒绝的一把拉住他。
时桉低着的头表情扭曲了一瞬,这人怎么听不进话,该死的。
“哎呀,实在不行,你可以等这边修好再回来嘛。”萧漱阳挠了挠头发替他想了个主意。
“那、那好吧。”时桉怯怯的看了萧漱阳一眼,“多谢大师兄好意。”
萧漱阳笑着摸了摸时桉的头:“没什么啦,嘿嘿。”
这小师弟的眼睛真好看,水润润的。
感受到头上的触感,时桉微怔,敛下眉眼。
算了,他今日心情不错,就饶了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来来来,站剑上。”萧漱阳拉着人往自己剑上站,“你应该没御过剑吧,别害怕,我技术很好的。”
实则早就会御剑的时桉默默点头,装作十分生疏的样子站上了萧漱阳的剑,在剑起飞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
“别怕别怕,你站不稳的话可以搂住我的腰。”萧漱阳站在前面感受着时桉拘谨地站着,开口道。
时黎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又看了眼萧漱阳干净的红色衣袍:“不、不用了,我脏。”
萧漱阳似是想起什么,懊恼道:“哎呀,瞧我这记性,你们应该还没学清洁术吧,我帮你。”
萧漱阳左手捏了个清洁术,时黎身上的灰尘瞬间消失不见。
“这样就好啦。”萧漱阳笑道。
“谢谢大师兄。”时桉抬起自己白皙的手看了眼,然后捏住了萧漱阳腰边的一点布料。
萧漱阳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干脆伸手把时桉的胳膊环到自己腰上:“这样才对嘛。”
时桉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抑制住自己想拿剑的下意识反应,不自然的抿了抿唇,他还没和人这么亲近过。
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就、就先不算这人冒犯他的账了。
萧漱阳感受着腰间的触感,嘴角咧开一抹愉悦的弧度。
还是这个小师弟听话,不像他们家那几个逆子。
要是能把这个小师弟拐到自家师尊名下就好了。
刚刚得知此事,慌忙跑过来的张全生看着空无一人的废墟,心中充满了担忧,旋即他安慰自己,可能安师弟到别的空屋子了吧。
萧漱阳的居所是在栖云峰上距离玉衡仙尊最近的一座建筑。
时桉沉默的看着不远处隐隐可见屋顶的宫殿,他这是直接进到了敌人的大本营啊,直接打入敌人内部。
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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