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亥时,我清醒异常。
窗边传来微微响动。
我行至偏殿,见傅璟正负手站立。
他竟是亲自来,我还以为也是个暗卫什么的。
我想说什么,他却食指竖于唇上,缓而轻声道:「噤声。」
「有什么出宫再说。」
却被来人推开殿门的声音打断。
傅乘澜微喘,沉着脸站在门口,身后是一应打着灯的宫人和穿戴整齐的侍卫。
「阿顾,过来。」他朝我伸手。
我看向傅璟:「窗边的动静……」
他无奈道;「不是我弄的。」
「叔父连这宫中一寻常宫人都要管吗?」
傅乘澜质问道。
「那倒还不至于。」傅璟勾唇轻笑,「只是难道她只是寻常宫人吗?」
傅乘澜绷着脸:「不是。」
「在外捡的小乞丐,若是叔父要,那便拿去。」
「小乞丐,」傅璟转向我,「跟我走吗?」
我看了看他,又看向阴郁的傅乘澜,并未纠结,将手覆在了傅璟手上。
只是我还没说话,傅乘澜便沉不住气地走了过来。
他强硬地捏起我的手腕,不管傅璟是何反应,自顾自拉着我走出去。
傅璟反手牵住我,「傅乘澜,她要跟我走。」
傅乘澜停下来,目光沉沉,与傅璟对视上。
「叔父,朕是皇帝。」
「傅璟,朕才是皇帝。」
傅璟嘴角勾笑,牵着我的手半分没有松开。
直到傅乘澜说:「云州大旱,流民四窜,若是朕迟迟不拨粮,难保他们不会揭竿而起。」
他鼻端轻嗤:「若是他们不会暴动那更好了,大祁饿死一群贱民,朕迁一批新的百姓过去,明年的云州又会有新的盛荣。」
我有些不可置信,傅乘澜不给难民拨款,是在威胁谁?
但下一瞬傅璟呼吸变重,松开了我。
出殿门前我转头看他,他目光安抚,却仍带有带有凝重之感。
一路上傅璟牵扯着我走,动作粗暴,没有说话。
直到他将我带进他的寝宫,一言不发地开始撕扯衣带。
我当即便往外走,被他喝住。
「顾依安,朕在这里,你要往哪里去!」
他上身**走上前来:「为何要走?嗯?为何要走?」
「你要出宫,你问过朕了吗?你要跟叔父走,你问过我了吗!」
他眼中好像有眼泪氤氲,「你不知道朕很喜欢你吗,你为什么要走?」
原来傅乘澜是喜欢我?
可是他的喜欢实在太过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就像他可以因为两国交好一事与诸臣闹翻,却又在几天之后,用难民的救济粮威胁傅璟。
前世为什么大家将骂名安在一个女子的头上,傅乘澜难道不值得安上一个骂名?
傅乘澜要欺身上前,我想踹翻他,却发现四肢乏软无力,头脑昏昏沉沉。
他笑起来:「朕下药了,下在这熏香里。这是朕特地寻来的药,会使你武功全失。」
他笑着流泪:「你不愿意答应我?」
我只跟他说了一个字:「滚。」
傅乘澜眼神发狠,想要扑上来。
这是殿外及时地响起轻叩声。
「陛下,玉华宫失火,林相担心陛下安危,正在往宫中赶。」
傅乘澜轻骂一声,穿上衣服,匆匆走了出去。
我被宫女抬到了冷宫,自此再也没见过傅乘澜。
他好像是有意冷落我,让我知错似的,任由其他妃子辱没我。
我最初并不知晓缘由,后来才知,是因为傅乘澜宠幸了沈英,而这是他第一次临幸宫妃。
自此他频去沈英宫中,却仍不往其他宫妃处去。
不知谁传是我让沈英获了圣眷,各宫娘娘视我为眼中钉。
不是在我这里找到了丢失的白玉簪,就是我私底下折磨了她的狸奴,亦或是我冲撞了她的贵体。
无视我身在冷宫,根本便出不去。
我被打了第一个巴掌的时候,也曾暴怒,感觉自己受了万分的侮辱。
后来受得多了,也就如家常便饭,是苦是咸,咽了便是。
只是有时也在恍然,我练了那么几年的武功,就被废了么?
宫自然是出不去的,我现在不会隐匿气息,连冷宫也出不去便能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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