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有十成把握,已经做了十分之九的事,就是这个?”
安吉利看看蒋羡鱼,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
蒋羡鱼看着安吉利画着潦草几页的示意图,“我看你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
安吉利眨眨眼,一本正经,很自信:“只要我有这个想法,就已经离完成只差一步了。”
蒋羡鱼深吸一口气,假笑得很厉害:“那你说说骗我的事怎么算?”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安吉利笑得人畜无害。
蒋羡鱼咬紧了牙关。
下一步,安吉利跑,蒋羡鱼追。
鸡飞狗跳,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假期总是短暂的,周一,安吉利又得去上课了。
第一节课的老师是王子独。
一个一本正经,容不得玩笑,冰山脸,寒气逼人,严肃冷漠,特别守规矩,也特别看不得别人不守规矩的人。
而安吉利恰好就是一个爱开玩笑,嬉皮笑脸,也不守规矩的学生。
再加上王子独和教导主任老谢是多年的好友,所以王子独看不惯安吉利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一件事了。
偏生安吉利还不知收敛为何物,在王子独课也搞小动作,打瞌睡。
不过她还是很有道德的,不会去影响别的人。
这次安吉利上课又在睡大觉了。
昨天还听老谢吐槽过安吉利的王子独,表情凝住,她放下教具,把安吉利喊起来。
虽然知道每次不管多么难、多么偏的问题,安吉利都能够回答出,但王子独依旧选择了问她。
安吉利懒懒散散地撑着桌沿站着。
她看着王子独的表情,忽然想逗逗她。
因为安吉利觉得这种规矩的人出现轻微崩溃的症状,会有点好笑。
好吧,安吉利承认自己是有点缺德了。
可是葵花鹦鹉不就是这样嘛。
曾经王子独就说过,安吉利犯贱的时候像院长养的葵花鹦鹉。
虽然安吉利在老家的朋友们都说她是乌鸦来着。
安吉利摇摇头。
“知道也……”王子独神色惊诧,顿了顿,语气生硬,不太确定地说,“不会就更要听了。”
安吉利老老实实:“我会的老师。”
会什么?会按照老师所说的这样做吗?
很显然,看安吉利那犯贱的小表情,王子独知道自己又被逗弄了。
王子独感觉自己头发丝都要气爆炸了,但她还是强忍着问。
“会什么?”
“会老师问的问题啊。”安吉利很理所当然地应道。
“那你摇什么头!”王子独面色扭曲。
安吉利嬉皮笑脸:“这不是上次我答出来了,老师你火就憋在心里,这回我让你发泄发泄。”
王子独王老师更气了,她要扣安吉利学分!
“扰乱课堂,目无师长!”
“扰乱课堂,目无师长!”
可能是太气了,王子独还重复了两遍。
讲堂下,许多学生都憋笑。
王子独恼怒地让安吉利罚站,安吉利无所谓地耸耸肩就去了。
“你说,你没事惹王老师干嘛。”回去的时候,蒋羡鱼不赞同地说。
“好玩啊。”安吉利嘴角带着点笑意。
退后一步,安吉利又扭头对蒋羡鱼说,“本来上课就很无聊了,总得找点乐子吧。”
“要是王子独不理我,让我自个玩,也不会这样了。”
说着,安吉利故作惋惜地摇摇头。
“……”蒋羡鱼很无语,“我说,你又不听课,干嘛不直接逃课啊。”
安吉利一本正经:“会被扣学分。”
“你今天没逃不也被扣了学分吗?”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安吉利垂下眼睫,“其实——”
蒋羡鱼忽然有种预感。
“我是来代替我的妈妈来上课的,这是她小时候的梦想,可惜活着的时候没能实现。”
蒋羡鱼不知所措,心里有点怀疑,可看安吉利神色透露出不同往常的悲伤,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安吉利头望着远方苍茫的天,有几只大鸟飞过。
“你……”
“嘻嘻骗你的,你不会相信了吧。”
“……”蒋羡鱼。
想刀一个人的心情是拦不住的。
日子就这么过去,就在蒋羡鱼已然忘记安吉利所说的有十分把握、做好十分之九东西的事后,这件事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事情还要从那个云游在外多年的院长说起。
当时蒋羡鱼正和安吉利上王子独的课,白灰发眼眸深邃充满智慧的院长就走了进来,她手中提拎着一个穿着几块破布拼凑起来的衣服的少年。
蒋羡鱼将视线移过去看,发现那人正是安吉利。
她还冲着蒋羡鱼笑了,特别贱兮兮的。
蒋羡鱼看看离她座位不远的那个安吉利,又看看院长手中的这个安吉利,陷入了混乱。
原来是安吉利突破了几百年来玄学上的难题,制作出了人身傀儡,最关键的是这个傀儡同人类的相似度近乎百分之九十九,并且人还可以远程操控它。
这简直是奇迹,要知道以现有的技术,根本做不出与主人相似度如此之高,足以欺骗旁人眼睛的傀儡。
更令在场的人惊奇的是院长是在离学校三公里的地方捉到安吉利的。
能够那么远地操控傀儡,安吉利的天才可想而知。
院长一边赞叹安吉利的厉害,一边又气恼她用在这种事情上。
安吉利呵呵干笑两声,“院长,我也是想测试一下傀儡的效果。”
本来就有点出名的安吉利,这一下彻底出名了。
这个名不仅是在翎风道术中学,更是在校外众多玄学协会,就连很少与道士打交道的猫头岭也略有耳闻了。
安吉利平常出门也能看到星星眼的小迷妹们。
“安学姐,你好厉害啊。”
“安学姐,我仰慕你!”
“我的天,安学姐看我啦!”
“啊啊啊啊安吉利!”
怎么说呢,不能说是打扰到安吉利平静的生活了,只能说是安吉利自己分明就是乐在其中,那嘴翘得跟个什么是的。
蒋羡鱼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有天分的人,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
她只是一个在天才身边,完全被天才光芒所淹没的普通人罢了。
但是也无所谓了。
安吉利是天才,事情会更好。
等到她们十六岁的时候,安吉利和蒋羡鱼一起被安排了一个任务。
去猫头岭寻找失落的命运石盘。
离去的前一天,蒋羡鱼看着蔚蓝的天空有些惆怅。
安吉利躺在大石头上睡觉,睡得很香。
“安吉利,你还记得当初放河灯的时候,我说我不信,但你还是让我在纸条上写了……”蒋羡鱼说着说着,就要去看身旁的安吉利,发现她躺在大石头上,呼呼大睡。
蒋羡鱼失笑,她没说了。
安吉利,吉利吉利,真是一个喜庆的好名字。
出去给别人算命,也很得大妈们的喜欢。
“吉利大师,你看看我家的母鸡为什么不下蛋了啊?”
“吉利大师,你能帮忙算一下,我女儿什么时候回家吗?”
“吉利大师……吉利大师……”
蒋羡鱼看着依旧穿着安吉利特色破布衣,举着一个写着“吉利算命,童叟无欺”大字的旗子,不由扶额。
“我们不是带够了银子吗?”蒋羡鱼只想尽快去往猫头岭,了结此事。
安吉利看看蒋羡鱼,摇摇头。
“蒋羡鱼亏你还是我安吉利大师的同学,这都不懂。”安吉利失望地看着蒋羡鱼。
“懂什么?”
“咚~咚~咚咚锵!”安吉利举起算卦的旗子,笑得很开心。
神经。
只能说蒋羡鱼已经习惯了。
“别这样看我嘛,好吧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因为——”安吉利带着算卦的旗子,转了一个大圈,“给人算命不无聊,而且还能融入当地风土人情。”
蒋羡鱼知道,但不能理解,因为她恨不得离陌生人远远的,只有在熟人面前,她才能够话多。
这些日子,蒋羡鱼跟在安吉利身边,不知道做什么,有时还会被来算命的热情大妈招呼着谈话,真的很难以评价。
蒋羡鱼憔悴。
蒋羡鱼表示自己要一个人走。
“那怎么行!没有我的保护,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安吉利第一个不同意。
蒋羡鱼面无表情地说:“你别把手往我口袋里掏银票,我就信。”
安吉利嘿嘿一笑,“是真的。”
蒋羡鱼在心中暗叹一声,也不知道院长她们非得让安吉利跟过来干嘛。
这条路本来就应该是她一个人走的。
但其实,如果安吉利知道了,会告诉蒋羡鱼。
如果有一件事,是为了大多数人,那么这条路就不会是一条孤独的路。
除非这是集体对个体的霸凌。
“当年烟云海说的对,这不是长久之计。”院长惆怅地逗弄她的葵花鹦鹉。
“可是世家大族,谁想牺牲?”王子独嘲讽地笑。
“要相信后人的智慧嘛。”老谢语气平静,却说不出的嘲弄。
“哎,安吉利会阻扰吧。”院长长叹一声,“她和烟云海一样,会将这虚假的白日帷幕,撕拉,撕开一道口子来。”
“然后露出漆黑无光的夜幕,迫使所有人都直面问题,哪怕会因为黑暗心惊。”
王子独沉默,“虽然她上课总是捣乱,但本质还是一个好孩子。”
“可是,如果她自信,固执地一个人面对呢?”老谢担心地说。
“命运石盘可不止是安吉利相信的那几个。”院长意味深长地回答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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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安吉利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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