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之中,于果又回到了那条巷道之中,伴随着难忍的头痛,她眼前净是一片血红。她低头看到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梦境,赶紧醒过来。
于果的潜意识一直叫嚣着要她醒过来,但是却没有什么作用。
这时,一阵蜂鸣声伴随着震动的动静让于果猛地惊醒,是放在枕头边手机震动的声音。她长叹了口气坐起身,脑袋的抽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大有一种她不接不罢休的阵势。她稍微缓了缓,等头痛不那么剧烈之后才抓起手机,然而手机在她抓起的那一瞬突然就停止了震动。
“啊……”于果盯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下,上边显示着的是一个被备注为“冒失鬼”的号码。她解锁了手机回拨号码,刚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手机听筒中传出了浔茵的声音,她直接不等于果说话就劈头盖脸问道:“你没出什么事吧?”
“小声点,我又没聋。我能有什么事。”于果一边抬手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一边下床。似乎因为头疼得厉害的缘故,她刚站起身又感到了一阵头晕,踉跄了一下膝盖撞到了床头柜的边角,疼得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嚯,你怎么还骂粗话了?”
“撞到床头柜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等等,撞到床头柜?你在家?睡过头了吗?”
“我今天休息……”于果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浔茵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突然休息?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家伙真的是,能不能盼我点好?于果被浔茵被气笑了,但是她没把吐槽的话说出来,而是直接把偏离的话题拉了回来:“找我什么事?”
啊,对,我有事要告诉她来着。被于果这么一提醒,浔茵这才记起来自己是有事要告诉于果的。虽然昨天谢□□似警告似劝告的谈话多少影响了浔茵的心情,但是她离开了谢支办公室后还是径直去了殡仪馆打听情况。
去到殡仪馆还真让浔茵问到了死者的情况。那个当天火化死者的工作人员也正好当值,他对这个死者印象还挺深刻。据他的描述,死者有明显的中毒痕迹,而死者的父母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却有点急着想火化尸体的意思。当浔茵问及死者身上有什么异常时,那个工作人员提及了缠在尸体手脚上的绷带。
“绷带?”于果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点,她在视频里也没看到孩子有受什么皮外伤,这的确很异常。
“你猜怎么着,那个工作人员把绷带揭下来了,发现了被蛇咬伤的伤口。”
那就是说可能致死的除了老鼠药还可能是蛇毒?于果皱起了眉,虽然靠联想可以猜出点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其实还是有点缺证据支持。这件事就算做了证人证言的笔录,也只能算间接证据,证明力度有点弱。她刚想说什么,又有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伴随着视线的模糊,又让她踉跄了一下。
感觉头疼没有缓解的趋势,于果只能忍痛先结束和浔茵的通话:“我等下再打给你。”
未等浔茵回应,于果就先结束了通话,撑着到客厅找止痛药吃。尽管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是她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把止痛药放在了好拿的地方。就着水服下止痛药后,她又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等着发挥药效。本身她昨晚就加班熬夜到很晚,加上做了噩梦没睡好,吃下止痛药后头痛稍有缓解,她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于果隐约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毕竟这个时间点她的父母都不会突然回来。她赶忙坐起身,冲大门的方向张望,跟刚进门的浔茵对上了视线,随即松了口气躺回了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你很反常啊,一听你说话的声音就觉得有气无力的。”浔茵走到沙发旁坐下,伸手摸了摸于果的额头,然而她的手很快就被于果挡开了。于果低声说道:“没发烧。”
“那就好。”浔茵不动声色地把手在于果身上蹭了蹭,刚刚她一摸就摸到了于果额头上的冷汗,于是趁机也在于果身上擦干净。
“你找死吗?”于果抓住了浔茵的手腕,瞪了她一眼:“不用上班的吗?”
“我也请假了。”浔茵任由于果抓着她的手,也不作挣扎,视线却落在了茶几上的止痛药上:“毕竟要休息只能趁现在了。”
行吧。于果松开了浔茵的手坐起身,然而浔茵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搞得于果有点郁闷,伸手推搡了一下她示意她让开。被推搡的浔茵回过神站起身,给她让出了位置。眼看于果刚打算进洗手间洗漱,浔茵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又头疼了?”
“没事,吃了药好多了。”于果扬了扬眉毛,顺着浔茵的视线看到了没有收拾的药,于是她又折回去打算收拾。见状浔茵很有眼力见地开始帮忙收拾,于是于果又不客气地转身去洗手间。
待会儿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行动呢?于果一边刷着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原本她是打算今天请个假去医院复查一下眼睛,晚上再约浔茵的,现在浔茵人直接过来了,又稍微打乱了她的计划。
“今天是定期复查的日子吧?”
“咳咳咳……”被突然出现的浔茵吓了一跳,于果一下被牙膏的泡沫呛到,浔茵一脸好笑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抱歉抱歉。”
“你还记得啊。”
专门记着呢好吗。浔茵笑而不语,其实她一直都记着不少于果的事情,除了怕于果忘记外,她自己也想陪陪于果。无奈工作的特殊性,她也没能如愿陪于果几次。
在浔茵的坚持下,于果最后还是带上了她一起去医院,但是一边开车还是一边嘀嘀咕咕着:“难得休息,睡睡觉多好。”
对此,浔茵只是一个劲地嘿嘿傻笑。
鉴于每次去医院复查,都会被医生念叨要多休息,于果死活不愿意让浔茵跟着一起进去听医生碎碎念,于是浔茵也只能百无聊赖地在问诊室门口傻站着。好在于果的检查很快就结束了,然而她出了问诊室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跟浔茵说复检结果,而是说起了案情:“那个视频有没有什么结果?”
浔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视频?什么视频?
疑惑地跟于果对视数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果在说投毒案的事,顿时被气笑了:“我说你现在休着假呢,这是干嘛?”
“怎么?我问个案情还得回去打卡上班才能问啊?”
“有没有人说你很卷啊?”
“没有。”
“不可能!”
“有也说没有。”
那就是有。浔茵觉得这才是意料之内的回答,于果对于工作的执着总是会让她自行惭秽。尽管于果并不会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但是在于果身边,她偶尔摸摸鱼都有了种莫名的罪恶感。
吐槽归吐槽,该回答的事浔茵也会回答,但是她回答也加了前提条件:“原则上今天我们都休假不应该提工作的,要我告诉你进展也可以,但是你今天剩下的时间就该全都给我,而且不许聊工作。”
“你现在讲这个?是谁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进展的?”
浔茵被于果呛了一下,微张着嘴显然有些猝不及防。见状于果忍不住就笑了,伸手弹了一下浔茵的额头:“知道了,不说就不说。”
反正今天的时间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后半句话于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肉麻,最终还是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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