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不仅是宗室皇族的活动,还有一些各地的部族首领也会带着部属家眷前来参加。李州带着皇子和文臣武将出去打猎了,女眷们则在营地等待他们归来。李素琼和大皇子妃一左一右地坐在云秋水身边,其他皇子妃依次排列,再下面则是宗室和部族首领的家眷。
几个皇子妃虽然面和心不合,但彼此也都比较熟悉了,各自矜持地聊着天,话题不外乎衣服首饰之类的。不过今天稍有不同,四皇子妃唐娥突然说起了一个部族的服装来。
几个皇子妃都顺着她的视线瞥了唐娥所说部族的家眷一眼,怎么说呢,那个部族的服装样式果真不太讨喜。不过唐娥直言说“太丑了”什么的,虽然是实话,也太刻薄了一点。几个皇子妃心照不宣地互相笑笑,并没有搭话,她们可不像唐娥那么口无遮拦。
唐娥也不在意没有人附和她,继续一个个评点起来,大多没什么好话,最后才说道:“这看来看去啊,还是咱们的衣服款式最好看,比较讨我欢心。”
几个皇子妃还是笑笑不说话,倒是云秋水开口了,“行了,老四家的,就你能说会道。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你们也不耐烦一直在这边坐着,自己随便想去哪儿看看吧,也都是难得出京一趟。猎场挺乱的,身边都多带几个人,小心着点。”
顿了一下,云秋水又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其他人也一样,让她们都自己活动吧,别一直在这坐着了。”
离开云秋水身边,李素琼一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就带着几个宫女侍卫在猎场里面乱逛着。一直到半天时间过去了,才有人过来寻她,“皇子妃殿下,就要到晌午了,您快回去吧,听说二殿下他们马上就要带着猎物回来了。”
反正也逛得差不多了,李素琼整理了衣服就带着人回程。她刚坐下没多久,李州就带着出去打猎的队伍回来了,每个人都是满载而归,李云青也带了不少猎物回来,数量在众皇子之中恰好是居中的位置,不上不下。李素琼心里满意,看来李云青是真的明白她的意思了。
众人手上的猎物自然就成了今天的加菜,有酒有肉有菜,伙食虽然不如京中精致,但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所有人都吃得不错。
狩猎活动之中,除了大皇子李云天处处争强好胜之外,众皇子都表现得很老实,他们如今羽翼未丰,暂时不敢去挑战李云天的地位。李州也多次公开赞扬了李云天,这让李云天更加得意洋洋。
但是李素琼很清楚地知道,这是李州已经开始警惕李云天,在给他下套了。按照原著剧情的发展,距离李云天的倒台已经不远了。而李云天倒下之后,他的生母谢淑妃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从此一蹶不振,直到李云青登基她的命运就更加凄凉了。
回京之后,李云青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只小奶猫给李素琼。在猎场的时候,李云青逮到了一只小虎崽,老虎小的时候长得和猫咪也差不多,非常可爱,李素琼喜欢的不行。不过到底顾虑到老虎是猛兽,李素琼最终还是没能带回京城养。
看着李云青让人送来的小奶猫,李素琼觉得除了是李云青送来的之外,真是没有哪一点不可爱。虽然厌恶李云青,不过李素琼并没有迁怒到小奶猫身上,把小奶猫好好得养了起来,平时宠爱的不行,让李子茉都有些嫉妒小猫咪了。不过小奶猫长得可爱,李子茉也很喜欢。
张家经过一番挣扎,最终同意了李素琼的计划,一切进展顺利。大皇子李云天回京之后果然越发猖狂得意,就连宫里的谢淑妃也有些张扬起来,对皇后云秋水的态度也变得轻慢了许多。云秋水自己未必在意,李州却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正所谓“天欲其亡,必使其狂”,在李州的放纵和母族的支持下,李云天越发猖狂起来,众皇子也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别说是不得宠又没有母族支持的李云青了,就连娘家强势的李素琼在妯娌之间聚会的时候,也受到了大皇子妃许眉时不时的挑衅。
这是李素琼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李云天的侧妃沈瞳为他生下了次子,李云天的嫡长子是许眉所出,另外还有五个女儿,这个孩子虽是庶子却也是他的第二个儿子,还是挺受重视的。这个次子的满月宴,已经成年的众皇子和皇子妃不能不去。
因这孩子生的健壮,李云天也不怕他夭折,虽然不像李子澈有李州亲自赐名,李云天却也早早拟好了李子川的名字上了皇家玉牒。这场满月宴,李子川和沈侧妃是主角,等奶娘把孩子从前院抱回来,沈瞳就抱着李子川来见礼了。
女眷们自然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说了些吉祥话,也就过去了。毕竟只是个庶子,还是次子,将来未必能有什么好前程,除非李云天真能坐上皇位。
许眉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人也都见过了,沈侧妃还是赶紧抱着孩子回去吧,孩子还小,别吹病了。”女眷们闻言都是一阵无语,大喜的日子哪能这么说话。
这些正室夫人们当然也不喜欢家里的庶子庶女,庶女也就算了,将来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情,教养的好还能为家族联姻,庶子一个弄不好却会带来许多麻烦。
不过哪怕心里再厌恶,这些大家夫人们也不会在表面上表露出分毫,至少在外人面前绝对不会。李素琼倒不觉得她们的品格更高尚,只是她们的做法显然更聪明。
现在李云天势大,众人不想得罪了许眉,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沈瞳抱着李子川走后,许眉没有消停下来,指桑骂槐地说了许多话,弄得场面相当尴尬。
她自己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似乎不经意地看了李素琼一眼,说道:“哎呀,也幸亏我肚子争气,早早生下了嫡长子,若是先有庶长子,都不知道要被这些小贱人挤兑到哪儿去了。”
在座众人脸色微变,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到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许眉这是在讽刺李素琼生不出儿子让妾侍抢先生下了庶长子呢。她们固然不想得罪许眉,却也不想得罪李素琼,张家势大,许眉不怕她们却是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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