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我上次放过了你们,没想到这次还敢来,”男人勾起嘴角,冷峻的气质散去了一些,口中的话语颇为玩世不恭,淡定的样子好像已经将生死给置之度外。
暗中潜伏的人皱起眉头,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七皇子,毕竟主子说这七皇子生性懦弱,碰上这种事情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必要的时候可以活捉他。
可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庞又明晃晃地告诉他们,这确实是随了前朝公主美貌的七皇子,绝对没有错。
一阵沉寂,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中用啊,那就怪不得我了,”季宴礼用拇指抹了一下脸上被箭割伤的红痕,舌头抵着舌膛,食指和拇指圈成环,放在嘴里,用力吹了一声口哨。
暗中埋伏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脖子上被什么给抵住,下一秒就没有了意识,只剩下温热的血散在脸上。
甚至连是谁都没有看清楚。
“你以为我会孤身一人上路吗?我又不是活腻歪了。”嗤笑一声,让手下的人处理残局,望向京城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
“殿下,已经全部处理掉了,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蒙面的黑衣人来到骏马面前,单膝跪下汇报。
季宴礼颔首,确定周围一切如常后,让他们先去前面探路,自己这里先不用管了。
这批暗卫是前朝公主的暗自豢养的死士,之前一直在京城潜伏着,公主的本意是让他们看到情况不对时,直接把七皇子给假死偷换出来。
她知道前朝的皇室血脉,必然会遭到皇帝的猜忌,但是身为皇室她有自己的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想要保全自己唯一的孩子。
季宴礼也是偶然偷跑出皇宫的时候,碰巧才发现这件事的,证明身份后,从此暗卫就跟在了他身边。
不然凭着他自己,估计早就被人给杀死了。
“殿下,如今军中需要人坐镇,属下斗胆一问,您为何要急匆匆地去……”,黑衣人欲言又止,虽然心底明白主子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复国大业,国仇家恨,已经不是七皇子个人的事情了,整个前朝之人都必须负重前行,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暗一,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吗,我只要救下他,那便救下了全世界,我不得不这么做,”季宴礼知道这很可笑,可却又忍不住奢望,有人能知道这一切。
只有保证那个人不死不灭,这个书中的世界才不会崩塌,他的复国梦才会有机会实现。
而不是像书中描述的情景那样,自己从城墙掉落下去,被万箭穿心而亡,死后被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可惜,已在局中,身不由己,只有他这个外来人是清醒的,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暗一皱起眉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犹豫许久,才嗫嚅问道:“属下斗胆,敢问那位是何人?”
“龙傲天,他叫龙傲天。”
暗一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季宴礼垂下眸子,他一开始也不相信,直到遇到了傅归晚,才恍然知道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本书中。
一本以傅归晚为主角的书,而他,则是最终被主角打败的大反派。
所以,他那天不是说谎,傅归晚,真的是主角。
而他,却偏偏妄想要逆天改命,将这死局打破。
春香坊处于距离京城不远的城池中,向来是达官贵人出来寻欢作乐的地方,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出这些场所,因此外面倒是成了一个好地方。
说起这春香坊,倒和寻常的青楼楚馆不同,它是以“雅”而出名的,因着官员犯事的家眷都会被充入这个地方,所以里面的女人大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样不缺。
和平常妖艳妩媚不同的风格,反而引来了很多达官贵人的兴趣,休沐的时候,这里就成了最为奢华的欢乐地。
季宴礼骑马路过春香坊的时候,因着俊美的外表,就引来不少女子的注目,甚至还有大胆的,直接将发着香味儿的手帕,给扔到了他的怀里。
季宴礼:……
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用了些内力,将手帕又往回给扔了回去,却不想坐怀不乱的模样更引来了女子们的兴趣。
略施粉黛的青衣女子勾起红唇,将手帕掩在唇角,娇俏可人的模样引来了楼底下的惊呼,白皙的手臂露出来一小节,在太阳的照耀下,明晃晃地照人眼。
“这位爷,确定不进来这里玩一玩吗?”
红唇轻启,清脆的声音犹如百灵鸟在歌唱,听到的人晃神间不自觉地就朝春香坊给走了进去,顿时就被花团锦簇给包围住。
青衣女子心中既得意又厌恶,在其他女子的簇拥吹捧下,吹了吹葱白的指甲,毫不怀疑地相信季宴礼会上勾。
光看那匹皮毛顺滑的骏马,就知道价值千金,绝对是位不差钱的主,再加上那张俊脸和通身华贵的气派,即使是个充面子的,也绝对比那些油头滑脑的男人来的好。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季宴礼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青衣女子,直接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女人,只会耽误他的拯救龙傲天主角兄弟的进度,想想傅归晚现在应该在二龙山收小弟了,自己还是要去抓紧赶剧情的好,哪里有时间陪着她在这胡扯。
徒留青衣女子脸色铁青,捏着帕子恨恨地跺脚。
春香坊。
“可恶,一定是那个老鸨,是她派人将芸娘给抓来的!”陆奇望着眼前满是脂粉香气的地方,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下意识地想要冲进去把心心念念的芸娘给救出来。
傅归晚连忙头疼地把这个鲁莽的壮汉给拽住,恨不得像对从夏那样,给他来两个毛栗子,“现在还没有确定芸娘到底在什么地方,春香坊这么大,你上哪去找人。”
再说了,能将芸娘一个大活人从二龙山给弄到这里来的,恐怕是里应外合,势力不小,毕竟自己和陆奇这么个二首领下山,都还是偷偷摸摸地趁夜色才敢行动的。
这陆奇的属性点,估计都点亮在武力上了,怪不得二龙山的大事都交给陆远,要是每次都这样莽撞,估计二龙山早就被朝廷给灭了。
经过仙术一事,陆奇对傅归晚还算是信服,终是忍了下来,握着拳头随着傅归晚走了进去,只不过脸色依旧是黑臭黑臭的。
“哟,这位大人,您能来这里可真是令我们春香坊蓬荜生辉呀,”一踏进门,老鸨就眼光毒辣的盯上了穿着红色官服的傅归晚,笑得像朵花一样,脂粉扑啦啦地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掉落。
至于跟在后面的陆奇,则被她当成了侍卫,直接就没有正眼看过。
之前因着下山紧急,再加上黑灯瞎火,两人都忽略了傅归晚身上还穿着那身劫持来时的官服,导致现在显眼极了。
“咳咳咳,这里最近可有新来的?”
傅归晚见状悄悄地凑上前去,在老鸨耳边轻轻地询问,清俊白皙的脸庞令老鸨老脸一红,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向来尖利的声音也柔了下来。
“不瞒你说,还真有一个,要知道,她当年可是我们这里的花魁,那模样那身段,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包大人您满意!”
老鸨压低声音,可说出口的内容却令陆奇的拳头嘎吱作响,恨不得一拳给打上去,眼看着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粗,傅归晚连忙让老鸨带他们去。
“放心,只要爷相中了,这银子,绝对少不了你的。”
老鸨听到这句话,瞬间笑开了花,连忙扭动着身躯带着这位傅大人去见那位娘子。
没想到啊,这都过了几年了,芸娘竟然为她挣钱,这次可断不能再放她跑了。
很快,老鸨引着他们来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房里,朝里面暧昧地笑笑,示意人就在里面。
傅归晚刚掏出银子递到老鸨手中,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陆奇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二话不说就直接闯了进去。
“哈哈哈,那是我兄弟,性子有些急哈哈哈”,傅归晚朝有些怀疑的老鸨眨了眨眼,成功地转移了视线,胡扯几句打发走了她,随后连忙转身进房关门。
这陆奇,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迟早会因为他坏事,心里默默立了个flag,并希望不会实现。
透过层层布幔,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女子低低地抽泣声传出来,还有男人熟悉的笨嘴拙舌的安慰声。
“芸娘,别怕别怕,我来了……”,傅归晚自觉地背手望天,争取不当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唉,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绝美爱情落泪的一天!
傅归晚喝了三壶茶水后,布幔后的人已经互诉衷肠完毕,牵着手出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纳头便拜。
“狗……咳,傅大人,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就是我陆奇的大恩人,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陆奇粗声粗气地开口,下意识地将“狗官”脱口而出,被旁边的芸娘给拧了胳膊一下,连忙改口,老老实实地行礼。
没想到表明心意之后这大老粗还是个妻管严,倒是看不出来。
等等,这种场景怎么又这么熟悉,这不是熟悉的龙傲天收小弟的情节吗?傅归晚恍惚间好似听到一声进度条“叮”地一声。
“叮,恭喜完成收小弟进程!”
什么鬼?!傅归晚摇摇头,将这个虚渺的想法给戳破。
“芸娘拜见傅大人,多谢傅大人的救命之恩!”
芸娘柔声开口,抬起的脸庞上满是泪痕和花了的妆容,但不难从中看出清丽秀美的面容,温婉的气质即使是轻薄的红色纱衣也不能折损半分。
满头珠钗,未及一支木簪半分风华。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用如此多礼!”傅归晚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凑近古代的大美人,有些羞涩地搓了搓小手,引来陆奇的怒目而视。
嗷,忘了,这之前,在陆奇的心里自己还是个狗官呢,还是左拥右抱,贪图美色的那种。
芸娘瞪着美目,将陆奇给请到了外间,直接重重下跪,膝盖贴着地面的闷哼声直接将傅归晚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求傅姑娘救救我的孩子!”
傅归晚杏眼一眯,冷声喝道:“姑娘,这可不能乱说,本官乃是皇上的亲自册封的钦差大臣,诽谤朝廷命官,那可是要砍头的!”
“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愿意帮我救出儿子,芸娘的这条命就在大人您手上了,是杀是剐随您意!”
傅归晚真是快要被气笑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陆奇一样,张口闭口就是“把命给你”这句话,合着他们的命这么不值钱。
又或者认为自己的命太过值钱,竟然可以左右自己的决定,那也是太高看自己了!
“本官的剑还从未沾血,我想,拿一个人来开刃也不错,你觉得呢?”
芸娘目光坚定,丝毫不惧,完全不像一个弱女子:“大人,我知道那天在厨房,和你一起交谈的男人的一些事情。”
没想到厨房外发出声响的竟然是她?!莫非是盛少虞当时发现了芸娘,带芸娘来春香坊的难道是盛少虞?!
其实当初盛少虞出现在二龙山她就觉得有些可疑,但是并没有证据,今天芸娘的话反而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
只是盛少虞为什么会在二龙山呢,自己被劫持难道也与他有关?
傅归晚头疼地抚着额头,总觉得这一切扑朔迷离,是敌是友都有点儿分不清楚。
芸娘看到这里,觉得有戏,立马不断地磕头,额头白皙的皮肤都被瞌出血丝来,傅归晚的心都忍不住软了。
毕竟一个有孩子的母亲跪在你面前求你,但凡有能力有良心的人,都很难拒绝。
别人不知道,但是首先傅归晚就拒绝不了。
唉,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早知道就不来京城了!
“你和陆奇先走,告诉他,照顾好我的那些将士和侍女,要是有半点差错,那个孩子你也不用见了。”
说完挥挥手,示意芸娘退下,捂着胸口,生怕下一秒自己善良的心会后悔。
每日一问,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芸娘流着泪,虽然愧疚但是绝对不会后悔,她经历过黑暗,最是知道人心的险恶,这世间没有人会帮助自己。
但是傅归晚不一样,看到她的第一眼,芸娘就立马认出了这个清风朗月的少年郎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她在风月场中待过,眼光自然比别人敏锐一些,不会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傅归晚秘密的人,所以芸娘格外的关注傅归晚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天自己不小心去厨房时撞见了傅归晚和另一个男人在交谈,那个男人她曾经在大首领身边见到过,还亲自给他送过饭菜。
慌乱之中不小心碰碎了脚下的陶罐,被男人的属下发现打晕,醒来处在那个令她恶梦般的地狱,春香坊。
最可怕的是,男人还命人将她的儿子给绑了过来,以此来作为威胁,为了儿子的性命,她不得已服从于老鸨。
还好,还好,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陆奇找来了,还带上了傅归晚,毕竟不是陆奇的孩子,她没有脸面要求陆奇去为她冒险。
但是傅归晚不一样,她是朝廷的官员,有足够的人脉和势力,她曾经在陆奇口中听说过,二龙山还不能杀傅归晚,连二龙山都顾忌的人,想必那个男人也不会杀了傅归晚。
而且,自己的手中还有足够的筹码。
最重要的是直觉告诉她,那个目光清正的姑娘,绝对会帮助她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会这么笃信。
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她不想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去为自己送死,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伤害。
有的只是一条贱命,她没有说谎,只要傅归晚愿意,她可以立马去死。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傅归晚的心,索性她赌对了。
心软的冤大头傅归晚:……
好气哦,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傅归晚和她换了衣服,方便他们可以浑水摸鱼地逃出去,而自己则是发愁地看着这轻薄的红色纱衣发愁,不由自主地揉乱了一堆秀发。
自从她来到古代,还没有正式穿过女装呢,这个发髻怎么弄,这个簪子又是怎么插,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正在这里翻看,忽然老鸨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芸娘,别想拖延时间,既然那位大人走了,你可得好好上台表演,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我还会请示主子,让你有空的时候看看那小兔崽子。”
听到有空见到芸娘的孩子,傅归晚下意识放弃了挣扎的力道,任由老鸨抓着自己的胳膊踉跄着往外出去。
好在刚才没有捣鼓上簪子,如瀑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正巧遮住了白皙秀美的脸庞,急着往外走的老鸨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出来,这已经不是芸娘了。
反而在心里欣慰,这芸娘可终于不再端端庄庄地摆弄她那妇人头饰了,看了就让来的达官贵人们嫌弃不已,瞧,这头发放下来,衬得身段多苗条,就连姿态都婀娜了许多。
傅归晚垂下眼眸,一路跟着老鸨来到了春香坊最中间的高台之上,在指示下坐到了唯一的椅子上,一眼就可以看到春香坊的全景。
不少锦衣华服的风流子弟搂着娇笑不已的女子,嘴里叼着葡萄,笑呵呵地起哄,“听说这小娘子是上届的花魁娘子,怎么还披着头发羞得不敢见人啊?”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台上的女子打转,头上没有任何的珠钗,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庞两侧,翘起的发尾莫名地撩人心扉,虽然是如此不端庄的装扮,但是那双清凌凌的杏眸却又清冷无比,浑身散发着不可亵玩的气息,反倒让人的征服欲蹭得一下子上来了。
红色的纱衣本是诱惑至极,硬生生让她穿出了官服的感觉,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伸出的葱白手指更是如玉般皎洁,令人惊叹。
被吸引得不只有出声的纨绔子,其他人也纷纷不由自主地往上探头,想要一探美人的芳容。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老鸨才捏着帕子出声,“各位大人,咱们春香坊可不是那种庸俗的地方,我们这的姑娘,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我们这位花魁娘子,更是正经官家出身,诗书无有不通的!”
逮着就是好一顿吹嘘,“各位大人,想必春香坊的规矩大家也早有耳闻,咱们都是高雅之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只要你们能够对的出花魁娘子出的题目,那自然可以赢得花魁娘子的芳心。”
之后的事情,那就自然不言而喻了,懂得都懂。
来这里的人也大多是达官显贵,也不乏吟诗作画的文人骚客,当即起哄要让花魁娘子快快出题,他们好应对。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小娘子出题也就是会些表面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又能难到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他们。
傅归晚:……
古代的花魁要求这么高的吗,不光要长得漂亮,竟然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花魁娘子,快点儿出啊,我们好应对!”
“是极是极,王兄,这次你可不能和我抢了哈哈哈!”
“……”
就连老鸨都暗中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这对的是诗吗,是欢心,真是笨死了!
傅归晚:……
咳咳咳,那可就别怪我了,起码唐诗三百首自己还是背过的,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巴山楚水凄凉地,请对下一句!”
众人还在喧闹,只见花魁娘子轻启红唇,吐出一句诗,清澈悦耳的声音犹如他山之玉攻石,令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但是很快,人们又被这句诗给吸引住了。
“巴山楚水凄凉地,这是谁被贬到哪里去了?”
“总感觉这句开头莫名震撼,不知道可有下一句,又有何人可以对出啊!”
……
就在傅归晚松了口气的同时,两道声音突然在议论纷纷中格外显眼地传了出来。
“二十三年弃置身。”
“responsibility!”
小剧场
傅归晚:我突然知道那个显眼包是谁了
季宴礼:谁?是谁?反正一定不是窝!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选自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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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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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乡穿书的秘密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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