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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阳光还没有俯照大地，何瑞的生物钟就响了，轻轻地呼气，自然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蒙小干清秀的面庞，是怀旧的天花板，泛黄得没有固定点，侧脸，微微低头，看到的画面，才是蒙小干放大的脸。
何瑞情不自禁地拱向蒙小干，亲了好几下，才舍得起身，刷牙洗脸，换衣，出门晨跑。
蒙小干被何瑞折腾了好一会，还能安然入睡，这脾气简直不要太好。
七点多的时候，何瑞从外面回来，“从这里去菜市场还是这么近，”关上门，换鞋进门，“我买了排骨，”进厨房，放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在水泥板上（七十年代那种用水泥做的橱柜），“我要吃糖醋排骨！”
“好，中午吃，”蒙小干一直在忙活，没空搭理他，但他总是挤向自己，“快点去洗澡，一身汗，衣服都湿了。”
何瑞拥住他，亲吻他，“我马上过来。”开心地跑向卫生间，不一会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来，“真舒服，屋里要是有空调就更爽了。”
“来，喝牛奶，”蒙小干将盛有牛奶的杯子，递给他，“空调还没有大众化，想买的话得进口，贵得很，”拉他到桌子边，“吃包子，还有鸡蛋，吃好去晒衣服。”
“好，”何瑞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好吃，嗯……”
蒙小干坐在他身旁，“中午除了糖醋排骨，小白菜，汤是肉汤外，你还想吃什么？”
“可以了，”何瑞吃着，吃着，偶尔给他夹菜，“今天我要出门一趟，你不用和我去，但是身份证得给我。”
“你要去做什么？”蒙小干一口就吃下他夹在筷子上的东西，“都快开学了，还这么忙。”
“有些事情得满十八岁才能做，”何瑞说的都是正经事，“你脸红什么？我又没刻意暗示你做事。”
“讨厌，”蒙小干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讨厌，”何瑞扭头，就是嘟嘴亲他。
蒙小干笑得很开心，“呵呵……”
“一会记得把身份证给我哈，”何瑞怕他忘记。
“好，”蒙小干伸长手，取一个鸡蛋，去壳，递到他嘴边，“吃蛋蛋。”
何瑞怼着他手里的鸡蛋就啃，“嗯，嗯……”
蒙小干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就像小鸡啄米，“好可爱，呵呵……”他吃剩的鸡蛋渣子，很自然变成了自己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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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出门前手写了一份合同，多次浏览，没发现任何问题，折叠一下，带上出门必备的物件，拿着蒙小干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去了一趟银行，取出一小部分钱，装进自带的黑色塑料袋里，再塞入布包，坐出租车，来到牛肉面馆。
何瑞直奔柜台，找到面馆店员，“我来了！”
面馆店员木楞地点头。
何瑞提起布包，“这里是给你开店的钱，”猛地打开袋口，“赚了我们五五分，赔了全算我的。”
店员站在旁边，瞪大了双眼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真的可以吗？”
“你只要买下这店铺，就一定成，”何瑞取出折叠的手写合同，“那，这个是合同，手写的也有法律效益。”
店员看和自己签约人的名字，“蒙小干？”
“这个人是我老婆，就上次和我一起到你店里吃饭的男人，”何瑞笑眯眯，“他今天没空和我出来，”怕他不相信，取出户口本，打开，摆在他面前，“这个是我和他的户口本，这个是我，这个是他，这个是身份证。”
店员眨眼睛，“你们怎么结婚的？”
何瑞皱眉，“啊？”
“我，我也想和他结婚，”店员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
“哦……”关于这件事情，何瑞得好好和他解释一番，“是这样的，结婚是个形式，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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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何瑞没有回来，去了一趟菜市场的蒙小干有点担心，但没法联系何瑞，因为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只有哔哔机，可这玩意只能告诉对方自己在找他，直接联系还得找座机。蒙小干知道这样有多麻烦，所以蒙小干坐在家里等何瑞回来。
下午六点多，何瑞提着一袋泸好的牛肉回到家里，“老婆。”
“回来了！”蒙小干开心地跑向他，“怎么去那么久？”
“我在附近逛了一下，”何瑞去找他的手臂，温柔地搂住，“中午吃了吗？”
“吃了，”蒙小干低头瞟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你吃了吗？”
“有吃，”说到这个，何瑞不得不提到自己手里领着的塑料袋，“你看，我还带回来了，”拎高塑料袋，打开，挪向他，“闻闻，香不香？”
蒙小干凑近，“嗯，好香。”
“嗯！”何瑞拽他往前走，“今晚上我们就吃这个。”放塑料袋在桌面，打开塑料袋，按了一下塑料袋边，确定袋子不会合起来，拉凳子，“老婆，坐，”按他坐下，“我去打饭，很快的。”
“哦……”蒙小干愣愣地坐在桌子边，“锅头里盖着菜。”
“好，”何瑞很熟练的找到他盖的菜，一样样端出来，“今天你去菜市场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呀？”
“也就是一些煮饭要用到的餐具，蔬菜肉每天都要买，冰箱刚开，不能马上用，”蒙小干看他忙进忙出的样子，“还是我来吧。”
“来什么来，我就是端几个盘子而已，”何瑞放下盛饭的碗，叠一双筷子在碗面，“好了，”拉凳子，坐在他身旁。“这个是牛肉面馆里的酱汁牛肉，”弄一块出来，递到他唇边，“尝尝。”
蒙小干张嘴吃下。
“我今天去是签合同，”何瑞开始和他说自己在面馆里的经历。
蒙小干瞪大眼睛，“你竟然和牛肉面馆的老板五五分？”
“是你，不是我，”何瑞起身去厨房，找到一把能切肉的小刀，走回来，坐下，二话不说，开始切肉，“哎呀，我老婆越来越有钱咯。”
“为什么又挂我的名字，明明是你在做事，”蒙小干听到自己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不禁心慌。
“因为你特别爱我呀，”何瑞切好那块肉，将刀放在较远的地方，“我不相信你发达后，就抛夫娶小鲜肉。”换筷子，“肉肉好吃吗？”
“你已经很鲜肉了，”蒙小干看着他筷子上的肉直怼自己的唇，“好吃。”张嘴，吃下他筷子上的肉。
他吃一口，何瑞吃一口，“呵呵……”
“老公，你干嘛只挂我名字，不挂自己的名字啊？”蒙小干捧起盛有白米饭的碗，“要是害怕家里面人吞并你的利益，你可以另外注明与何家无关。”
“你既然知道我的担心，又何必把何家里的人想得这么好？”何瑞对家里人，真没什么感情，“何家是什么地方？”他要是不懂，自己就和他细细解释，“这么和你说吧，我哪怕放弃家族的继承权，家族出了事，属于我的这部分，依旧会有人用我是何家的血脉，而将我与家族的兴衰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我可能没和你提起过，何家不是没有衰亡的迹象，社会进步的每个阶段，都有人被淘汰，不管你站在什么位置。”
他家里的事情，蒙小干很少过问，“大哥经常来找你麻烦吗？”
“何止是他，还有其他专程向何家讨债的债主，”何瑞说的都是四十岁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的确动用了何家的钱让自己的事业一点点起步，但该帮忙的部分，我已经尽量，他们还想我和何家共存亡，一点都不我留后路。”说得再可怕，如今的自己已有对策，“以前吃过一次哑巴亏，现在有机会翻身，我干嘛要走老路子？”
蒙小干单听他说，就很害怕，“那你就一直用我的名字做事情呀？”
“给老婆打工，我安心，我骄傲，”何瑞为了安慰他，会说很多甜言蜜语，“老婆，我爱你！”
“呵呵……我也爱你，”他的吻很快落在蒙小干的脸上，“嗯……吃饭先。”
距离很近，何瑞能看清他眼圈附近的笑纹，“老婆，你有空也学娟姐做皮肤护理，对自己好一点，别一整天就知道忙，虽然照顾我让你费心了，但是，你也不能亏待自己啊。”
“娟姐还没出现，”蒙小干也很想念那个时常照顾自己的大姐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是吗？”何瑞需要记住的事情太多，关于过去有些细节，总弄不清楚先后顺序。
“是啊，”生活里的事情，蒙小干记得非常清楚，“娟姐人这么好，我很想她。”
“我也是，”何瑞承认那个姐姐的三观很正，自己在她的怒斥下成长了不少，“她就是个特别讲义气的大姐姐。”
蒙小干偷瞄他，“你不计较她经常骂你渣男吗？”
“我那时候的确不会做人，活该被骂，娟姐说得对！”何瑞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他，“老婆，我发誓，我这次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打你，但是你可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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