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有时温柔的同义词,便是无以伦比的坚韧。——和天竺葵无关的某人
空间里的十代家族成员们内心五味杂陈。
在梦境空间以外,他们与沢田纲吉素不相识,却大多有在困难之时被沢田纲吉伸手帮助的经历。
沢田纲吉是死了都要为他们考虑的人,如同大空一般,包容和爱护他们,天气们希望皈依这令人心折的大空,又发现自己过往的时光中并没有对方的存在。
视频里的纲吉却很平静:“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处理沢田家光罢了。”
他不提账本的事,因为能用账本处理的人已经在他昏迷时被六道骸通通杀光了,他只是提起一个人名:“我和佩佩小姐有些交情。”
佩佩.霍里夫,是意大利北部新兴的ok党的领袖。
彭格列的主要势力在南意,准确的说是在西西里岛,他们在西西里发源,以此为基点将势力辐射向四面八方,纲吉在接手彭格列势力时,主要针对的也是南意的地盘。
没人想到他居然会无声无息的将手伸到北方。
但九代很清楚这句话的分量——北意的经济比南意要发达得多,纲吉在那边积蓄势力,代表他手头可以动用的财力势力比彭格列想象得更大。
时至今日,彭格列的势力主要集中南意,当然,也包括官商勾结的那部分,包括为他们支持的政客搜罗选票,不过大部分时候,南意是竞争不过北意的,毕竟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经济好的地区势力更有话语权。
九代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在北意布局?”
纲吉吐出两个字:“赚钱。”
彭格列的资产太庞大了,要把这么大的摊子的财务变得健康起来,他就不能只在西西里使劲,然而很快纲吉就发现一个问题——因为靴子国的政治势力太多,内阁动不动就换,很多政策朝令夕改,在这种环境里做生意太不安全了。
他唯一一次亏钱的生意,就是靴子政府又双叒叕换届闹的,十个亿的生意啪嗒一下就没了,比拿钱打水漂还快。
纲吉想了想自己才16岁的年纪,就知道自己恐怕要在彭格列首领的位置上干很多年,那么哪怕是为了让自己在有生之年里能在一个稳定的环境里赚钱,他也希望靴子国的政局别那么乱。
为此,他不仅拉拢了本就和彭格列有联系的派系,还和北意那边搭上了关系,兰奇亚便是他在那边的代言人。
说得不客气一点,如果靴子现在要再次选举的话,他已经有能力影响至少百分之二十的选票了。
纲吉说完这些,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所以我要求沢田家光从门外顾问的位置上滚下来,回日本陪老婆孩子,这边有我就够了,您觉得呢?毕竟我伤成这样,要我不追究,放任我和守护者们吃那么大的亏太不合理了,实在不行,我只能想法子让佩佩小姐的朋友逮捕爸爸,送他进监狱了。”
九代还能说什么呢,纲吉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把他逼急了,他宁愿跳去白道来对付家光。
这孩子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家光滚蛋,绝不让父亲有染指继承权的机会。
然而在如此卓越的继承人面前,下|肢瘫痪这种小缺陷完全可以无视,七世火焰那么弱,也没影响他是个英雄好汉啊。
九代和纲吉聊了一阵,干脆答应了纲吉的要求。
于是在纲吉还躺在ICU的时候,家光被剥夺了门外顾问的位置,流放日本。
他也提出过想要见儿子一面,却被雾守库洛姆拦住。
少女目光坚定,举着三叉戟拦在病房门口,声音清脆冷冽:“boss知道这件事不是您的错,但他希望有调节心情的时间,请您回吧,他不想见您。”
家光被赶走了,彭格列再次遭遇大的动荡,而沢田纲吉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坐着轮椅再次稳定了局面,也让里世界看到了彭格列的决心——他们不会放弃沢田纲吉这个继承人。
可继承人的残疾,注定了彭格列要遭受无数非议和质疑。
“十世绝对是为了守护者们的安危,才下定决心做到这个地步的。”
这就是具有预言天赋的基里奥内罗首领艾丽娅用直觉做出的判断,真是一个过于温柔的人啊,她内心感叹着,明明是个对权力不热衷,甚至不想继承黑手党家族的少年,对父爱也有渴望,可他对守护者的“将他们牵扯到这个世界”的愧疚和情谊,让他绝不容许他们有伤害守护者的可能,而家光作为父亲又一再让他失望。
深谙人性的幻术师玛蒙低语:“这家伙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这件事发展到最后,十世重伤,后遗症是瘫痪,还失去了父爱,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家光却能全须全尾的回到他最渴望的妈妈和妹妹身边。
他已仁至义尽,将最苦涩的结果留给了自己,身为幻术师,玛蒙已见过太多人性之恶,但像沢田纲吉这样品德高洁,却沦落到苦痛绝境的人,他无法反感,只觉得遗憾。
迪诺低语:“但凡他自私一点,都会好过很多。”
奈奈泣不成声,家光想要去安慰她,却被一把推开,他痛苦而无奈的看着妻子,奈奈捂着胸口自责说:“我应该多关心纲君一点的,他那么辛苦和难过,我不能只待在家里微笑,那不够啊。”
仅仅是等候在家,在丈夫和儿子工作完毕回家时送上微笑和热腾腾的饭菜是不够的,她的儿子要背负的东西太重,面对的危险也太多了,奈奈想,如果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没有被瞒着就好了,她有护士证,她可以去照顾纲君的。
就连优子的出生,在此刻似乎也不再只是纯粹的喜事,因为当一切牵扯上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权时,优子只是存在于那里,就是纲吉的威胁。
或许纲吉和优子都不想伤害对方,可有的是人要以他们为筏子去伤害对面。
奈奈感到无力,因为他的阿纲已经失踪整整四年了。
看到现在,reborn心中也隐隐有了预感,沢田纲吉是个喜欢把痛苦的情绪留在心里自我消化的人,他不会发泄,也没有意识到作为首领,他才是最有资格肆无忌惮快活的人,他甚至会在遇到危机时优先考虑守护者们的安危。
拥有这样性格的家伙,偏偏坐到那样的位置上,会早死吧。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没有教会沢田纲吉为自己多考虑一点就走了,思及那家伙对沢田纲吉可笑的爱恋,已经用余生交换到的探戈,reborn竟觉得讽刺。
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这样深刻的爱一个人。
reborn闭了闭眼睛,说:“这段故事应该要结束了,新的故事要开始了。”
下一段故事的沢田纲吉会是什么模样?
也许他会变得不再那么温柔,不再那么爱笑,会冷酷一些,在心上筑起厚厚的屏障。
视频中出现了十世的身影,他脑门裹着绷带将父亲赶回日本,可在他临走前,却又为他准备好了机票、钱财和安保设施,并托他将送给母亲和妹妹的礼物也捎回去。
斯库瓦罗目瞪口呆:“开、开玩笑吗?”
都脑门和腰椎挨枪了,这小子赶老爹去日本的时候,都没有多为难一下吗?还给发路费和安排安保,这是什么宇宙圣父!
瓦利亚剑帝无法理解,瓦利亚剑帝十分震惊。
他的内心世界在哗啦啦下暴雨,但却给雾守留了一座点着橘子灯的小木屋。
沢田纲吉坐在木屋的窗边看书,六道骸坐在他对面:“就这样放他回日本吗?你真是宽容到让我感到害怕了。”
纲吉抬眼望他一眼:“骸,能帮我一个忙吗?”
六道骸往后一靠:“说吧,看在你如此凄惨的份上,我不介意帮一个……”他不介意帮帮已经残疾的沢田纲吉,可是这段话,六道骸却说不出口。
残疾这两个字实在太残酷了。
纲吉笑道:“用幻觉给我一场美梦吧,让我的心情好一些,作为报答,我争取早日把你从复仇者监狱保释出来。”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他的眼睛很大,笑起来眸光清亮,好看的不得了。
其实木屋里的两人心知肚明,就连屏幕外的人都明白,哪怕六道骸不做什么,沢田纲吉也在想办法保释他,年轻的小首领争权夺利,争的是保护伙伴的权,夺的是让伙伴幸福的利。
六道骸怔愣片刻,别开脸,轻嗤一声,起身离开木屋,走到靠门的屋檐下。
窗台边的窗棂不知何时生出绿芽,最后盘绕着长成粉色的天竺葵。
粉色天竺葵的花语——很高兴陪在你身边。
纲吉望着这栩栩如生的植物,俯身一闻,便靠在窗台边缘睡去,在他的梦境中,想必有聚集了雾守所有想象的繁密花海,伴随着满天星光,给予沢田纲吉无梦的一晚。
不要做梦了,放下所有,只单纯的睡一觉吧,像十世这样的人,雾守怀疑他连做梦都会为大脑增添更多辛苦。
六道骸在木屋门前守了一夜,清晨,沢田纲吉快醒的时候,六道骸看到梦境世界的天空云收雨歇,有彩虹自天际架桥而来。
他看着那道彩虹,第一次放下别扭冷淡的面具,低头露出浅淡而真实的笑意。
六道骸自言自语:“这一瞬,我大概看到了奇迹也说不定。”
沢田纲吉在仅有六道骸所知的心灵世界中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刻,当他再次现身于人前时,他已经能重新笑出来了。
06年的秋季,沢田纲吉一直在养病,他坐在轮椅上迎来了自己的16岁。
生日那天,风波还未完全结束,风太还是和蓝波、一平一起打闹,争取回到纲吉身边,端着蛋糕为哥哥庆祝生日。
纲吉笑着招呼孩子们,对孩子们张开双手,让他们扑进自己的怀里,抬头对了平笑着说“辛苦啦,今晚一起吃饭吧”。
晴守明快地应了一声,走到纲吉身边,点燃晴之火焰,语调明快:“极限的勇敢啊,沢田,你又战胜死神一次,不愧是我认识的最极限的男人。”
纲吉赧然地抠了抠脸颊:“也没那么夸张啦,只是我的体质和初代比较像,生命力也比较旺盛而已。”
“就算生命力再旺盛,哪怕旺盛得和野草一样,也是有极限的。”了平蹲着仰视纲吉,“要保护好自己啊,我也会保护你的。”
纲吉和他对了一拳,眼中是感动与微不可查的怅然:“是,大哥,谢谢你。”
这是雨守、晴守与岚守一样,开始进入里世界为十世工作的开端,比他们料想的要早一些,但在艰难的时刻,守护者们成为了首领的依靠。
等到冬季,沢田纲吉正式恢复工作。
骸意识到自己喜欢纲吉就是这一章——连做梦都不想让人辛苦,那是心疼、保护欲、爱意结合后才会有的心情,而且他心里承认这份心情,就是嘴上不说……毕竟这段时期的阿纲坐着轮椅,还要处理动乱的彭格列,应该没空谈感情,阿骸想要体贴阿纲,但他嘴上还是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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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幕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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