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逃出

“放好都赶紧走,这里可不是咱们能随便呆的地方。”

南若感觉自己被放下,很快关门声响起,脚步声远去。

又等了会儿,没人再来,她小心翼翼推了推箱盖,没推动,这也在意料之中,这些东西在运送过程中不可能不上锁。

她持续推动,很快箱子的缝隙变大,就在她的手开始酸软外面传来‘嗒’地一声轻响,箱盖上的锁扣掉了。

再推时轻易推开,她慢慢坐起,将箱子里的东西收进空间,又缓了缓酸疼刺麻的手脚,站出来后打量一番,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没灯,只能模糊看出些影子。

她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也不着急跑,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搜罗的馒头吃了两个,喝了些水,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她摸黑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收进空间,打开门小心走出去。

外面是个院子,进门的位置挂着两个灯笼,灯光不甚明亮。

没看见人,但听之前那些人所说,这里应该是一处比较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守卫?

想必应该在外面?

她左右看了看,一时不确定往哪边走。想了想,她爬上廊柱,借力攀上屋檐,正打算爬到屋顶上找找方向,前面忽然传来说话声,她立时找个漆黑的角落窝着不动。

“你们就在外面守着。”

“是。”

很快有人打着灯笼走进来,屋檐遮挡,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那两人直接走到她下面的门前,推开门进去了。

屋里亮起灯,很快响起交谈声。

“石宫那里如何?”说话的是个年纪稍长的人。

“据传来的消息说,二孙先生遇袭殒命,此前灌顶的四个都没成功,第五个还不见了。”这人的声音稍显年轻,不紧不慢。

“想必来人实力不弱,就是不知是针对几位孙先生还是咱们。”

年长的人说着顿了顿,“更不知,是否是咱们的计划暴露了。”

“父亲,您多虑了。”原来是父子。

年轻人说道:“若真是计划暴露,来人不可能只杀二孙先生,当时在石宫等着灌顶的高手可不少,他们应该斩草除根才是。”

“你说的是,也许是出了其他意外,尽快查清吧。”

“父亲放心,老二和老三赶过去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这位父亲又道:“咱们的计划不能耽搁,只怕要请出三孙先生来负责此事。”

儿子道:“三孙先生不善武,善医毒,一向只打理他的药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怕不易请来。”

“总要试一试,而且他毕竟是二孙先生的师弟,如今师弟殒命,他总会讲点师门情谊。”

“好,儿子之后亲自去请。”

“嗯,务必不能耽误大事。”

“父亲放心。”

两人各自饮了几口茶,父亲又道:“哎,这个老三,明明练武的天赋是你们兄弟当中最好的一个,若他肯帮忙,灌顶一事也许早就成功。可他偏偏不务正业,一心只在玩闹上,结果你们还惯着他,竟还让他去密院胡闹这么几年,若叫人发现影响家中大计,到时候你们大伯追究起来,便是我也保不住他。”

儿子温声安抚道:“父亲,国国真的比您以为的要有城府,您看他在密院四年多一次差错也没出过,而且脾气还好了不少,可见让他多和同龄人接触是有用的。”

“哼,那也没必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若要玩伴这荆州城的公子小姐们谁敢不来?偏偏他在里面混得情真意切,当起了什么伯一,怎么?真以为排行第一就了不起了?那里面再厉害的也不过是咱们的工具罢了,他如今为了个工具大闹特闹,险些坏事,这么多年,真是一点儿也不长进!”

父亲越说越生气,声音也不由自主拔高。

儿子依旧不温不火,“父亲,您这是对国国有偏见。”

父亲怒道:“我看是你们对他太没有底线!”

父子吵吵了两句,随后又说了几句事情的安排,又一同离开。

南若趴在房梁上,黑暗中眼睛一眨不眨。

一个时辰后,二公子带人来到这里。

伯一在半路上就与他分开,迫不及待回到密院等那个十二。他没法,只能安排人一路保护,自己却定要检查一遍二孙先生的东西,若伯一推断成真,说不定还能将那个十二堵到。

打开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愣了愣,又将旁边的屋子打开看了眼,依旧没什么也没有,忙让人去把送货的找来,那人也傻了,不敢置信道:“怎么会?当时我们就是放在这间屋子里的!”

很快另外两父子也赶了过来,仔细检查后发现门窗完好,其他的东西没丢,外面的守卫说昨晚没听到什么声响,仿佛那些东西凭空消失。

赵振鸿脸色难看道:“能在府中守卫下不动声色偷走这么多东西,来的定然都是绝顶高手,而且这人明显针对的二孙先生,看来的确是另一脉出手了。”

二公子凝眉,“但之前老三的分析有理有据,那个十二……”

赵晋垣冷着脸打断他,“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信他的话?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杀了沉孙一脉数一数二的高手?简直天荒夜谈!”

二公子一时也不知该信谁。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如果父亲的推断正确,那那个十二是不是也被带走了?小弟在密院等不到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赵家的宅子几乎占了半个山头,便是夜里也不难看出外观大气,布局巧妙,装潢贵气,且守卫森严。

她小心穿梭其中,几次都险些惊动守卫,好在她有个空间作弊,否则也不容易出来。

她踏着月色,循着外面的车道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密集起来的屋舍。随后找个安静的角落进空间,吃掉最后一个馒头后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大亮,她走出空间,看了眼身上显眼的密院定制服,找了户家境不错的人家,偷了人家晒在外面一件半旧的袍子换上,又剪掉长发,将半长的发用布条束在头顶,再用灶灰抹黑手脸,变成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但家境一般的半大小子。

这时街道上已经人声鼎沸,她所在这片儿生活的人家不算富裕,街面上有不少卖小食的摊贩,熏蒸的热气散在冬日的早晨,一眼看去仿佛沾染人间烟火气的仙境。

她看了一瞬才走出去,鼻子里闻着饭菜的香气,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走出那条街巷,便是一条更加宽阔也繁华的主街。左右两边的店铺已经在开门做生意,街面上偶尔有几辆马车来往。

她在街角碰到一个睡眼惺忪的乞丐,上前套了两句话,随后来到一间当铺。

高高的柜台后站着一位中年朝奉,衣裳素净,容貌普通但打理的清爽,面色温和,眼中沉定带着些不露的精明,和那乞丐说的差不多。

她犹豫着上前,从衣裳里掏出一个细布包裹递进去,粗着声音道:“掌柜,您这儿收这个么?”

掌柜打量她一眼,见穿着一般,面色偏黑,但眼神沉着,倒也没有小觑,接过来打开,只一眼就咦了一声,又朝她看来,眼神犹疑,“小子,这真是你的东西?”

南若点头,闷声道:“家里爷爷传下来的,但我爹好赌,家败了,他欠了赌债,人家找上门,家里没银子,他们要把妹妹拉走卖了,我娘让我来把它卖了。”

掌柜的这才收回目光,这世间万事不休,他管不来,只要东西来历没问题就罢。

仔细打量手中拇指粗细的人参,根须完整,皮老纹深,足有十五个芦碗,快二十年的参,品质上乘,保存良好,是上等佳品。

他沉吟片刻,“我也不坑你,你这人参品质不错,但年份不算高……”又抬头问了句,“是死当吧?”

见南若点头,继续道:“那就算你六十五两吧。”

南若道:“七十二两,我爹欠的赌债就差七十二两!”

掌柜的皱眉,南若便伸手道:“不行您还给我吧,我去下一家看看。”

掌柜的忙道:“小子,不是我为难你,我给的价格算高的了,这条街上不论是药铺还是当铺的老板我都认识,绝不会比我给的价高。”

南若抿着唇,倔强道:“这条街卖不上我就去其他地方卖,我一定要卖七十二两。”

见他如此倔强,掌柜的便知她此前的话不假,苦笑着道:“罢了罢了,看在你家艰难的份上,我当做个好事吧。”

说着开了当票,正要拿银子时南若道:“劳烦您全给银子,赌坊的人说不要银票,怕我们作假。”

掌柜的摇头,“那些人……”

给她数了七十二两银子,沉甸甸一大包,南若小心抱在怀里。

找个僻静角落将银子放进空间,又去小饭馆吃了早饭,听里面的食客说了两句如今的时局,大致便是新帝小小年纪却要大肆选妃,劳民伤财不说,枉顾如今正饱受灾害的百姓,只怕又是一个惠帝。

又说陈家家主已经擢升为丞相,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勒令四方节度使回京述职,但除徐州和戈阳两地的节度使已经上路外,其他皆无回应。

说这话的中年人突然低声和同座道:“至于咱们荆州节度使,没有赵家人发话只怕连府门都不敢出!”

“那是!”

另一人应和道:“荆州真正做主的是谁三岁小儿都知,听说赵家大老爷正在京里和陈家斗得厉害,节度使要敢在这时候应和那小皇帝,只怕赵家真会送他上路!”

“陈家如今最大的威胁便是赵家,我觉得新丞相如此着急招节度使回京便是想共同讨伐赵家!”

“恐怕难啊,且不说赵家在荆州深耕多年,实力难料,据说西北的益州节度使也是个刺头,当年惠帝在时就拿他没办法。”

“嗨,这些事儿还轮不着咱们操心,我如今担心的是老天爷可千万别再出岔子,巴埠水患淹了半个城,戈阳的旱灾都蔓延到了南阳,朝廷赈灾迟迟不到,咱们这儿瞧着好像太平,可你没觉着今年的雨水也太多了些?”

角落里的南若闻言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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