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缄默庄园(五)

望着苏竞阳警惕的神情,凌乙宣爽朗笑道:“不用太紧张,你和他表现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是不懂规矩的新人,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就是另一个话题了,我有些看上去很鸡肋但作用很有趣的道具。”

凌乙宣的话并没有打消苏竞阳的警惕,“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其他演员都都不是新人,你本人也是经验丰富,我和解槐风不过两个新人,你好像并没有找我们合作的必要。”

“话不能这么说嘛。”凌乙宣耸耸肩,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狡黠,“廖佳益我接触过了,独狼选手,不适合当队友,至于剩下两个人……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张兴德和童俊华已经达成了某种合作。”

“所以,我和解槐风是你的退而求其次?”

苏竞阳不排斥与凌乙宣合作,她和解槐风都是新人,尽管目前还算适应这所谓的剧本,却对系统的规则一头雾水,两人都迫切地需要一位有经验的演员为他们讲解罪孽演绎直播系统真正的规则。

但这并不意味着苏竞阳希望自己在合作中处于弱势地位。

“当然不是。”凌乙宣正色道,“我承认有我自己的私心,但在这样一着不慎就会丧命的地方,没有人会选择蠢人当自己的队友。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你可以先与解槐风商量商量。”

“晚餐后我会找机会来寻你与解槐风,希望到时候你们可以给出答复。”

凌乙宣没有强求苏竞阳立刻答应自己结盟的提议,她停留片刻便往庭院走去了。

凌乙宣离开后苏竞阳在大厅又翻找了许久,没发现其他暗格、密道之类的机关,也没发现其他异常,她踱步到大厅左侧,这边是佣人们的房间。

苏竞阳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进入其他人的房间寻找线索,毕竟对于镇上有名的学者来说,这太不合规矩了。二楼演员们的房间也是同理,倒是三楼苏竞阳还没有上去过,她推测应该是维森夫人与摩尔先生的房间,她倒是可以凭借给维森夫人送手账簿的理由前往维森夫人的房间。

苏竞阳敲定主意,转身前往位于右侧的旋转扶梯,余光扫到那些怪异的肖像画时她猛然发觉自己遗漏了什么,昨天夜里她回到房间就应该发现的重要的线索。

苏竞阳的目光落在从左边数第二幅肖像画上,画中的贵族女士优雅坐在窗边,她身上穿着绀色的长裙,与苏竞阳现在所穿的上衣颜色相似。而这位庄园主的胸前,正是维森夫人特意要求原馆长在宴会时佩戴的,那枚精致的蓝宝石胸针——维森夫人将画中先祖的胸针转赠给了苏竞阳。

这副肖像画上并没有与胸针呼应的机关,胸针处的画面也没有凹槽之类的指向,无法将胸针镶嵌在画上,苏竞阳尝试翻转画框,也没能从画的后方找到线索。

这幅画似乎并没有特别之处。

苏竞阳不觉得这些肖像画上没有玄机,维森夫人大费周章地将蓝宝石胸针留给原馆长一定有她的用意。

苏竞阳突然想到,如果线索在画上,就像她发现画面重点在衣饰上那样,其实没有必要再使用相同的蓝宝石胸针作为提示,因为大家在发现异样后都不会对其视而不见,哪怕每幅画都翻一遍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所以重点不是画本身,而是……

苏竞阳将注意力放到了每幅肖像画下方的标签上。

她将画着蓝宝石胸针的画像取下,与右边数第三幅画着黑衣中年男人的画像调换了位置。蓝宝石胸针画像被安放在墙壁上的那一瞬间,苏竞阳听见了沉闷却明显的“咔哒”一声。

“果然如此。”

苏竞阳想道,她唇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维森夫人留下的纸条上提起过,蓝宝石胸针由她的曾祖母亲手设计,如果这位维森老夫人也是一位庄园主,那么墙壁上一定会有她的画像,与她对应的画像大概率就是佩戴蓝宝石胸针的那一副。然而,这副画原本所在的位置的标签纸距离现在时间太久,它的正确位置应该从最后一幅肖像画,也就是从最右边开始算起。

从维森夫人往上计算三代,才是这位曾祖母的画像应该待的地方。

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以苏竞阳在江岚大学附近书画一条街上兼职的经验来看,这些画像除了最右侧两幅外都经过做旧处理,不贴近画像并不能发现,还是苏竞阳取画的时候才看清这些画有浸泡过药水的痕迹。

这也能佐证,肖像画的机关是维森夫人曾祖母那一辈之后修建或是设置的。

沉重的金属碰撞声音接连响起,木板剧烈移动,苏竞阳循声望去,只见大厅尽头处的木板缓缓下落,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往下走的石板楼梯。苏竞阳随手端起一盏烛台,缓缓走进密道。

楼梯有二十几阶,尽头是一面两扇开的爬满了枯萎葡萄藤的木门,门上挂着一个大号的长方铜锁。

木门上的葡萄藤正往下滴着漆黑恶臭的毒液,越靠近木门苏竞阳就越觉得心跳莫名加速,几乎能感受到血液冲刷血管,她强忍着痛苦回到大厅,恐慌才逐渐褪去。

“叮——”

与解槐风一同发现玻璃瓶时苏竞阳已经接收过一次系统的提示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面前再次显现出只有她与直播间观众才能看见的光幕:“演员发现重要线索:地下密道,剧情探索值提升10%。”

“这个新人可以啊……这是跳关了吧,我记得还有别的信息指向这里有密道的吧?”

“从她找到玻璃瓶线索的时候我就想问了,谁家新人这么淡定啊啊啊——”

“不愧是我们凌姐看中的新人,苏姐威武!”

看不见聊天区弹幕的苏竞阳将两幅画像的位置复原,金属碰撞声音再次响起,地板上升,将密道与那扇木门隐藏起来。木门上的铜锁应该是特制的,钥匙孔也是细长形状,苏竞阳若是想知道门后有什么,便需要找到特制的细长钥匙,苏竞阳推测,钥匙最有可能在庄园的主人维森夫人手上。

苏竞阳打算回房间拿到手账簿后去三楼看看,却在楼梯上遇见了詹妮。

“瑞文小姐,我正准备去您的房间叫您,午餐时间马上就到,请您先去侧厅等候。”

“哦,我刚才一直在大厅休息,还遇见了阿洛伊小姐。”苏竞阳打量着詹妮的神色,敏锐地察觉到詹妮眼中飞快划过的一丝厌恶,她斟酌道:“虽然阿洛伊小姐的草药很管用,但她这个人总是神神叨叨的。”

“阿洛伊小姐……她的确非常胆小,害怕那些传闻。”

苏竞阳赞同地点点头,“对了,摩尔先生是怎么去世的呢,是生病吗?”

“您是怀疑鬼魂作祟?”詹妮面色惊诧,然后摇了摇头,无奈道:“那些闹鬼的传闻都是收购商为了压低庄园的价格恶意散播的,夫人这次偏头痛就是因为这件事。”

詹妮叹了口气,“我记得,先生是死于高烧。”

苏竞阳收了声,没再继续追问。

摩尔先生去世不到一年,正常来说不至于使用“我记得”这样的描述,詹妮或许是不知道摩尔先生的死因,或许是不想说,苏竞阳觉得自己应该问不出什么信息了。

午餐时,庄园主维森夫人依旧没有露面。

餐桌上气氛比早餐时要活跃一些,只是更加泾渭分明,只有廖佳益与苏竞阳旁若无人地用餐,廖佳益是单纯觉得饿,苏竞阳……

是单纯想要回本。

解槐风就坐在苏竞阳旁边,原本不饿的他也被勾起了食欲,大快朵颐起来。

凌乙宣不清不楚嗤笑了声,她双手支在长条餐桌上,“这个剧本从目前看有几个难点,为期五天的时间锁,位于这座缄默庄园中的空间锁,没有具体时间以沙漏计时的模糊计时,还有多个角色导致的信息交流上的困境。”

“出于平衡的考虑,这个剧本的死亡陷阱比较少,起码现在我们之中没有伤亡。”

张兴德不知受了怎样打击,原本与凌乙宣针锋相对的他竟然偃旗息鼓,没有抢这个风头。凌乙宣乐得没人在她面前抬杠,继续道:“想必大家都还记得,我们这个剧本的类型是规则类演绎本,NPC说的每一句话、各种书籍纸张之类的每一条要求性的话语,都可能化身要命的陷阱。”

“虽然大家来自不同阵营,私下也可能有了结盟,但明面上我希望大家能分享一些自己找到的线索,演绎本就是要靠团结协作才能通关的,更别提……我们之中还有人盼着补完剧情线完美通关呢。”

苏竞阳的视线从面前的烤土豆派转移到了凌乙宣的身上,看见凌乙宣悄悄的眨眼后确定了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和解槐风听的。

交流信息是假,介绍规则是真。

“这个剧本的空间锁还有一处。”埋头苦干的廖佳益用餐巾擦了擦嘴,优雅道:“我今天上午在葡萄园入口处发现了一块破旧的木牌——不是刚进副本看见那块,上面写着,起雾的时候不能进入葡萄园。”

“也就是说,我们的活动范围是除了葡萄园占地之外的缄默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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