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凌遽寻思去厕所抽根烟，刚到门口那味道直冲天灵盖，那味道像用尿沤了30年的老酸菜。
这厕所是特么炸了吧！?
随机打开一个隔间门，没等进去就紧急撤离出来。
小型排泄物山丘！?
“.....哕！”
回到班，凌遽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这节课是节自习，课上你可以不学但不能搞任何小动作。
有几个学生因为盯着凌遽八卦，被董老师白了他们一眼，学生瘪瘪嘴，她瞬间拿出了当老师的架子：“这家伙，瞅给你兴奋的，这看见新同学你移不开眼，你有这劲咋不往学习上放放呢？你父母把你送到六中是为了让你看新同学啊?...”
被老师这一顿突突，心情保不准好到哪去，这些高二学生也习惯了，基本还是热屁股贴冷脸的回答。
课上一半，凌遽受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觉。
董老师：“脑袋抬不起来的同学，让同桌帮个忙”。
凌遽正想抬头，两团纸分别飞到他额头又反弹在许肆沢桌子上。
“操，什么狗东西？”，他想看看这什么东西，许嗣沢见状夺过纸团看了一眼，随即把纸团扔飞出去。
凌遽不懂他什么意思，伸手去捡另一个。
许肆沢一下子变了脸色：“你是捡垃圾的吗？”。
“斯，你丫吃药了么你?”
许嗣沢：“......”
自从回到班这半个点，个个都是等待看好戏的眼神，凌遽胳膊杵了杵许肆沢，“不是怎么回事，有点怪怪的呢？”
许肆沢没说话，凌遽也没再理。
许肆沢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太好，有种小女孩恋爱的别扭感。
放学时凌遽没跟许肆沢一块走。那个叫何颂从后面拉住他，求他帮帮忙。
小姑娘伶牙俐齿连骗带哄把他带到后街，后街人没几个，霓虹灯倒是装了一整条街。
凌遽早上没睡好，困的眼睛睁不开，还又饿了。
看着眼前这姑娘够能糊弄人的了，凌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她牵着鼻子走。
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抽根烟行吗？”，凌遽问。
姑娘应声点了点头。
凌遽过了一会儿，手往兜里摸索着三颗糖递给那姑娘，何颂没拒绝，拿了其中一块红色的，剥开糖纸往嘴里送，“..咦？酸掉牙？！”
凌遽顿时憋不住笑，笑出声来他说：“三块糖你偏偏挑了个酸鬼，这回酸了吧”
何颂被搞得哭笑不得，她低眸思考着什么，抬头看着凌遽。
他似乎...何颂顿住脚，她抬起头看着凌遽：“你可以选择走进这条巷子..或者回家”，凌遽装作没听懂她的话：“抱歉，我有一点迷糊？”
何颂轻轻笑了笑，“别装了，太拙劣..嗯...希望明天见吧”。
“再见”
凌遽两手插着兜，他明白这姑娘不过是个引子，做做样子没想被看出来了。
凌遽的确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尔虞我诈，但他知道，要是有人找事，他不面对，不见得什么时候才能罢休。
倒是要看看他们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大礼包。
巷子很暗很潮，两边是旧楼紧挨在一起，几乎见不到什么光，墙面粘贴了许多小广告和小孩子画的涂鸦。
走到中间，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话声。
凌遽叼着烟蹲在胡同门口，寻思着人少就碰碰，人多就跑跑。
走进去发现这里是个荒废的小学，被拆的只剩下个大堂。
黎明：“打一架？！”
这句话并不是对凌遽说的，他往前看了一眼。
面前大约十来米远的地方站了七八个人，看起来两帮人是在对峙着，凌遽按着记忆里想，左边那帮七彩头发的像是刚来到这里遇见的那帮COC红绿灯的，后面有个黑发的头头埋得很低，但能看得出下颚线和紫唇很漂亮。
其中右边一帮的头应该是站他面前装逼的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
..哦对，叫黎明，凌遽记得。
左边一帮的其中一个看着刚来的凌遽笑了笑，正常人的牙齿是乳白色的，他好，镶了圈金牙，整个人快胖成头猪了。
“哎呀黎明，这么快就叫人来了啊”
黎明急忙说道：“谁说我叫人了？他是路过！”，黎明转过头让他赶紧滚，凌遽装做没看见打趣说着：“你是黎明吧，脸上表情可够精彩的唉”
黎明不耐烦的骂了句，“你TM赶紧滚！”
凌遽揉着头发，应该是他叫我来的，这怎么还上赶着让我走了呢？
那头猪又扫了凌遽一眼，“还以为你会叫许肆沢那家伙呢，这小白脸是你新傍的大哥吗？”
小弟绿头：“宫哥，记得他以前没大哥的时候被我们揍的呼哧带喘的呢..”，后边几个人大笑起来。
猪头：“按我说啊，你跟着许肆沢，还不如跟我”，说着一脸嬉笑着抬手覆上黎明的脸。
“哥哥我一定好好照顾照... ...”
凌遽看着那人毫无征兆的挑衅，奥特曼的正义感使他一拳头飞在那猪头脸上。
这一拳给他们干得不出声，猪头栽倒在地上两方满脸震惊。
一旁凌遽吃痛甩着手，一脸厌恶：“真他娘的恶心”
凌遽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人，今天没准是得罪了他还是谁，现在凭这情况带上我四对六，就差两个人难道非得吃瘪吗，多窝囊。
在以前这拳头撞上人之后速战速决早开打了，这里的人是傻子还是怎么着，竟然在那愣神。
凌遽嘴里还叼着半根烟，看他们迟迟不动弹气的干磨牙，直到后边的小弟想对凌遽动刀。
终于有个人动弹，凌遽也摆出出拳的架势，黎明看了凌遽一眼，一脚踹上小弟肚子替他挡了一刀。
金属掉在地上清脆响，正式拉开帷幕。
两人相视一笑，凌遽随便抓个人的头发往后拽，滑铲绊倒狠狠的踹一脚。
凌遽从小崇尚快准狠，头一次打这种墨迹的架，少见地跟着挑衅起来。
对面憋不住脾气，顺着他的挑衅，两团人立马厮打在一起，黎明还可以其他人不过两脚猫功夫。
—
校门口，徐雰雅出来时有些晚了，周边冷清的很。
今天不知道又招谁惹谁了，校长专门监督她写了1000字检讨。
作业没记得写多少，检讨是写了千百篇了。
阵阵北风刮在脸上，徐雰雅从衣兜里掏出盒烟，抽出叼在嘴里。
消息1 12
5：39
［明：徐大小姐，后堂见］
她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风一吹就散了。
徐雰雅算了下时间，大概应该结束了。
新来的算不上太恶劣，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下午的事她的确很不爽。
其实没什么必要约他的，黎明非要灭灭他的嚣张气焰徐雰雅也没办法。
她打算去凑个热闹，让他们赶紧收个尾，闹大了，可就不好玩了。
到后街小巷子深处，只见一个男的打着打着慢慢退出乱斗之中。
徐雰雅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子挺聪明。
不知道谁一顿脏话输出：“草泥马的！c你..！c奶..！C大爷..！blblblblbl...”
听了一堆脏话，凌遽忍不住阴阳怪气：“谁啊？打不过说脏话～哪个小菜鸡？啊？！”
“blblblbl..他M一帮野种！”，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凌遽的内心。从小没人要的野崽子，这类话贯穿着他的童年。
凌遽一下子爆发脾气，三两下把红绿灯们打得吭不出声。
在偌大的房子，没有父母庇佑的日子他只能靠自己，他必须养成野蛮的性格。不过到了15岁这点他隐藏的很好，完全可以做到心口不一。
猪头被踹的想吐两腿一伸直栽下去，其他人叫嚣一阵就跑走了。
地上的尘土散去之后，徐雰雅走上前仔细一看立马变了副嫌恶的表情。
她紧皱着眉：“这坨恶心的肉，怎么躺在这儿？”
黎明一手撑着腿一手蹭干净嘴角上的血：“猪头你还能不知道？”
“按常理他今天回监狱看他爹，根本不可能堵着我，不知道从哪听的风声，我刚到时他们就在这等着我呢”
徐雰雅：“..够傻的”。
打也打完了凌遽抬手理了理头发，大步往出口走。
黎明冲他喊道：“喂，新来的！”
凌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怎么，你找打啊？”
黎明挠了挠头，挤了半天崩出五个字来：“内个吧...谢了”
凌遽听这话摆起谱：“谢什么谢，应该说对不起才对”
黎明：“我..”
凌遽：“滚行吗”，他此时此刻正因为饿得没力气而生气，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黎明刚要开口，凌遽继续抢话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饭，我不打，我认输”
“不是，我寻思请你吃饭的”，黎明憋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出来。
凌遽有些不信：“吃饭？”
黎明：“嗯啊”。
凌遽挑起眉头，搂过他的肩拍了两下：“今天这事了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黎明的好兄弟！”。
嗡嗡嗡——
“..你电话”，徐雰雅捡起手机递过去。
黎明：“艹，后壳又几把摔碎了”
接听电话：［黎明：“沢哥？”
许肆沢：“我在后街，你在哪..”
黎明：“我..”
许肆沢：“我知道了，马上到”］，说着挂断电话。
黎明：“不是，你们咋都不听人讲话嘞？”
他把电话丢给徐雰雅，“给沢哥回个电话，他别跑东厂去”
凌遽一听将电话抢过来，“不请我吃饭吗，叫他干嘛？”
黎明从徐雰雅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稍等会儿，猪头躺这不管冻死了的话，你替我们去管理院啊，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凌遽：“......”。
—
许肆沢不大会儿从后街赶来。机械般扫视一圈人，接收信息：伤不重、地上躺着一个、赢了...有凌遽。
黎明几人正把猪头打包好了放车上，徐雰雅很安静的和凌遽在一边休息。
猪头体重过高，抬上车时车明显往，下压了一寸不止。
松开手的一瞬间，黎明瘫在地上：“我去，买猪肉不得卖个几百啊..我的老腰唉”。
许肆沢靠在车上，熟练地点了根烟。
过程中许肆沢没看凌遽一眼，“我先把他扔所长那，下星期的有场考试，我要去趟图书馆，你们去吃吧..”
说完他大步跨上车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单看现在谁会联想到学校那个书呆子是他呢。
黎明：“喂！新来的，走啊请你吃饭”
凌遽有点心不在焉，冷冷说道：“我有名字，凌遽”。
黎明：“林遽?”
凌遽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眯眼看了他几秒：“凌遽，lin二声，傲雪凌霜的凌”。
黎明：“行行行，凌遽是吧？”
“我在正式说一遍，凭今儿晚我黎明我交你这个朋友，你有事就跟我说，我必拔刀相助”。
黎明搂着他的肩，“你这么厉害，以后咱俩就叫凌黎组合！”
凌遽听完干笑一声：“嗯”...”
朋友..？
脑海里稀有的词汇。
徐雰雅：“行了，咱们去烧烤摊凑合一顿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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