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有这功夫赶紧出设计,我这边客户催的急。”
岑跃必须将她的重心导入正轨,否则他自己的事业就要陷入低谷。
很好,看她的表情已经现出几分犹疑,再添把柴就完活儿。
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人存在,正当自满的岑跃要说下去...
霜唯又变回最初的坚定,开腔。“我会继续查。”
受挫的岑跃暗骂着,这娘们儿咋就油盐不进,听不懂人话呢?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还有什么可查的?
岑跃换了个思路。像这种娘们儿脑回路比厕所管道都直,干脆明人不说暗话。
“我会阻止你。”
霜唯大有尽管放马过来,试试看的神态。“行啊。”
岑跃那带有威胁的眼眸传递出,谁也别想破坏老子的业绩。
而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并且挑着嘴角示威,做不好还做不坏了!
岑跃气,气得血脉喷张,直到回办公室青筋还没消失。
菲欧娜察言观色见上司脸色欠佳,跟了进来,看到这样一幕。
他拿着文件夹猛抽桌角,来出气,且絮絮叨叨地骂着。
“听不懂人话的娘们儿!”
“没见过这么轴的娘们儿!”
“鬼见愁!人瞅烦!”
他越骂越气,要不是怕脚疼,非得来两个大飞踹泄愤不可。
“总监...”
岑跃专注于撒气,完全没感觉到门口居然还站着一个看他表演。
意识到失态的他故作镇定,绕过办公桌坐回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化解尴尬,问。
“什么事?”
菲欧娜很是聪明地当没事发生,不用多费力去猜,能让顶头上司这么抓狂,只有隔壁那不开眼的孙二娘。
她自信上司听到接下来的消息,保证开心到原地飞起。
“总监,我听说财务老钱不会轻易放过孙二娘,要动用所有的力量让她滚蛋。”
果然,岑跃的眼睛冒光,就连黑眼圈都跟着荡起彩虹般的色彩。
“消息可靠吗?”
菲欧娜保证,消息来源相当地靠谱。“财务秘书亲口告诉我的。”
“这下好了,总监再也不用看隔壁的脸色,夹在客户中间两头受气。”
菲欧娜决定,在宿敌离职当天她要举办个庆祝会。主题就叫,总监重获新生。
岑跃怒火是消了,又开始头疼,外加心烦。
他扒拉着狗啃的脑袋,左右开弓,里头乱成一锅粥。
‘那个娘们被开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让她嘚瑟,异想天开地多管闲事,真以为是梁山好汉投胎!’
‘用别人的手解了自己的恨,就是妙!啧啧!’
‘那设计稿怎么办?’
‘如果交不出他人生最大的单,王总,还有其他甲方爸爸们,会把自己活吃了。’
‘公司是不讲情面的,不会看他曾创下多少业绩,只看中利用价值。’
‘到时不会绕了他,大会小会挨呲儿,写检查做检讨,深刻反省。’
‘同事?笑人有气人无是人的通病,更不用说墙倒众人推。从此他将开启让人笑话,群嘲的职业生涯。’
这些的这些不由地让他瑟缩一下,仿佛看到凄凉又悲惨的漫漫人生路。
‘歇歇吧,没她不行!’
岑跃无力地看清现状,咒骂一句,“草!”
随后他拿起电话,字字带着不情不愿。“菲欧娜,老钱住在哪家医院?”
探望病人的标配,果篮,花。
岑跃左手提,右手抱,路过护士站打听...医生办公室。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走向病房。
病房单间从门口一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篮,如果再来两条挽联,不比灵堂差哪去。
唯一的区别就是,躺着的那位还喘着气儿。
岑跃看过去,老钱的脸被纱布缠的...怎么说呢?
你说他缠的严实吧,还露着下巴颏儿。要说他不严吧,眼睛只露条缝儿,鼻子只有两个孔。
看上去,跟低仿版黑化的机器战警差不多那意思。
岑跃走到床头,冲着纱布脑袋轻唤一声。“老钱。”
“谁啊...”
卧槽,此情此景神还原追悼会,神还原诈尸版,这冷不丁地出个人声,给他吓一跳。
“我,岑跃,来看看你咋样了。”
“是..小岑..啊...”老钱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伤势严重到下一秒就咽气的程度。
如果岑跃没事先问寻医生,他还真信了,准备随份子吃席。
医生说此患者,鼻骨挫伤,其它就是面部软组织擦伤,不要紧没什么大事。
看来二娘并不是真的二,知道下手有轻重。当时老钱一脸血,估计就是鼻血,加上又惊又怕,还真以为自己离死不远了。
岑跃看破不说破,还得陪着演一出。
“老钱,没想到你伤的这么严重,用不用住特护啊?我有熟人。”
“不用..了,我就躺这..等死..”老钱挥动着无力的手,马上要断气的节奏。
“活的好好的,死啥啊!”
老钱刚才还气若游丝,此刻神奇般充满活力,恶狠狠地说。“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放过那个孙二娘。”
岑跃试探地问。“看来老哥是打定主意了?”
“那是,我就在这住上几个月,让公司老总给我主持公道。”
“必须把孙二娘给我开了,追加赔偿,公开道歉。她不是很牛X吗,那老子就让她更出名。”
“否则,我就告到总部去,静坐拉横幅,严惩打人凶手。”
仅露出下巴的老钱,仍无法忽视那卑鄙的嘴脸,摆出一副不讹死她,不把她名声搞臭,就不算完的架式。
岑跃知道老钱难缠,却没想到咬住就不放,要彻底毁了孙霜唯。
他对她在工作上有诸多不满,对她牛X冲天也相当看不顺眼,但还不至于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无法翻身的地步。
这个老登,花花肠子都塞满了,也没耽误他一肚子坏水。
岑跃大有长了见识,感叹道。“老哥的计策实属周全,小弟甘拜下风。”
老钱表现出小菜一碟,这算什么,才用三成不到的本事。
“不过...”岑跃故意拉长声停顿下来,就等着老钱来发问。
“咋?”
岑跃沉思片刻,笑着说。“老话说,百密必有一疏。”
“别的先不说,单说孙二娘离职这事就难办啊。对面的公司早就想挖她,任她开条件。”
“她要是带整个策划部过去,我们公司就等于心脏停了,面临瘫痪。”
岑跃的话让老钱听着不入耳,更不把二娘放在眼里。
“人事是干什么吃的,招几个人不成问题。我就不信,没了那娘们儿咱公司就得倒闭,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
“老哥你还真别不信,我是做客户的,跟你露个底。”
“还真就偏偏有人喜欢她这路子,并且还不少,要不然她凭什么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岑跃知道老钱听不进去,以上也仅仅是个铺垫,以下才是重点。
“总公司早就发出公告,要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储备人才。打响经济复苏的翻身战,在这节骨眼上大面积离职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有,您在公司的口碑处于下风,一旦开除了孙二娘引起众怒,调查下来追其原因,就算您资历再老也难保不追责。”
岑跃先拿总公司镇住这老登,然后再委婉地说他干的那些龌龊事。
“这...”
老钱干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要是真查起来,难免会翻个底朝天,到时候自己可就没那么风光收场了。
就在老钱陷入犹疑时,岑跃又加了剂猛药。
“我听说,老哥你女儿正在考公务员,这要是影响了她的前途,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老钱的志在必得消失的无影踪,随之而来的是心神不定的惴惴不安。
这时他也不装死了扑棱做起来,抓住岑跃的胳膊求助。
“老弟,你说怎么办?”
岑跃要的就是这效果,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要我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这么便宜了那娘们儿,老钱说什么也不能够!
“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他安抚着,“老哥,来日方长。”
就是这句来日方长,引来了后患...
岑跃从医院出来,忍不住嘚瑟起来,还没有小爷说服不了的人,摆不平的事儿。
收工,回家。
随行的菲欧娜不解地问,“总监,孙二娘平时那么对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要是她,肯定要趁机踹上两脚把宿敌铲除,冷眼旁观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那种!
他神情淡然,却笑的深沉城府。
“职场只有利益,没有敌友之分。”
自暴力事件发生后,全公司上下都在关注着后续进展,尤其是今天,是公布最终裁决的日子。
“这都十点过两分了,怎么还没发公告?”大炮死盯着电脑不停地刷新公司内网。
“李总在总公司,可能网络有延迟。”老迟猜测着较靠谱的原因,内心也是慌的一批。
“李总这个时候进什么修,培什么训,自家后院都起火了。”
大炮是真急了,总感觉这破电脑出了毛病,直接上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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