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承继承王位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便被政变推翻。
他想不明白,自己没奢侈度日,也没搜刮民脂,上位第二天便下诏变法,企图富国强兵,振兴燕州——如今,却被关在牢狱里眼睁睁地看着蔡辰登上王位。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杀了所有的公子王孙,甚至于叔舅姊妹,但凡有势力在手,都被他一一除掉,只为这王位不被觊觎。
谁成想,发动政变的竟是他那个所谓的哥哥——蔡辰。
蔡辰是王后入宫前生下的私生子。对于这个兄长,燕一承没什么的映象,更是觉得反正也构不成什么危胁,便将他随手封了个郡王,丢到外郡玩去了。
笑话,一个不知生父的私生子,竟然也配称王。
燕一承是被一桶凉水泼醒的。
“当真放肆!”他指骨捏的发白,嘴唇因愤怒而抵成一条线,却起来的慢条斯理,站的不卑不亢。
虽然做了阶下囚,可他平常吃穿用度都与平常无异,仿佛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上,不容作贱。
老太监被他浑身房气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想起自己有新王撑腰,于是壮着胆子往地下啐了一口,骂道:“哪个烂猪圈里爬出来的贱、贱驴蹄子?!还敢吼我,有胆到王上跟前叫去,够你死八辈子的!呸!贱人,别不识好歹……”
他还没骂够,就被一脚掀翻在地,紧接着又是脸上挨了一脚,疼得嗷嗷叫。
燕一承一只脚踩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碾了碾。他眸色漆紧深沉,薄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狗仗人势的东西。”
老太监叫痛不迭,连滚带爬的往后挪:“来人!快来人!押出去,照王上说的办!”
押出去?干什么,这是迫不及待杀他除患了?
然而他只是被迫换下了那些雍荣华贵的衣服,手腕和脚腕都被人强行扣上了手指般粗细的金锁链。
这又是闹哪一出?
一阵大力袭向他的后脑,意识逐渐涣散。
再次醒来也是因为一桶冷水。
燕一承睁开眼,冷水滴入涩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有完没完……
等到他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只感觉全身的气血上涌。那个站在他对面的人与他隔着一道铁栏槛,后面是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被关在了笼子里。
燕一承猛地扑过去,金锁链敲在铁栏槛上泠泠作响。
“蔡辰你什么意思!”燕一承徒劳的向铁囚笼外伸手,“要杀要随便你!别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侮辱我……”
蔡辰的食指按在他绛色的薄唇上:“嘘……叫得我心烦。
燕一承恼怒地咬上他的手指,一边加重力度使劲咬一边看他作何反应。
蔡辰摇了摇头:“笼中龙。”
燕一承一愣,牙齿微微放松,竟被他把食指抽了回去。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蔡辰看了看冒血的手指,不屑的说,“你现在就是一只牲畜的地位,牲畜怎样,你便怎样。”
一连在笼中待了三四天,燕一承吃不好睡不好,加上穿堂风一吹,竟是病得不醒人事。
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苦。
“并无大碍,”太医撤回搭在燕一承腕子上的手,写了一个方子给蔡辰,“只是发烧与胃病,需要慢慢调理。”
“疼……”燕一承满头大汗的在梦中呓语,仿若溺水之人一般,双手紧紧攥着被面。
蔡辰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有些烧:“当时杀燕九知的时候,你怎么没在乎他疼不疼呢?”
“燕一承,那是你亲弟弟,你究竟是被什么冲昏了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燕一承睁开了双眼,嗓音微哑:“我不仅杀了他……我杀光了除我之外所有的燕姓王室子弟……”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我要这个王位。”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杀了我吧,否则,“燕一承喃喃,”我无论如何会杀了你。”
“我不是你,我对自己的亲人下不去手。”
燕一承突然坐起来,死死的掐住蔡辰的脖子,腹部的疼痛让他汗如雨下,可他仍凶神恶煞般盯着他:“你不该把我当亲人。”
蔡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他的脖子上没有一双青筋暴起的手。他语气轻松的就像平日里的寒喧:“你疯了。”
“是,我疯了。”
蔡辰死了,在那一晚被他活活掐死了。
燕一承蜷着身子,嘴不自觉的咧开,露出咯咯打战却要拼命紧咬的牙齿,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声音:“放……放过我,放了我……放过我放过我……”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断断续续的喘息着,费力的蠕动着苍白无色的嘴唇,周身簌簌发抖。”
“链子……链子……为什么是链子!哪里来的链子!!!”他盯着自己光洁的手腕,双眼不自觉的瞪大,“不要……怎么又是链子,不要链子!!!”
燕一承拼命地砸着分明什么也没有的左手,直到右手中的钝器染上了血。他捧着血肉糊模的手腕,再也不受控的嘶吼起来:“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放了我……不要,不要链子,不要笼子……”
他赢了,他在他的心里造了一座囚笼。
与这个王位一起,没日没夜的捉弄起他来。
笼中龙。
问作者的精神状态。
我的文没人看,发个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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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番外五 笼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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