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大考时间不定,表彰大会就和低年级分开了。
燕鸥失去了最好的注视他的机会,多少有点失落。
她们成了在前排的同学,她借助黑色方框眼镜,可以把台上同学的脸看得更加清楚。
好可惜,他都不会出现在她眼前了。
光荣榜再一次做了更换,燕鸥在少人的周末,在荣誉墙前久久驻足。
特意走到了高二级,视线却一直斜在高三年级。
“你要考的是哪个学校来着?予鹄。”
声音是从右后边传过来的,高三教学楼的方向。
燕鸥的身体僵成木头,耳朵却不断拉长。
她的眼睛一秒眨一下,感受到自己急促起来的呼吸。
“成绩还不稳定,还是考上再说吧。”
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浸着笑。
“这还怕考不上啊?你看看都考多少分了?”
交谈声越来越近,他被朋友拉到了高三年级的光荣榜前站。
就在燕鸥的左边三步距离。
他的气息干净清透,燕鸥的余光在目不转睛看他侧脸。
他的朋友在指他的相片,他谦虚地笑。
燕鸥的脖子仰到发酸,不敢放下,佯装在看上边的第一名。
“年级不是说要收集梦想院校吗?你迟早要说的,先告诉我听听。”
被朋友磨得没办法,他到底是轻叹一口气,带了无奈开口:“A大。”
A大。
果然是最好的那所学校。
酸涩从后颈徐徐散出来,燕鸥捏紧自己的校服衣角。
他们走开得很快,燕鸥在跟上去之前先再看了一眼他的成绩。
基本上是稳上A大的总分。
燕鸥想起自己在画本的右下角偷偷记下的自己的成绩,看着前边黑发一跳一跳的身影。
和他的差距比两百分还多,她一辈子都追不上。
在宿舍的被子里窝着开始搜索A大的信息,燕鸥看到很多社交媒体上的校友分享。
一所高等院校,里边的女孩子自强自信还漂亮,是燕鸥怎么学习都学习不来的气质。
黑框眼睛沉重,压得她鼻梁来了鼻托的凹陷。
嘴角微颤,燕鸥关掉手机,面对着墙壁缩起身体。
枕头略湿,在她睡了一小时午觉后都干不掉。
那天往后,燕鸥的午睡时长就被她调成了半个小时。
水性笔在纸上沙沙地写,她成了班级里头一个中午留在教室里不回宿舍休息的同学。
这一项例外原本是开给高三年级的,她发现了漏洞,就躲到高三的教学楼下背书。
在那里发现了一张被丢弃的椅子,燕鸥就蹲在地上,让书平躺在椅子面上,手指指着在背知识点。
等到离午休结束的铃声打响前的半个小时,燕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着休息——这时候巡视的老师早离开了,她就不会被发现。
晚自习后的时间固定留给了画画。燕鸥什么都画,看见了他就画今天的他,没看见就画自己的课桌或者谭沫那群朋友。
应试教育的强度本应该是要求她把爱好都丢掉的,可是她看着还是不上不下的成绩心头覆着块黑云,压得她差点心脏都不会跳了。
只有画画可以让她忘记所有不幸,包括忘记她是燕鸥,只带她沉浸到画的世界。
她不可以舍弃画画。
在高二上学期的期末,全校各个年级都召开了家长会。
那一天是周六,燕鸥没等来母亲和父亲,照例是自己在听会议。
班主任说的无非是近来班级学习情况的汇报和对未来的展望,再要家长做做孩子的工作,让她们卯足劲往前冲。
燕鸥听得昏昏欲睡,视线却看到了高三级的走廊。
原来有人的家长会是母亲父亲都会来的。
他的妈妈好漂亮,打扮知性利落,脸上妆容简单却明丽,淡红唇的笑和他的笑一样。
他的爸爸梳理过头发,一个刘海往后梳的发型,穿着偏严肃正式,面对家人时面上同样挂笑。
他站在妈妈爸爸中间,依然是笑出了白净净的牙齿,眼睛都全部眯起来。
突然就很想哭。
明明初中第一次没有母亲父亲在的家长会上就哭过了。
燕鸥又在课桌下扣弄自己的手指,不再抬头去望高三年级的热闹。
看见他和家人上了一辆车身泛着光的车,她把车标记下来,用手机搜的时候界面立马就跳出来了七位数的数字。
摩托车和那辆车,数不清多少位数的差别,也是她和他一辈子都靠近不了的距离。
枕头又吃掉了燕鸥的眼泪。
当天晚上是高二年级的放松夜。
约莫是上上届有学生在宿舍楼出事,二中管理层终于意识到高强度的压迫是会要人命的,才设立了一个月一次的放松。
全级的学生齐聚操场,体育老师在台上组织各个班级进行了集体的游戏。结束之后,各班订的吃食也就送到了。
燕鸥陪谭沫去校门口协助拿蛋糕和披萨,偶然瞥见小树林那边晃过一道身影。
晚自习的时间,她无法确定自己是思念到眼花,还是他真的在那里。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这天晚上却和谭沫搬回零食之后,扯了扯谭沫的袖子,说自己要去小树林那边看看。
谭沫看出她往日里平淡着的神色这会儿有着急,心里隐隐有猜测,就让她放心去。
燕鸥抓着自己校服裤上的侧缝线,走路的速度快不起来。
引不起人注意的背影出了操场,溜到了小树林。
燕鸥好几次差点被下班后往校门口走的老师发现。
在小树林的中间发现了坐着的他。
他借着树木草丛的遮掩,藏在长石凳上。
燕鸥远远就停下,发现他在抬手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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