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气了

早在燕黎拒绝送他回去的时候,卫秋凉便改了主意,他们费这么大劲把自己唤来肯定有所图谋,既然目前走不掉,他就要保障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安全。

想起曾经他子承父业搞生物研究时,发现了一种母子虫,母虫寄生者死亡,子虫寄生者必死无疑,但子虫死亡,母虫却不会死,他给燕黎的自然是子虫,什么“他死我亡”也只是场面话,“我死他亡”才是真。

当然了,这件事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受害者”,但转念一想,燕黎也不是白受威胁的人,虽然不怕他报复,但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还是少树敌为好。

……

头痛欲裂,卫秋凉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断了片儿的脑子卡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运转。他想起昨晚他和燕黎被人劝酒,他的酒量不好,几杯下肚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后来应该是燕黎替他喝了,还不辞劳苦地把他背回来,虽然这次没再走1000阶。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涨的脑袋,下了床。刚掀开门就见燕黎提着木桶给院里花花绿绿的不知名植物浇水,说花花绿绿也不是夸大其词,放眼望去:蓝的叶,绿的花,黄的茎,紫的果……他甚至感觉这些植物能活着都是奇迹,没有光合作用,没有昆虫播粉。

燕黎劳作其中,头也不抬,“我的厨艺不好,早上起来还没有吃饭,虽然不是太饿,但你身为我的娘子,是不是有义务照顾丈夫呀?”

“……”

卫秋凉嗤笑一声,双手环胸,“现在又开始叫‘娘子’了,那我也是娘子,不是你妈。”

“嗯?”燕黎这次倒是舍得抬头了,他听到了一个陌生词汇“妈”,下一秒便追问,“‘妈’是什么意思?”

卫秋凉想起一句箴言:沉默是金。

他果断执行,转身走向楼阁后边的溪流,等他站在溪边,又犯了难,脸可以随便洗洗,刷牙怎么办?

他先简单地簌了口,就回了家。他没想到回去还能在桌子上看到几个红彤彤的果子,卖相正常,肯定不是菜园里的,楼上刚好传来燕黎的声音:“回来了,能吃的就那几个果子,你可别指望我做饭,我能给你上演炸厨房。”

卫秋凉难得觉得燕黎有点可爱,他弯了弯眼,进到厨房中,里面一片冷寂,看得出这些厨具只是摆设,放了不知道多久。

只是因为燕黎的存在,楼中的一切都干干净净,厨具还锃光瓦亮的。卫秋凉又在个人智脑的储物区翻出一些食材,开始着手处理。

智脑在这里还可以使用无疑是个好消息,但也只限系统自带的功能,要联网的就行不通了,而在末世这几年,他早已养成万事留一手的习惯,所以余粮储备很丰富,把他扔在荒郊野岭省吃俭用过个两年不是问题。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就飘进嗅觉灵敏的燕仙君鼻中,他寻着味儿下楼,发现桌上竟然摆了满满一桌菜,道道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燕黎两眼发直,嘴里连连夸赞:“不愧是夫君,手艺就是高,在下佩服!”

听了燕黎的话,卫秋凉掀唇冷笑,“不敢,侍候夫君是身为娘子的职责”,他拉开椅子,“请夫君享用,我还要承蒙夫君厚爱,多多关照我这个异乡人呢。”

燕黎一听“享用”便自觉开动,嘴里含糊道:“放心,我懂你意思,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要不然我也得跟着死。”显然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夫君真是率真。”

燕黎只埋头风卷残云般进食,可有可无一应声。卫秋凉已经吃饱了,他撑着下巴看燕黎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饭,一点也不剩,满意地点头,开口就提报酬,“夫君,我要做一件东西,想问你借点工具。”

“二楼有”,燕黎咽下最后一口,打了个饱嗝,“最右边的屋子,不过你别给我翻乱,不然我就找不到了。”

“知道。”

卫秋凉已经走到楼梯半中央,又回头叮嘱:“把碗洗干净。”

“不行!”燕黎想都不想就拒绝,“丈夫从不干娘子的活儿。”

“做人要懂得可持续发展。”言下之意就是:明天要是还想吃,就麻溜儿洗碗。

燕黎听懂了,一时哑了火,唉,逃离洗碗失败,为了香香饭,只好委屈自己洗一洗。洗碗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他只要指挥水流冲过碗,再加些去油污的调和果汁,很轻松就完成了,可是他在这座山上一直坚持一个准则,那就是不使用灵力,一切都亲力亲为,所以他早上才会提水浇“菜”,每次上下山都是一阶一阶地徒步走,哦,昨晚醉酒是个意外,总而言之,没有特殊情况,他都要求自己不使用灵力。

这种小情况当然不能使用灵力了,他只好出去打水洗碗,勤勤恳恳地工作。

二楼,卫秋凉惊叹一声,只因这间房子里满满当当全是工具,而且排列规律,对于他这样天生患有强迫症的科研人员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真是想不到燕黎这样的人竟有这般的能力,没错,整理也是一种能力,各种型号各种类型的工具混在一起定要让人头晕眼花,就算按顺序挂在墙上也不一定能找到。但燕黎这样的排布却让人挑不出错,极致简单醒目,根本不存在找不到的问题。

这要是放在他爸身边,绝对是个一顶一的好手。

没有过多耽误,卫秋凉挑了几件用得上的,他在思索着猪鬃要到哪里去找,而且他不想用木头做手柄,容易扎手,便想着以牛骨代替,这就既要杀猪又要宰牛了。

卫秋凉跑到楼下,发现燕黎竟然在埋头睡午觉,他理直气壮地叫醒燕黎:“夫君,夫君,你帮我一个忙。”

燕黎迷迷糊糊地听着,不情愿地摆手,“我要睡午觉了,不要打……扰……我……呼——呼——”

卫秋凉贴近他的耳朵,不折不挠地叫着,“夫君夫君,就一会儿,一会儿回来你接着睡。”

燕黎皱眉捂耳朵,“你别哈气,好痒。”

“那你起来。”

燕黎垂死病中惊坐起,他满是怨恨的视线缠上卫秋凉,后者无辜一笑,他没好气道:“说!”

“你帮我杀野猪和牛各一头,牛要剔出一根大腿骨,野猪要脖子后面的鬃毛,尽量挑长的。尸体也别扔,拖回来处理处理还能吃。”

燕黎听着这段话头晕眼花,“停停停,这么麻烦!?”

卫秋凉只看着他不回话。

“……”

燕黎看着他期盼的眼神,难得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毕竟他也算变相答应了和卫秋凉结为道侣,要不然他燕黎要是真不同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逼不得他。

无奈叹了口气,燕黎深深反省了一通,发现……还是睡觉好!当即就要向后倒,卫秋凉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随手抄起桌上燕黎喝剩下的凉茶泼到他脸上,脸上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恶劣笑意。

“!”燕黎霎时从床上弹起,他迅速一抹脸,抬腿就把卫秋凉顶倒在床,俯身揪着他的衣襟,一脸煞气地吼道:“你有病!?敢泼我茶,信不信我把你头发拔了当猪鬃,把你骨头剔了当牛骨!”

卫秋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暴躁,一时无言,心想这次好像玩脱了……

“问你话呢!为什么泼我茶?!”

“……因为你想睡觉。”

“我睡午觉有什么不对吗?!你有事怎么不自己去办!”

“哦,知道了。”

燕黎喘着粗气,努力平复暴涨的情绪,他是真的很生气,因为卫秋凉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睡觉,重要的不是睡觉,而是他的作息,他的规矩,况且他还不要命地泼茶,是个人都不能忍好吗!?

然而……他垂眼看着身下人:艳丽的眉眼低垂着,鼻尖有些泛红,姣好的唇紧抿着,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儿。

燕黎一下泄了劲道,他松了力气,直直瘫在卫秋凉身上,看着单薄的身形竟把卫秋凉压得呼吸困难。

卫秋凉知道这次危机已经过去了,便要抬手掀开身上趴着的人,却突然听他道:“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道侣不是随便结的,我们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卫秋凉一顿,少年偏过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卫秋凉脖子上,随着话音一明一灭,“是吧?娘子~”

“……”

都这时候了卫秋凉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他使了大力气要掀开燕黎,奈何身上的人沉得跟块铁似的,一动不动。他将脸拱进卫秋凉的颈窝,伸出舌头舔舐细腻的肌肤。

“!”卫秋凉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随后便是他气急败坏的颤音:“燕黎!你他妈的抽什么风!?”

燕黎这时候倒不慌不忙,他懒懒撑起身,一脸恍然大悟,“哦——原来‘妈’就是‘娘’的意思啊,这下我明白了。”

“你他妈把我记忆都翻遍了,你能不知道妈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只看了你是谁,并没有了解你的语言啊。”

“放屁!”

“哎呀哎呀,没骗你,我这人从不撒谎。”他笑眯眯起身,还没成熟的脸蛋为他的话添了几分真诚。

可卫秋凉再也不信他了,再信他就是狗!一脚踹开身上人,卫秋凉不做停留地出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唉,没吃到嘴。”燕黎咂咂嘴,可惜得一摇头,现在也没心情睡觉了,他必须要挽回自己的名誉,消除刚刚几秒钟的流氓形象,于是他拾掇干净被褥,取了弓箭进山林。他没敢走正门,只是悄摸摸从窗子翻走,一路奔向楼后的密林。

卫秋凉此刻真犹如晴天霹雳,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走到溪边搓了半天颈窝,在泛起密密麻麻的红血点时才停手。

一口银牙都要被他咬碎了,妈的,气死人了!

心里劝慰自己这都不是事儿,同时一连磕了十几粒软糖,这糖本来是给未来的外甥女准备的,现如今反倒是被他拿来泄愤。

此时此刻,燕黎正在林中晃悠,他努力降低存在感,使不惊走野兽,他发现目标后,轻松射击,一箭夺命。他的箭不一般,臂力也不一般,所以能轻易射死普通的野兽。

“真是愁人啊,早知道就不嘴欠了。唉,啧啧啧,惨啊,”燕黎任劳任怨地挖着骨头,他的手法很利落,没有弄得太恶心,毕竟他也是有一点时隐时现的洁癖的。

下午的太阳依旧毒辣,燕黎头顶烈日回到楼阁,刚一进篱笆门,就看到卫秋凉正对着他的宝贝“菜园”下手!

他深吸一口气,笑容满面地朝卫秋凉打招呼:“喏,你要的东西。”

卫秋凉放下手中的小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接过那两样已经处理干净的东西,“谢谢。”接着,转身就走,连地上的小刀也不要了。

燕黎牙疼般一咧嘴,心想:这回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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