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表白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醒来时雪已停。

迷迷糊糊睁开眼,傅聿时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见她醒了,他将电脑拿开,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聂霜掀开温暖的毛毯,接过来,埋头咕噜咕噜喝起来。

她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晕了过去,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那句话。

“医生说你是情绪过激,又哭太久,所以才突然昏睡过去,没什么大碍。”

“哦。”

生怕他突然对刚才未完的话题发问,她仍埋着头,小口小口抿着水。

“聂霜?”

知道她在躲什么,傅聿时没打算放过他。

“那个,”她将杯子放下,起身,穿上鞋子,“我有点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也没看他,拿着外套就要溜。

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也跟着起了身,一把将她拽住,“知道去哪儿找吃的吗?”

她愣了一下,还真不知道。

他抓起沙发上的大衣,看她一眼,“我带你去。”

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聂霜贴着墙根走在前面,傅聿时缓步跟在后面,目光定在她身上。

刚才和文渊对峙的时候,倒是挺厉害的,现在这副样子,活像是他要把她吃了似的。

快到出口时,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闪过,那人戴着摄像机,口中嘟囔着,“这聂煦文的女儿跑哪儿去了。”

然后鬼使神差地扭头停下脚步,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反应过来时,聂霜已经被傅聿时拉进了走廊旁的一间休息室。

按下墙上的吊灯开关时,傅聿时顺手去锁门,却发现门锁坏了。

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看了聂霜一眼,忽然将手上的大衣往沙发一扔,脱掉身上的西装,边解衬衫扣子,边朝她走过去。

“如果不想被发现,等会儿别乱动,也别出声。”

还在琢磨他这话什么意思,在那人推门而进的瞬间,聂霜被傅聿时按在了墙上。

接着,他的唇贴了过来。

并没有碰上,但她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出了声。

然后,唇就被彻底封住了,声音也被他吞入了喉咙。

她双手撑在他胸口,本能地想将他推开,一双手被他抓住了。

来人似乎很是好奇,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没退出去,甚至还往前探身。

大概是想窥探什么。

在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时,傅聿时含着她的唇,动了下。

她睁大眼睛看向他。

“闭眼。”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音道。

也不知是听话,还是实在没办法这样和他对视,她闭上了眼。他双手撑在墙上,手臂堪堪将她的脸挡住了。

安静的房间,聂霜听到心跳快蹦出喉咙的声音,还有他的吞咽声。

她脸烫的不像话。

那位记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以为又是哪家纨绔子弟在玩女人,在心里咒骂了声,火速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贴着的唇缓缓移开,人却没走,他依旧双手撑墙,微喘着气,低头看着她。

聂霜心还猛跳着,伸手去推他,尽量让声音平稳,“傅聿时,你疯了。”

傅聿时扣好衬衫纽扣,穿上西装,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

“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

这种事哪里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聂霜差点被气笑了。

“要不,你亲回来。”他微微弯腰,颇有些耍赖。

平日里温润的人竟也有无赖的一面,聂霜简直拿他没办法,又不能真的亲回去。

气鼓鼓地伸手将人推开,她抬脚准备离开,却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难道是那人发现了蹊跷,又回来了?

她看向傅聿时,语气慌张,“怎么办?”

“跟我来。”

傅聿时抓起大衣,牵着她,穿过这间休息室,拐进了相连的另一间房,那里面有一扇小门。

推门出去,是个种满植被的花园。

深吸了口气,聂霜问:“所以,我们刚才为什么不从这里出来?”

“我忘了。”

被她瞪着,他失笑,“太久没来,我真忘了。”

花园一角停了辆摩托车,傅聿时认出那是酒店一个朋友的,他知道车钥匙在哪儿。

身后房间有人进了门,脚步声朝花园的方向靠近,他眉眼带笑地看着聂霜。

“兜风吗?”

没有时间犹豫,聂霜点头,“好。”

从温泉山庄的后花园出去,是条很安静的公路。

樱花列阵,人烟稀少,只偶尔看见一辆车经过,或三两个步行的游客在道上步伐缓慢地走着。

雪后空气清凛,将人的五脏六腑都净化了。

天冷路滑,傅聿时骑得很慢,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头盔,有点大,戴在聂霜脑袋上晃晃悠悠的。

她一手扶着头盔,一手抓着他的外套,又不敢靠的太近,用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虽然辛苦,但樱花夹道的美景,还是让她忍不住惊叹起来。

“太美了。”

“前面还有更美的。”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湛蓝的天,粉白的花,无人打扰的安静,她已知足。

但听他说前面很美,又后悔没把相机带出来。

这条路充满了寂静的美,他一路往前开,风是刺骨的冷,但她那颗疲惫心,却慢慢鲜活起来。

她想,如果就这样跟着他漫无目的地行驶下去,永远不要回到现实中,也挺好的。

抵达更美的风景前,他们经过了一段隧道。

突然进入黑暗中,不知想到什么,聂霜忽然浑身僵硬了起来。

她的双手不再只是抓着他的衣服,而是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后背上。

还好隧道不长,十几秒后日光重新进入眼里,她松了口气。

意识到抓他太紧,离开了些。

前面的人却突然加速,贪生怕死的本能驱使下,聂霜整个人瞬间贴了上去,甚至比刚才在隧道里抱的还紧。

察觉姿势太过亲密时,车已经停在了一座樱花掩映的古塔下。

她摘下头盔,扔给傅聿时,也没看他。

傅聿时接过来,似笑非笑道:“生气了?”

见他毫无歉意,聂霜无语,“你刚才真是故意的?”

傅聿时不置可否,只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身体转向前方。

“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他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

她脱口而出,“情人塔。”

之前做攻略时,被很多人推荐过的景点,但她还没去过。

“那你知道情人塔有个很浪漫的传说吗?”

她当然知道,但那个传说于她的心境而言,太不合时宜了,她摇了摇头。

也不想听他说,她看了眼四周灼灼的樱花林,搓着手,抬脚往前。

“太冷了,我想回去了。”

眼前的路却被傅聿时挡住了。

他将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

她往后一撤,又被他双手抓着衣襟上,拎了回去。

他的那双手像把锁,将她困于他的衣服中。

“傅聿时,你放开我。”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聂霜语气有些急躁,但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这次不打算让她逃了。

情人塔下,傅聿时用一双深眸看着她,嗓音像风一样轻柔。

“跟我在一起。”

这句话像咒语,让聂霜无措地僵在原地。

从他搬家那晚的暗示,到刚才在壁炉旁的明示。

再到此刻,他将爱意坦坦荡荡摆到她面前,她已经没法再视而不见了。

“跟我在一起,好吗?”见她发怔,他又轻声重复着。

樱花很美,但风一吹,就摇摇欲坠,落在地上,被人碾入泥土。

越美的东西,越转瞬即逝。

她是个很胆小的人,心底有很多的惧怕。对目前的生活现状,她不想有丝毫的改变。

因为任何的改变,都是一场赌注。

“做朋友不好吗?”她看着他,语气亦是真诚。

“不好。”他语气干脆利落。

趁他松开抓住她衣襟的手时,聂霜从禁锢中走出,将衣服脱下,塞到他怀里。

外套离开身体的那一刻,冷风浸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寒冷却让她更加清醒了。

有风吹来,花瓣坠在两人头上,身上,但都没有伸手去整理。

“给我个理由。”

对上他沉沉的眸子,聂霜低了头。

“傅聿时,一直以来我都只把你当成朋友。”她顿了下,抬头看向他,眼中毫无情绪,“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

他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半晌后,微微扯了下嘴角。

离酒店不远了,后面那段路,他没再骑摩托车,跟她并肩而行,安静地走在樱花道上。

聂霜以为傅聿时不会再理她了,却在看见酒店房间时,听见他突然开口。

“好,那就先从朋友做起。”

他这是在故意曲解她的话。

聂霜叹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傅之远从酒店大堂出来。

午宴时他坐着,她没发现他的异样,此刻见他杵着拐杖,才察觉到他的右腿似乎有些问题。

“大哥。”傅聿时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要走了?”

他点头,又看了眼聂霜,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

“我怕你嫂子在那边顾不过来。”

“好,注意安全。”

目送着傅之远上了车,他们才往回走。

不管是对他的去向,还是他的腿,聂霜都很好奇,但她知道礼数,并未多问。

傅聿时却主动提起了。

“昨晚大嫂的奶奶突然过世,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去料理后事了,大哥怕她应付不过来,想早点过去帮忙。”

聂霜点头,难怪没看见传闻中那个温婉的大嫂和傅聿时的两个侄子。

“大哥的腿,是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里受伤的。”他再次开口。

“车祸?”

“嗯,那次司机走神,在隧道里和一辆摩托车相撞。”

提到隧道,他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刚才穿过隧道时,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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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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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痕
连载中陈以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