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日,岩执衡与俞封一边修复秩序印的漏洞,一边安抚散仙情绪。苏晓通过衡序系统传来消息,公益事业部的“灵韵修复仪”已研发成功,可帮助受害散仙恢复灵韵——这是她用自己的灵韵为模板,结合岩执衡的天道之力研发的,也是“情序共生”理念的又一次实践。青玄散人得知后,立刻带领散仙撤回了南天门,承诺会协助天庭镇压可能发生的叛乱。
天道议事当天,凌霄宝殿内聚集了三界的高阶神、仙、妖代表。长庚作为天帝近侍,负责主持议事,他站在殿中央,目光扫过岩执衡,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容。当议事进行到“神阶制度优化”环节时,他突然拍了拍手,殿外涌入数十名身着黑衣的仙兵,手中的法器泛着与文昀神同源的黑气:“各位,今日我要替天道清理门户!景天错信‘情’字,导致三界动荡;岩执衡篡改天道之力,破坏天庭铁律!只有废除‘情序’,恢复无情的绝对秩序,三界才能安宁!”
“守住殿门!”司法神反应极快,挥出金色法链缠住最先冲进来的两名黑衣仙兵,法链上的“审判符文”灼烧着仙兵身上的黑气。但黑衣仙兵数量远超预期,他们结成“噬魂阵”,黑气化作无数利爪,朝着殿内手无缚鸡之力的妖界使者抓去——显然是要制造混乱,为长庚夺取秩序印拖延时间。“岩总护着秩序印,我来挡阵!”俞封淡青灵韵从手中涌出,化作覆盖全身的战甲,翅膀展开时,羽毛如利刃般射向噬魂阵。
青玄散人带领的散仙们立刻响应,十七名散仙结成“守护阵”,灵韵结晶在他们手中化作盾牌,挡住黑气利爪:“岩上仙放心,我们不会让这些宵小坏了天道议事!”混乱中,苏晓紧紧抱着灵韵修复仪,突然发现一名黑衣仙兵绕到阵后,正对着秩序印所在的衡序殿后门潜行——长庚的目标根本不是正面突破,而是声东击西!“俞秘书!后门有动静!”苏晓的呼喊刚落,一道黑影已撞开衡序殿的侧门,正是长庚!
岩执衡早有防备,侧身立于玉台前,情序阵的金光已将秩序印包裹。长庚闯入的瞬间,阵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岷江祈福灯的暖光、影妖与林风的山茶画、苏晓修复散仙灵韵的专注……这些温情画面化作金色光箭,射向长庚。“装神弄鬼!”长庚挥剑劈开光箭,剑身上的“无情”二字爆发出黑气,将温情画面搅碎,“景天就是被这些虚妄的温情毁了,你也一样!”
他踏空跃起,长剑凝聚起四百年的怨恨,黑气在剑刃形成丈长的虚影:“四百年前玄真辱我畏战,可他若够无情,直接屠了赤鳞,何来今日祸端?你若够无情,早该抹杀影妖、抛弃苏晓,怎会让天庭规矩乱成这样!”长剑带着凛冽寒风劈下,地面被剑气划出深沟,金光组成的情序阵竟被劈出一道裂痕。岩执衡腕间玉镯骤亮,将自身灵韵注入阵中,裂痕处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灵鹤纹路,“你所谓的无情,从来不是秩序,是你的怯懦!”
她抬手一引,阵中记忆碎片重新凝聚,这次化作了四百年前的画面:玄真道长挡在畏战的长庚身前,替他承受了赤鳞的一击,轻声说“守序不是硬扛,是护着该护的人”。长庚看到画面的瞬间,动作猛地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胡说!他是在羞辱我!”“他是在教你守护。”岩执衡趁机欺身而上,玉镯与秩序印产生共鸣,金光顺着长庚的剑刃缠上他的手臂,“你吸收散仙灵韵,不是为了秩序,是嫉妒他们的守护功德比你高!”
岩执衡没有硬抗,而是侧身避开,玉镯与秩序印同时泛出金光:“你错了,玄真道长从未错,有情的秩序才是真秩序!四百年前他放过赤鳞,不是心软,是相信妖也能悟守序;我不杀影妖,不是破坏规则,是让守护之心得到延续;苏晓用灵韵帮散仙修复,不是篡改天道,是让温情成为秩序的根基!”她抬手结印,情序阵爆发出金青交织的光芒,将长庚的剑气化解。
长庚怒喝一声,周身爆发出浓烈的黑气,黑气中浮现出当年玄真道长追责他畏战的场景——长庚蜷缩在阵后,玄真道长手持青城派镇派法器“衡心剑”,正气凛然地宣读他的过错,斥责他“失了守护之心,空有神阶之名”。“我没错!当年若不是玄真心软放了赤鳞,文昀怎会有机会修炼伪装符?若不是你搞什么情序共生,散仙怎敢质疑天庭!”他冲向秩序印,想要强行夺取。一名年轻的低阶神突然冲了出来,挡在长庚面前,他是新晋神中唯一没有参与吸收散仙灵韵的,也是当年被玄真道长救过的小仙童。“长庚大人,你错了!当年玄真道长救我时,说‘神的力量不是用来镇压,是用来守护’,岩上仙的情序共生,才是真正的天道!”
长庚眼中闪过狠厉,徒手抓向年轻的低阶神:“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教训我!”就在他的黑气即将触碰到小神时,苏晓突然冲上前,将灵韵修复仪挡在身前:“不许伤他!”修复仪发出柔和的绿光,竟将黑气净化了大半——这是她用自己的温情灵韵,结合散仙的守护之力改良的功能。长庚被绿光灼烧得后退,看着苏晓、俞封和小神并肩而立的身影,眼中满是疯狂:“三个弱者,也想拦我?”
“不是三个,是整个三界的温情。”岩执衡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此时青玄散人已带着散仙们解决了殿外的黑衣仙兵,十七名散仙围成一圈,将灵韵注入情序阵,“你的无情,从来赢不了守护。”岩执衡将玉镯紧紧贴在秩序印上,俞封忍着伤痛展开灵鹤纹,与玉镯形成共鸣;苏晓推动修复仪,绿光融入阵中;小神举起灵韵结晶,金光闪耀;散仙们同声念诵守护咒,山茶纹路在阵中流转。
“不可能!我不信!”长庚凝聚全身黑气,化作遮天蔽日的巨手,要将整个衡序殿捏碎。就在此时,阵中所有力量汇聚成一道金青交织的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景天、林风、翠屏山村民、滇西古镇居民的虚影,共同凝成“情序之龙”——龙角是玉镯纹路,龙鳞是山茶花纹,龙尾是灵鹤羽毛。“这是……”长庚看着龙眼中熟悉的温情,突然想起四百年前景天替他挡下攻击时,眼中也是这样的光芒。
情序之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冲向黑气巨手。黑气在龙息中迅速消融,长庚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他看着岩执衡身边相互扶持的俞封和苏晓,突然喃喃道:“原来……我真的错了。”他最后的黑气没有再攻击,而是化作一缕轻烟,轻轻触碰了一下情序之龙的龙角,像是在弥补四百年的遗憾。
龙息散去后,长庚已彻底消散,只留下那把刻着“无情”的佩剑。有趣的是,剑身上的字迹没有消失,而是在金光中渐渐演化——“无”字化作“守”,“情”字化作“护”,最终变成了“守护”二字。俞封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岩执衡连忙上前扶住他,语气里却满是关切:“逞能。”,玉镯泛出微光帮他修复灵韵。苏晓也跑过来,将灵韵修复仪对准俞封:“俞秘书,我帮你看看,这个修复仪对仙也有用的。”
叛乱平息后,天道意志再次显化,金光注入秩序印,印章上的“衡”字泛出更璀璨的光芒。“岩执衡,情序共生,乃三界衡序之真谛。自今日起,秩序印由你掌管,神阶晋升制度新增‘温情功德’项,凡守护人间温情、滋养灵韵者,皆可累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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