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后如此喜欢,这边说明县主是用真心准备生辰礼。今日朕高兴,那便封程芷为凉州司祯公主,唯愿无人欺你。”
程芷也没有想到王上竟然一高兴,便封她为司祯公主。
王后惊讶的看了王上一眼,与其说王上是因为生辰礼一事赐给她封号,倒不如说早有想法,不过是没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旁人便说不得什么。
王上这是要保程芷一世无忧。
若是说县主无人在意,那么“司祯公主”这个身份,即便是有人依旧瞧不上她,那也没办法忽视“公主”这个身份。
“司祯”在南凉意味着纯洁自贞,永不相负。
即便是身上流着王上血脉的公主都不曾得到这个称号,却如此随意的赐给了程芷。
“程芷谢过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霍任君也是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封她为公主。
虽然他希望她的品阶能够再高一些,只是这个速度太快了,在他的计划以外。
王上册封程芷,不止在座的贵女们不服,最不服的,恐怕就是那个以为掌控全局的纯妃。
王上如此,便是此刻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没有将她的母族放在眼里。
已经册封了,不过是个公主,她还是可以动她的。
“今日王上与王后同喜,臣妾宫里有几坛好酒,倒不如请公主前往取来,可好?”
王后没有想到程芷刚被册封为司祯公主,纯妃便坐不住了。
“不如本宫派人到纯妃的宫中取来。”
纯妃笑了笑,“怎么?王后这是害怕我对公主做什么坏事吗?”
“不不不,纯妃误会了,只是这些事情还轮不上公主亲自去做。”
“既然纯妃希望我去,那我便去吧,不过是取几坛酒,无碍。劳烦纯妃命人领路,我这便去取来。”
霍任君本想拦住,只是想到纯妃不会蠢到在众人面前动手,便没说什么。
纯妃见霍任君没有跟随身后,便命自己的贴身嬷嬷随程芷前往取酒。
程芷随着嬷嬷去取了酒,她将酒递给旁人,便到院子里散散步。
霍任君见嬷嬷都回来了,却不见程芷的身影。
“公主呢?”
“回殿下,郡主觉得胸口有些闷,所以将酒给了老奴去散心了。”
他仔细的想了想,她确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过是几坛酒,纯妃便想闹得如此,让众人觉得程芷心太窄。
生辰宴结束后他便回东宫,看看程芷有没有回来。
哪曾想偏院的婢子说程芷根本就没有回来,一刻都不曾。
右眼皮跳得很厉害,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概是因为没有瞧见程芷的身影,所以觉得不放心,总感觉这一切都不大对劲。
“阿明阿齐,去找找郡主在何处。”
“是,殿下。”
也派了许多侍卫去找,就算是要翻遍整个皇宫,都要将她找出来。
霍任君将侍卫都派了出去,自己也没想到在东宫等消息,便也到外处寻她。
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瞧见程芷的身影,突然想起纯妃的嬷嬷说程芷散心去了。
若是他觉得不舒服,回到哪里散心?而这宫中最适合散心的地方,又是何处?
后花园!
是后花园!
若是他没有弄错,极大可能她是在后花园。
他害怕与她错过,所以寻她要用跑的。
后花园很大,即便使用跑的,也需要一些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在后花园的莲花池岸边遇到了她。
见到她身影之时,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也停下来歇口气。
他发誓,同她说话的第一句话,定要教训她,教训她为何这么晚还不回偏院,为何要让他担心。
她明知道这宫中有许多人都不喜她,都想要她死。
可她还是这般不管不顾的。
“程芷——”霍任君大喊。
程芷默然回头,虽是夜晚,但月光很亮,隐隐的瞧见他额上的汗珠。
“殿下?”
在见到她之前,他发誓要将她狠狠地骂一顿。
可在见到她安然无恙以后,在看见她的脸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怒气便也消了。
“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回去?”
“若是殿下如此问,我自然是要说因为高兴。”
“因为母后?”
程芷点了点头,“多亏了殿下的提示,不然我也没办法送出令王后如此喜欢的生辰礼。今夜得王上册封,也多亏了殿下。”
让王上册封程芷,这不过是他计划的一步。
只是这计划实现的有些措不及防。
“虽然我提点了你,但若不是你绣的如此之后,即便是与被烧掉的那条做的一模一样,母后也是不会如此喜欢的。”
“今日是母后的生辰,若是我让你对着月亮许愿,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
程芷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照映在的侧脸。
那一瞬间,她就是月亮。
“我希望我可以永远自由。”
永远自由.....
他在心里想过很多个回答,唯独没有这个。
“是皇宫困住你了吗?”
程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它没有困住我。”
困住我的,是我自己。
“那这个愿望。”
“我就是希望能够再自由些,再自由些.....”
皇宫没有困住她,那她的“自由”又是什么?
“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嗯。”
霍任君送程芷回到偏院,看着她进去了,他才离开。
程芷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
白音,离开皇宫的你过得还好吗?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你不在,我连一个能陪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突然好想你。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请进。”
她没有回头,依旧是望着窗外。
身后的人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人用缰绳将她捆住,让她动弹不得。
手帕里有迷药,她反抗不得,很快就晕了过去。
一桶冰冷的水狠狠地泼在她的身上,全身的冰冷让她醒了过来。
缓缓地睁开双眼,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纯妃。
她甚至觉得这是梦。
“怎么?见到本宫很意外?”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偏院吗?”
“呵呵,”纯妃笑了笑,“因为,我要让一个人犯错。”
在这阴暗无光的地牢里,纯妃的笑声令人闻风丧胆,就好似在地狱一般。
“谁?”
她心里闪过一个人。
“当今太子,霍——任——君。”
他?
“你想毁了他,对吗?”
“你很聪明。”
“可他是太子,他不是皇子。”
他不会为了一个凡人而毁了自己的。
“但他心属于你,所以,我借你的手毁了霍任君,将他从储君之位拉下来也轻而易举。”
被缰绳捆住的双手,在背后不断的掐着自己。
“哈哈哈哈哈,”程芷眼含泪水的肆意大笑,“纯妃,我可是灾星,殿下可是储君,他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凡人呢?”
纯妃自然是看得出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就算她是别人口中的“灾星”。但是霍任君对她如何,自己心里最清楚。
究竟借她的手能不能让霍任君犯错,她也最清楚。
纯妃示意,程芷身后的侍卫拿起鞭子,那鞭子上沾了盐,一鞭一鞭的抽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嘶喊,只有笑声,无尽的笑声在这座无洞的铁壁里肆意回声。每一声都仿佛在告诉纯妃,她将她绑到这里也是无用的。
这一点都不像她,一点都不像几个月前的她。
此刻的她,仿佛像另一个人。
“停。”
纯妃喊停,一桶冰冷的盐水再一次洒在满身都是伤痕的程芷身上。
她宁愿咬破自己的嘴唇,也不愿发出一丝声音。
“我只问你,东宫守卫森严,你是如何将我从东宫带出来的?”
眼神一改往常的柔弱,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
纯妃起身走到程芷的身旁,露出那奸诈的笑容,以胜利者的姿态同她说,“东宫是守卫森严,但是,偏殿的守卫可没这么森严,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你住进去之前,就连偏殿也守卫森严。可你住进去之后,便不再像从前那般。”
“可偏殿与东宫连着,就算偏殿守卫松一些,但要出来,总是要走大门的。”
纯妃以为她会疼得就连脑子都不清醒,可谁知道啊,她的脑子竟然还是如此清醒。
“我自然是有办法,无需你操心。你只要知道,你受尽所有酷刑也要活下来。”
是纯妃提醒了她。
纯妃不是想要利用她毁掉霍任君吗?
既然她可以利用她,她又为何不能利用自己保住霍任君,毁掉纯妃呢?
若当真如纯妃说的那样,霍任君心中是有她的。
若是她死在纯妃的手中,那他是不是会不顾一切的也要将纯妃拉下来?
如今她是凉州司祯公主,是南凉最尊贵的公主,即便与王上毫无血脉联系,可她还是最尊贵的公主。
得此封号得免死金牌。
“呵呵呵呵,纯妃啊纯妃,您难道忘了我是谁了吗?”
“本宫自然知道,怎么?你当真以为王上册封你为凉州司祯公主,你便真的能一世无忧吗?竟试图妄想拿这个身份压本宫。”
“本宫连王后都不曾怕过,又怎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司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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