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俩侍卫愤愤不平,冷眼扫过那几个多口多舌,不知死活的!
尤裕修攒眉,面色愈发冰寒。略顿了顿,他冷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口出不逊,对她不敬,谁给他们的脸!
俩侍卫一听,恭顺的望着主子,听候他的指令。
“将人都看仔细了!各人掌嘴二十。”尤裕修语声轻淡,语气冷凉:“不要在这里动手。”
俩侍卫闻言,俱是一愣。
掌嘴?
他们惯会折胳膊断腿,一剑封喉一刀砍头或者干脆直接拧掉人的脖子。掌嘴,这多是内宅妇人家的手段,他们还真当一次也没干过!何况,只是掌嘴,这惩罚未免太轻了些!
但看看自家爷的脸色,他们不敢再多言。齐齐恭声低道:
“是,属下遵命!”
“说书的老头不必掌嘴,吓唬吓唬,叫他知道莫要再乱开口就成。”停了一瞬,尤裕修又道。
他的侍卫不输大内高手,一巴掌下去有多大的力道他心中有数。这老儿估摸着至少六旬有余,瞧着身量枯瘦,亦不是个结实能扛的。不说二十巴掌了,只怕五六个巴掌也捱不住,人就要没了。
虽是可恨,但念其年迈,且并未有对她语出无状。那便饶了他,当是替她积德换她多些福报!
“是,属下省得了!”
那边厢得了一锭银子,被交待不用上茶水,茶点的小二,这会正满脸笑容喜滋滋的过来招呼已自行择了桌子,甫落座下来的傅铮。
小二拿抹桌布替傅铮擦了擦桌子,伸指点了点挂在店外墙壁上,写着茶楼各色茶水与点心的小木板,笑着问道:
“客官,想用点什么?”
他问着,嘴皮子极熟溜的报了一串,卖得好的茶水饮品和点心名儿,以及各自的价钱。
傅铮也不打岔,静静的听,听完了随意道:
“便给我来杯龙井茶吧。再来四份荷叶饼。”
“好嘞!客官,您稍后,这就给您送上来!”
小二抹桌布一甩,正要走又听得旁侧有客人叫唤:“小二,加茶!”
“诶,来了!”他忙应道,折身拎起那桌上的空茶壶麻溜的去了。
今儿得了好,天降财运,平白收得好一笔的赏钱,这跑堂的小二喜气洋洋格外有干劲。要知道,那郎君的随从给的那一锭银子,可足足有二两!又因那郎君不点单,这银子便算是客人给他的打赏,不用上交给掌柜,尽可全数落进口袋。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只道今个真是好日子!既有财运,又有幸开眼一连见得两位潘安貌,美风仪的俏公子!那郎君俊,龙章凤姿清贵难言;
而才将点单龙井茶的大郎,亦是风采不逊,俊逸不凡。穿布衣简衫,却凤眼生威英姿焕然,有人中龙凤之相。端看形貌二人真乃不相伯仲,各有千秋!俱风流俊俏,姿仪琅琅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傅铮点的物什来得很快。他选的桌子在尤裕修的斜后方,只隔着过道和一张桌。这当然是他有意为之。瞥了眼对方那空无一物的桌面,他垂下眼帘,端起茶碗不紧不慢的吹拂。
来茶楼却不上茶,不吃茶点。显然这通身富贵,当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主,吃不了这里的茶,也吃不下这里的茶点。
他啜一口茶,抿了抿嘴。小檀亦吃得精细,饮食讲究。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很精致,玉做的一般!只她吃得珍馐玉馔,却也颇能随遇而安。
傅铮看了下桌面上的酸梅凉浆,与同样是要给她和小郎他们捎带回去的荷叶饼。象这些市井小食,她也是吃的。甚或还颇是喜欢。
现下,他已断定这说书人嘴里容貌倾城,秀色绝世的二嫁女子就是小檀。非是姓晏乃是颜氏。
嫁过两次人,还是清白身;生得羞花貌,开的脂粉铺子。是他的小檀!世间不会有这般的巧合,或是说,世间再难有若她一样美得如是惊心,又如是姻缘不顺,遇人不淑,做了两回新妇却未行周公之礼的香粉铺女东家!
她的身子给了他!
傅铮心中一疼,微不可察的拧眉。宠妾灭妻,告御状?
是将她逼到了何等的境地,才会令她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天子门前控告夫家,如此的孤注一掷!又是叫她如何的灰心,才会令她而今不思婚嫁,只字不提余生与归宿。
她甚至为避他,宁可自毁!为自个安上克夫的名头!
心随念转,傅铮感到难以言喻的心疼。更感到盈于胸怀的愤慨!为不惜她,不知福,错待她伤她负她的蠢物而怒意蒸腾。
又啜了口茶他抬脸,淡眼扫过斜前方,背对他而坐的身影。迎上俩侍卫立刻看过来的目光。照旧不予闪避,他面色无波,淡定的收回视线,垂眼吃茶,双眸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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