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云葭?”
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到有人轻轻拍她。云葭眉头紧锁,把脸缩进被子里。
“怎么了?”“……不对,我摸着……好烫。”
女声交谈入耳越来越清晰。
“那怎么办?”“要不还是把她送医院吧,医务室早就关门了,她额头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
“那我把她扶起来,我有温度计。”
云葭终于苏醒。
“现在几点了?”她发声,嗓子是撕裂般的疼痛,“我睡了多久?”
“七点半,”李施然把空调关掉,拉开玻璃门,“空调打开是上一次调好的16度,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外面,回来时我还纳闷寝室怎么变成冰天雪地了。”
她睡了整整七个小时。
云葭清楚记得自己设定了闹钟,纳闷打开手机,几条微信上是十几条未接来电——
苏天宇。
向仪把云葭扶起来,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云葭,对不起啊,我中饭在寝室吃的牛肉面,嫌热就把空调打到了16度。”
话虽这么说,但云葭自己没有调好温度,肯定不能怪向仪。
她裹紧被子:“没事,我自己太粗心了。”
生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会耽误重要的日程,会打乱人的记忆,还会让聪明人干出蠢事。
李施然收回在阳台感知温度的手,“外面还在下雨,房间里面比外面都冷,云葭你还感冒,现在额头很烫,估计是发烧了。”
云葭在接受寝室长批评的时候,慢吞吞换下睡衣,或许本来睡一觉救能自愈的感冒因为低室温演变为重感冒。
“哎,别动,”向仪把手伸到云葭胳膊下,“你先别换衣服,测一下体温,等寝室里暖和些再脱。”
久违的感受到在生病时被照顾,云葭有一瞬间变态般产生类似于自我伤害的情绪:生病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疯了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云葭反感得摇头。
“你是不是冷啊?”向仪察觉她好像在抖,从椅背上随手抽出一件外套:“先披上吧。”
是那件谢屹禾的外套,云葭皱眉,话语声卡在干涩的喉咙里,只见向仪行动果断,宽大的外套又罩住云葭。
“三十八度,”向仪甩干净温度计,“我陪你去医院?”
云葭习惯自己一个人,她们能关心照顾自己,云葭已经很感谢了,并不想耽误宝贵的周末时间。
最终婉拒了二人的好意。
李施然晚上和男朋友有约,顺路送云葭到学校门口,看着她打车。
她轻哼小曲,几个英文单词从唇齿飘出。
“哦哦我差点忘了,”她翻聊天框的时候注意到中午给云葭发的消息,又提醒她,
“辅导员找你好像有事,不过他周日休息,那你周一再去办公室吧。”
她接了个视频电话,挂断后晃了晃手机,和云葭道别:
“我男朋友来接我啦,有事电话联系。”
消毒水的味道难闻,云葭捏紧了点口罩。
这个时间只能挂急诊,医生量了体温,把一次性耳塞扔进垃圾桶:
“最近有病毒性传播的流感,你这个情况可能得抽血看报告。”
云葭拿了单子去抽血。
针孔扎进血管,她盯着凝固的小血珠。
云葭总是一次又一次固执地直视针眼刺入青紫的血管,这让她想到初中时学过文章的里的一段话: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棉签按住伤口,两根手指夹着单子,云葭在就近的座位坐下。
医院里有点冷清,到了晚上人并不是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低下头赶路。
旁边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吵架的话题无非围绕生活和孩子,一人一句,颇有几分谁也不让谁的架势。
“我不打针。”
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云葭被吸引,扭头寻找声源。
一个女孩站在高大的男生旁,戴着玉桂狗口罩,双马尾有些松散,半扎不扎披在背后。
是上午在画室的那个女孩。
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谢清嘉哥哥的背影。
是了,谢清嘉不是说她身体不舒服么,家里人带她来医院,碰到也是凑巧。
兄妹俩看样子又在拌嘴,距离有点远,云葭听不清。
谢清嘉昨天就知道自己感冒了,她特意拖到今天,目的就在请假。
她在私立初中念书,本来就比同龄人少一天假期,唯一的放假日,妈妈还给她报了个美术班。
本来和小金阿姨说一声的事,谁知道谢屹禾非挑在周日回家。
谢屹禾在爸妈面前装一副知冷知热暖心哥哥的模样,人后连带她一天都不乐意,以为她看不出来。
谢清嘉看着谢屹禾手里的两袋盐水,咽下口水,再次强调:
“我不要打针。”
谢屹禾把药水交给护士,礼貌疏离:“还是打的,麻烦了。”
谢清嘉反抗无效,试图耍大小姐脾气:
“来之前我问过妈妈了,她说吃药就能好,根本不用打针。”
谢屹禾的耐心快被折磨光,他拿起桌上的篮子,把病例和药水一一装进去。
“你妈是医生,怎么没坐在这给你看病?”
一句话让谢清嘉哑火。
东西整齐摆放好,谢屹禾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小屁孩讲清楚道理。
“昨天晚上你说头晕,妈让你来医院你闹着第二天再去。”
“第二天早上,我敲你房间门让你快点收拾来医院,你又故意拖延时间。”
说到这,他冷笑,直接点破:
“你不想去上课的心思都昭然若揭了,还以为自己多机智。”
在他这没有惯着谁的道理,就算是他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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