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珠宝店惊魂

阿卡莎的左手剧烈地发痛,除去被寻找的可能,就是,血契的另一方在附近。

体内的力量被急剧地消耗,眼前不自觉眩晕,她低头,手心除了反噬的伤痕,什么也没有,像一片被污染的土地,再也无法生出火种来。

那样纯净美丽的焰色,与过去重合着落在眼底,染成耀眼的红色。

站在最前面的诺瓦展开翅膀,速度极快地动作,骨刺定在墙上,借力向前方踢去。阿卡莎下意识地抽身,斗篷一角被闪避时带起的风吹起,黑暗中丢来一把短刃,将那角刚好刺中。

一阵撕裂的声音过后,斗篷落地。大片肌肤接触到了空气,连同那些纹身般缠绕在身上的禁忌咒文。反噬的痛苦加上长时间触碰银器,喉间泛起腥甜的气息,阿卡莎咽下上涌的液体,捏紧了匕首。

看清那人的模样,诺瓦愣了几秒。复杂的从未见过的咒文爬满了半个身子。

还有,使用纯银制武器的,吸血鬼?不,如果真是只吸血鬼,那这人完全就是个疯子。

纯银的威力很大,月光的颜色容易被银反射,刺痛着他们的双眼,寻常吸血鬼连触碰都做不到。纯银能直接阻断他们的复生能力,被纯银的匕首砍下头颅,便再也见不到月亮了。

这也是一开始让他感到畏惧的理由。

阿卡莎贴着墙壁,身影如一团雾似的消散,淹没在影子中。诺瓦警惕地注意着四周,身后却忽地传来一阵细小的风,“噗呲——”,他似有所感地回头,飞溅的血液落在脸上,左眼底被血色填满,变得模糊不清。

那人捂着脖子倒下了,诺瓦捂住眼睛,刚稳住脚步,却感到背上一重,整个人晃了晃。

“Kuumba。”

他反应很快,咒语一出,呼啦啦飞来一小群蝙蝠,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红光,凶恶地露出尖利的獠牙。

阿卡莎蹲在诺瓦背后的翅骨上,“pili pala”

蠢蠢欲动的翅膀被压制,诺瓦只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冷冽的女声,念着什么他听不懂的咒语。

很快,他感到脑海中的联结似乎断了,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蝙蝠群被定在半空,随后随着一个响指炸开,血雾似烟花般飘散着,那团红色的雪一样的死物中,隐隐闪动着什么,液体,然后是翅膀,无数的红蝶从中破蛹而出。

女人的脸被那光照亮,好像坟地里燃起萤火,一时间生死交融。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是诺瓦死之前,看到的最美的东西。

银刀扎进背后的翅骨,几乎像是活生生剜进了他的心脏里,同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阿卡莎口中吐出血来,随着手上毫不留情的动作,尽数淌在诺瓦背后。

冰冷的液体搅在一起,直到诺瓦的身体逐渐变成风化的石膏一般,皮肤变成灰色,龟裂遍布全身。

因为不想跟克鲁普托碰上,她没有过多停留。匆匆赶到阁楼,墙角的阴影里,除了一块带血的宝石之外,空无一物。

宝石里带着些精灵的气息,难怪她没有发觉。

“看看都死透了吗,还剩一口气的都带走。”楼下传来克鲁普托的声音。

“那个袭击的人呢?”几个使徒面面相觑。

“不用管,你们要是去想送死,不如现在把灵魂交给主人。”克鲁普托扶了扶金丝眼镜,眼神却透过幽深的长廊,向上飘去。

禁术的维持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她拒绝了那份成为贵族新娘得来的力量,甘愿承受反噬的痛苦将其剥离。

其实这件事的主人公阿尔曼德倒是并不在意,因为自从他发现无法找到血契新娘的踪迹后,他们的痛感不再相连。受不到契约的影响正和他意,找人什么的,不关他的事。

阿卡莎其实在很早之前发现了这点,这不是第一次,阿尔曼德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尔曼德,全名阿尔曼德·梵克,贵族家的少爷,曾经有过三位新娘,但几乎都活不过第一个百年。有人说是因为诅咒,有人说梵克家族有吃人的旧俗,总之关于那三位的故事,都是些血淋淋的传说。

第四位新娘的故事,应该还在继续。

吸血鬼真是种滑稽的怪物,血液,吐出来又喝进去。阿卡莎从袋子里拿出一袋血包,边喝边看着克鲁普托的手下将那个脖子被划开的吸血鬼拖走,那人脸上的表情无比惊恐,却因为喉咙被划破只能发出些微弱的嘶吼的声音。

珠宝店里恢复了寂静,尸体早就化成白灰,风吹进来便散在了角落。

先前的斗篷被血液濡湿,阿卡莎撕下还算干净的一角,思索了片刻,最后蒙住下半张脸。

恢复些力气,阿卡莎倒出袋子里的矿晶,和一些奇怪的草木石头。魔法是让自然之物融合反应的快捷产物,那么,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高端的追踪咒语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法。

摩若诺拉草被矿石堆散发的能量逐渐点燃,紫色的烟雾愈发浓厚,像美丽的水蛇般,扭动着身体游向远处。

欧式花纹的衬衣,漂亮的领口向下延伸,隐约可见一些腹部线条。贵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十字架形状的挂坠落在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阿尔曼德原本不用亲自来收取灵魂,只是日复一日,他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来缓解焦虑的心情。

当然,他不能真的表现出焦虑,对他来说,这是太暧昧的说法。所以,阿尔曼德的手下们只觉得主人最近愈发残忍嗜血了,不仅每天有无数的同伴被取走灵魂,这个月来,他们还制造了六次大规模疫病。

问题是,活下来的红魔成为少数后,使徒的数量也不断下降。

“主人,这些是全部了。”克鲁普托微微颔首,向贵族行礼。

“沃克劳勒人呢?”阿尔曼德说,他摸着胸前的十字架,没有分给向他行礼的忠仆一个眼神。

他生气了,克鲁普托得出结论。

“在钟那里。”他淡淡地回答道,像只听话的巫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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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两千年后的阿卡莎
连载中不落春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