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清晨的露水,独自一人踏上了道路,一如她离开鼠阁的那日。
卢梅一路不断询问路人,终于在走了二十多日以后,走到了老梧山的山脚下。
老梧山的山脚之下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座热闹小镇,卢梅找了一处落脚的酒店,此时正抱着一坛酒,坐在酒家的二层。
带出来的银钱已经花了一半有余,而卢梅只是到了此处,还尚未听到肖疾的任何消息。她在这已经住了两日,每日出门打探却每次都没有打听到消息。
手中的酒坛已经快要见底,卢梅心中盘算着下午去哪里会比较容易有所收获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一个长得十分粗壮的男子将一把重剑摔在了桌子上,用雄厚的嗓音喊道:“小二,来两坛好酒,再上几盘好菜。”
语毕,他便和身旁的同伴一起落座。男子嗓音宏大,哪怕是隔着有一段的距离,卢梅也能清楚的听清他于同伴的谈论。
只听他道:“那肖疾丧尽天良,在江湖之中为非作歹,是在是令人愤恨,今日我与兄长路过此地,一会上山,定为民除害。”
旁边的同伴道:“肖疾门派修的乃邪门歪道,天底下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此时当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一会拼尽全力才是。”
闻言,卢梅眼中不由得一亮,心想既然此二人知晓那肖疾所在地,一会不如跟随在此二人身后,定能寻到那肖疾老巢。
下定决心以后,卢梅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了,然后拿出一直放在身后的刀,还未使用过的刀锋利无比,但卢梅在这几日一闲下来便将其拿出来擦拭,周去恭送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这把刀的名字,于是卢梅自己给它取了一个。
想那周去恭浑身半点武功不会,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腹中的那一点墨水,又见此刀刀背开遍梅花,于是卢梅便将其称为‘墨梅’。
那二人吃的很快,等到卢梅将刀身细细擦拭了一遍,又将布条整齐地缠绕上去以后,不过一会,那二人便已经站起身来,一手拿着他们的兵器,一手提着店家的酒,朝门外走去。
卢梅紧忙站起来跟了上去,本想向前询问顺道与之同行,却又习惯单独一人,于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好在有鼠阁轻功在身,一路倒是不曾被发现。
只见他们顺着小镇一路向里,越走周遭的人便越是稀少,高大的树木也开始逐渐多了起来。树林最易迷路,更何况此地的树种单一,卢梅跟着他们二人七拐八拐,还是在一个转眼之间将人给跟丢了。
无奈之下,只能向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一直向前。
不知又走了多久以后,四周开始变得视野开阔了起来,卢梅躲在一棵约莫两人环抱的树木之后,看着前方一大群的人。
看来她找的地方并没有出错,在四周树木环绕的空地之上,建立了一座好似用来祭祀的祭坛,祭坛之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人,面相看着并不十分苍老,满头须发却已经开始发白。
一群人围绕在此人的周围,盘膝坐在祭坛之下,依旧是穿着全身的黑衣,场面十分诡异。
先前的两人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不过那群人似乎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盘坐在那里。
一直到那个粗壮一些的拿着手中的重剑冲了过去,指着中间的人骂道:“肖疾,你手下杀我兄弟,今天我来替他取你狗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原来此人就是肖疾,卢梅在远处看着,眼中几欲发红,心中应和这男人的话道:“肖疾,今日我必杀你。”
不过肖疾闻言却并无动作,围在周围的黑衣人倒是站起了一部分,并无过多的言语,直接抽出手中的剑向男子打去。
那两名男子既然自诩今日要杀肖疾,必然手上定有一些真功夫,不过一会,十来名黑衣人便已经全都躺在地上,那些个黑衣人约莫是肖疾的徒弟,见一下子死伤数十人,肖疾才缓缓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道:“此木,周林,你们二人去吧。”
闻言,距离肖疾较近的两名黑衣人应声而起,一瞬间就到两名男子的身前。
两名黑衣人的身法十分迅速,不过好在那两人的反应也足够快。
四人来来回回打了许久分不出胜负,卢梅在打斗期间悄然来到了祭坛的周围。
肖疾见着四人对了百来招还未分出胜负,抬眼摸出身上的袖箭,直直向拿着重剑的男子飞去,此一路数跟先前路萍萍的招数几乎无二,可是肖疾的内力可比路萍萍的来的凶猛许多,袖箭周遭带着凛冽的风声,快得几乎肉眼看不清。
拿着重剑的男子听见声音急忙全力震开黑衣人,抬手拿起剑去抵挡,不过速度已经是慢了许多,还是叫袖箭刺穿了左边的肩膀。
疼痛之间几乎不能动作,可是被他震开的黑衣人却提剑又至,男子的同伴分身乏力,只能大喊:“贤弟小心!”
就在剑要刺上人的一瞬间,一把包裹着布条的刀将黑衣人拿着剑的手臂挑起,而后又用刀背打向其手背,‘啪’的一声,剑应声而落。
来人正是卢梅,方才在一旁观察许久,这四人实力不相上下,但拿着重剑的男子浑身的气力却是比两个黑衣人要大许多,若是一直打下去,定有胜算,只不过肖疾与那路萍萍相同,打起架来从不讲究,为得胜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叫着拿着重剑的男子落入到他的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于是卢梅只好现身替其拨开黑衣人的剑。
卢梅将其剑挑掉以后,便将刀重新背在背上,背对着男子看着肖疾的方向。
后面的男子反应自己在阎王前游晃了一圈以后,朝着卢梅抱拳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此地凶险,姑娘快些离去才好。”
卢梅回头朝他点了点头,却不理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看着肖疾道:“今日你必死于此处,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日出现了三个取他性命的人,肖疾也依旧毫无动作,他看着卢梅,有些许不懈的说道:“哦?敢问我与姑娘何怨何愁?出刀虚浮,也就仗着我徒儿分心,更何况毫无内力傍身,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说此大话吗?”
“是不是大话不是你我说的算的。不过我此番前来,还想问个缘由。”
卢梅说罢,用手将自己腰上的衣物撕开了一个小口,一朵梅花赫然绽放在小口处,她将梅花转向肖疾的正前方,问道:“你还记得此胎记吗?”
肖疾看向卢梅所示之处,本半阖着的眼眸骤然睁大,脸上瞬间充满惊喜,语调难掩兴奋的道:“我本苦寻不到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既然如此不如就留在此处,助我成就大功吧。”
“此木,周林,你们二人不要理会他们了,将此人捉住,切记活捉。”
两名黑衣人瞬间从两位江湖男子的手中脱离出来,两男子本想阻拦,却不想肖疾四周的黑衣人瞬间又站起数十人,虽身手不加,却耐不住人数庞大,一时间竟然分不开身,只能齐声对卢梅喊道:“姑娘快跑,小心黑衣人手中长剑!”
卢梅此时并不想用背后的刀,好在那些个已经倒下的黑衣人中不少人带着兵器,于是她随意取下了一个人腰上别着的剑,以一对二,踏着游蛇方位,迎着二人的手中长剑。
两个黑衣人的功夫算不上弱,甚至是比路萍萍的身手还要好,哪怕此时卢梅用尽鼠阁的绝学,也仅仅与二人打成平手。
拿着重剑的男子见状,松了一口气道:“姑娘好身手,方才还以为姑娘挑剑只是意外,没想到功夫如此顺畅,还请支撑片刻,我与兄长一会便来相助。”
只可惜黑衣人前仆后继,一直消耗到卢梅的体力所剩无几,半个时辰之后,她挥刀的速度已经明显变缓,又勉强支撑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终于在提剑隔剑时,手在那一瞬间支撑不住,将刀松开掉在了地上。
两个黑衣人见状攻势更猛,可是卢梅不知为何,不仅依旧不服用神医谷谷主给的丹药,连周去恭送的刀依旧包裹完好的背在身后。
卢梅脚下走着鼠阁的步法不断躲避,好在两位江湖男子见其困难,奋力在一群黑衣人包围内撕出了一道口子,卢梅无力与二人对打,但对上普通的黑衣人却是有余,于是一瞬间双方转换了阵脚。
坐于祭坛中央的肖疾虽然放言活捉卢梅,却对两个碍手碍脚的男子丝毫不在意,见此场景,又从袖中飞出了数道袖箭。
卢梅分身乏力,那二人又被黑衣人掣肘的紧,躲避不及,一下两人竟都中招,本来的平衡一瞬间被破坏。
卢梅摸了摸自己怀中藏着的小瓷瓶,将身后的刀取了下来,飞奔至两男子的身前,对着肖疾道:“我若今天定要交代与此处,可否让我知道缘由?”
肖疾带着笑意在祭坛中间站了起来,向卢梅方向走来,原本人数众多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他挥了挥手让自己身旁身手较好的二人站回到他的身后,而后负手看着卢梅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道‘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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