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全是新生带着父母,一眼望去没空余的位置。
薛阳买了两笼包子,荤素搭配装袋子里带走。
边走边吃,来到公告板前,薛阳在找新贴出来的短期兼职。
家教给的钱多也稳定,他主要没耐心干不了。
小孩子捣乱起来血压飙升,还不能大小声,得和颜悦色苦口婆心的劝。
有过一次代班的惨痛经历,薛阳放弃了。
“模特,一小时两百。”薛阳三两口吃完包子,袋子团手里一会扔。
“没写具体哪种类型的模特,骗人的居多。”薛阳看到招发传单的,一小时五十。
去问问快餐店招不招人,能包饭最好。
找不到合心的兼职,薛阳出了校门在周边转了转,看到招人的店进去,问要不短工。
问了一圈,找了个洗碗的活,工资日结,最多干三个小时挺合适的,薛阳留了电话。
买副胶皮手套明天干活用,刚出了使利店,一辆警车开进了学校。
半开的车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看向窗外。
“薛阳。”
车子停在了身侧,车窗降到最低,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早上见过的秦章。
“男生宿舍往哪走,带我去。”秦章招手示意薛阳上车。
薛阳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扫了眼后视镜,看到开车人的模样,不是陈杰还能是谁。
“直走,右拐。”
学校的路修的很宽,不影响出行的同学。
“王仲,生物系的,你认不认识?”秦章打听起消息。
“他,怎么了?”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薛阳说道,“住我对面宿舍,今早上见过,我和他不熟。”
“嘿,这运气,还得是你。”开车的陈杰乐了,一碰就能碰上个半知情人。
薛阳把跑腿的事说了,“具体是谁去了,没看见。”
来到宿舍楼下,秦章找到宿管阿姨,找到王仲宿舍的人,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开门。
上楼去,门上贴着的东西还在。
陈杰带上手套检查,二十元和信都在。
秦章询问多个有人的宿舍,找到当时看热闹的人,做了笔录。
大致情况和薛阳说的差不多,看过信,没人去送,不缺二十块钱,怕被王仲下套坑进去。
大学生有防范意识挺好的,秦章进了宿舍,拿走了属于王仲的所有东西。
“有事给我打电话。”秦章给了薛阳电话号码,带着东西走了。
警察一来一去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人大着胆子找上薛阳,套近乎探口风。
“警察在没破案前不可能跟我说案情,我又不是当事人。”脑子呢,一个个的。
八卦之后被各班级的班长浇灭了,不让提及此事,更不让造谣传谣瞎胡咧咧。
快睡觉了,临了普及了一下相关的法律法规。
六人间的宿舍今天就他一个人,不同班的原因安排也不一样。
门插上,窗户关上。
秋天,晚上小风吹着容易着凉。
薛阳爬到上铺去躺下,刷了刷新闻,充上电放到一边,闭上眼睛睡去。
“咚咚咚!”
“咚,咚,咚!”
半梦半醒中的薛阳惊坐而起,站起来透过门顶上的玻璃窗往下看。
走廊亮的是长明灯,方便起夜的同学去卫生间。
只有四人间带干湿分离的卫浴间,六人间的洗漱室在走廊的中间。
薛阳把灯打开,看向透光的门底,心慌得洋装镇定的吼了一声:“滚!”
持续的敲门声戛然而止,薛阳不敢睡,不敢关灯,坐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时间。
“十二点。”
薛阳打给秦章,拔过去又挂了。
他现在跟秦章不熟,贸然打过去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担心闹鬼,这话说出来真没人信。
不到一分钟,手机响了。
一看是秦章的,薛阳接起来,就听对面的人问:“你在不在宿舍?”
“在,怎么了?”薛阳正纳闷呢,电话里秦章让他下去找宿管阿姨,开一下宿舍的大门。
“打电话没人接,应该睡着了。”秦章说,“我就在大门外,叫门也不开。”
“啊,好。”薛阳挂上电话下了地。
走到门口,从衣柜与墙的夹角处拿出旧拖把棍做的晾衣杆,薛阳拉开插销的手一顿。
他在梦中还是现实?
不放心的点开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写着秦章的字模糊不清,上下间隔不到一分钟,打出打进的电话号码也不一样。
瞬间寒从脚下起,薛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退到书桌前拿起水杯往脸上浇去。
冷水一激,薛阳抹了把脸,脸上没有水全是汗,自己还在床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全是梦,太真实了,心率跳快了一倍。
薛阳拔下充电器,屏幕一亮,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咚咚咚咚!”
抓着手机的手攥紧,薛阳呼吸一窒,慢慢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床尾。
床铺所在的位置靠门,站在床上透过门上玻璃窗,能够看到走廊外。
门外是有人在敲门,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头顶和后背,穿着牛仔外套和长到快拖地的蓝白条纹的睡裤。
“咚咚咚。”
敲门的节奏很一致,薛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半夜一点四十。
打开照相功能,关掉闪光灯和快门按键声,对着门外的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打开了视频录制。
“咚咚咚!”
第三次敲门之后,薛阳看到那个人手里拿着张纸,往他门上贴去,之后走了。
薛阳下了床到对面床上去,这边能看到那人回去的位置,继续拍。
进了水房又出来,两只手一前一后甩着,可能是洗过手,甩水。
水房边上第三间宿舍,进去了。
薛阳等了约五分钟,人没出来。
纠结出去不出去的问题上,薛阳选择后者。
一纸张除非是虚假的,既然贴到门上,肯定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天亮,不急于一时。
那间宿舍的人仔细翻找记忆,没有来往过或是点头之交的画面。
“或许是找宿舍里其他人的。”除此之外薛阳再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大半晚上敲门,再有急事火烧眉毛了,也得等到天亮才能办。
回到自己的床上,薛阳彻底睡不着,反复的看拍下来的视频。
走路时堆叠在脚面上的裤子拖拉着,不往上提一提,不难受?
拖鞋的底子可不厚,水房里时常有水,哪怕是大冬天,负责打扫卫生的人也会拖地。
水房里有暖气,不怕地面遇水结成冰打滑伤到人。
走路的方式看着别扭,仔细分辩居然顺拐。
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关了视频刷新闻,东逛西逛翻翻论坛等八卦聚集地,有没有关于今天案件的讨论。
刷了一个多小时,真让薛阳刷着了。
打码的,含糊其辞的用字母代替事发地。
通篇看下来,最不能理解的是死法,溺亡。
出事地点在一家快餐店对面的公共卫生间。
“这个地方……”不是一般二般眼熟。
薛阳放大了图片观察,就在他暑假打工的斜对面。
公共厕所是给环卫和临街商铺开的,每个月要交卫生费,有专门的老头老太太坐里面卖卫生用品。
路过的人去卫生间收五毛钱,给两小包手帕纸,很合适所以没人说公厕乱收费。
男左女右,一进大门口正对面的位置是收费的,下方安装着一排六个龙头的水池。
里面的人一低头就能看到洗手的人,王仲就溺亡在洗手池里。
贴子上说,当时收费的人就坐在里面,听到水声哗哗的一直没关,才看到漏光水的池子里趴着一个人。
以为是犯病了,或是低血糖昏过去了,扶起来一看,人死了。
薛阳记得公厕门口有监控,门里的收费窗口一角也装着一个,涵盖的范围可以看清水池附近。
他杀,至少得有人按住头往蓄满水的池子里强按。
人是活的肯定会挣扎,里面的人又没睡着,不可能看不到见死不救。
帖子里放了一段视频,王仲洗手时身边没人。
更加离奇的在于,水池中没有水,下水口没有装堵水的盖子,死状却是溺亡。
薛阳心血来潮搜索了一下近一个月内有没有发生过不科学的事。
一搜一大堆,有的是胡诌的,有的是有图有真相。
底下的评论很有意思,薛阳看得是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天亮了。
对于王仲事件的讨论还在继续,重新刷新多了六百条评论,夜猫子真不少。
薛阳看到了末世说、无限论,还有说鬼怪的,被评论区其他人怼了。
大白天活见鬼真没这种事,阴物无法存活于太阳光下。
被教育的人删评了,薛阳还在往下翻,整条一百楼的评论没了。
盯太久手机眼干,电快充满了,薛阳下地喝水,走廊上已经有说话声、脚步声。
拿着洗漱用具打开门出去,薛阳没忘昨晚上的事,特意往门上瞄了一眼。
空无一物!
上手在门上划拉半天,害怕是自己眼花,掏出手机翻开昨晚上拍下的视频。
“啊!”
“死人了,快报警!”
惊呼声刺耳又尖锐,薛阳手抖的差点摔了手机,关上门急步往水房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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