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分叉的舌头贴在脸侧,蛇脑袋搭在颈窝,腿上压着一半蛇身,秦章一睁眼就这么刺激。
挣脱束缚,秦章起床。
早餐都买回来了,人还在睡。
秦章进屋摘掉手套,冒着热乎气的手捂在薛阳脸上。
“嗯?”薛阳睡得迷迷糊糊,“几点了,去局里?”
“快起来,上课要迟到了。”秦章从被窝里挖出薛阳,睡衣往对方身上一套。
“不是请假了?”薛阳脱掉睡衣穿秋衣秋裤,再套一身保暖衣,下地去洗漱。
“今天是枪械课,我和司元齐也得练。”秦章收拾卧室,该洗的拿到卫生间去,吸尘器过一遍床单被罩。
包背上,里面放着吃的喝的,薛阳戴上了隔音效果显著的耳机。
司元齐先到,在办公室里坐着翻看墨鸦小组的资料。
照片上的三个人比副本看到的更有精气神,资料上的内容并不多,司元齐的眼睛在副本提示那一行停留许久。
办公室门敲响,司元齐回神:“进。”
“走了,你开车。”秦章打了个卡,叫上司元齐一块去射击训练场。
司元齐拿着资料出了门,给秦章喽了一眼便上交。
“我开不了车有人担当司机。”司元齐没看到薛阳,“人呢?”
“我让他在车里等。”秦章问,“谁来开车,你熟人?”
“不是,上面派下来的在枪械这一块是专家。”司元齐和秦章往外走。
“除了射击训练,枪械的拆装都得学,他们的意思是整个带入副本难度大,换成零件希望能多带几把进去。”
秦章下了台阶走到车前:“有没有想过,进去后来不及组装,本地人的枪口指着脑袋。”
“有总比没有强。”司元齐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进车里的刹那场景虚化。
“秦章,你个乌鸦嘴!”司元齐掉下去前闻到的硝烟的味道。
眼前车子变得扭曲,走出大门的司机想也不想冲过去,抓住即将消失的秦章的手。
薛阳消失的速度比秦章快,抓不住人只能带上包。
门口的监控记录下车子变形人消失,车子又变回来的一幕。
盯着监控的警员心知大事不好,立刻上报。
封锁线拉起来,保密协议签下,现场的勘察出动了不少专业人士。
“他们三个人身上没有通行证,随机进入。”
“车里最先坐进去的是薛阳,秦章和司元齐后到,三个人齐了所以就能够进去。”
“捎带了一个进去,是死是活未可知,希望一切顺利。”
“进去的是陆逊陆少校,有丰富的野战经验。”
“经验再丰富,独木难支。”
“说点好听的能死!”领导气得拍桌子。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我泼凉水,雇佣的民间通关小组,这都死了多少人了,一张通行证没能拿回来。”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他们这一组不一样。”
“这次能带一个人进去,下次争取多带一个,积少成多总能有所突破。”
“别说了,说说这一组三人能在副本里呆多久?”他们这群老头子跟着一块熬。
血腥、焦土、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落地的一瞬,一道蓝光擦着下巴射入地面,溅起土石飞扬。
灼烧的刺痛让嗜睡的薛阳精神高度紧张,爬起来就跑。
脚边一道道或蓝或绿的光束落下,似在驱逐又是在逗弄,一枪能解决的事偏偏要留有余地。
高空中飞船在交火,半中空巨大的虫子与人型机甲激战。
地上有人的尸体,有虫子的尸体,还有顶着虫子脑袋身体类人形的家伙,身后有一双巨大的透明的翅膀。
薛阳假装绊倒,来自后方的光束自后颈掠过,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
捡起地上的光能粒子枪,扫了眼能量糟上的数字,薛阳打了个滚,直面跟在他身后在空中飞的虫子。
不需要犹豫,扣动扳机。
虫子的个头非常大,不需要找心脏位置,爆头最佳。
薛阳倒退着走,来一只射一只。
前方传来巨响,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层层光圈向外荡开,半空中的虫子遭了殃,全部切割成碎片。
薛阳收枪拔腿就跑,还是没能躲过余波的震荡,整个被气浪掀飞,重重的甩在巨石上,骨头差点断了。
“咳咳!”
薛阳急促的呼吸着,忍着痛爬起来,前方又有虫子飞来。
受伤的手腕托着枪身略有吃力,光能粒子枪的分量不轻,薛阳先下手为强,疯狂的扫射。
红光预警,能量不足。
“妈的!”
薛阳连滚带爬到旁边的尸体身上找枪,用尸体做掩护。
光束洞穿了尸体,差点在他肺部开个口子。
薛阳扔出尸体的同时,朝袭击他的虫子开枪。
翻滚跳跃避到巨石后面,薛阳没想到石头后面靠着个人,腹部碗大的口子在流血,低着头散乱的发丝挡住了脸,身边有一把粒子枪。
光束击碎了半边巨石,碎渣飞溅本能的闭上眼睛,薛阳凭感知开枪。
空枪避免不了,听到重物坠落的声音,肯定打中了。
粒子枪用不了多久就没有能量了,越来越多的虫子飞来。
薛阳扔枪的瞬间按下自毁按钮,蹲身低头双臂护住脑袋。
轰!
小范围的爆炸,炸飞了几只虫子,虫子的尸体砸在脚边,恶心的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嗡嗡的振翅声,隔着耳机还能听到一点,频率与波长的共振搅扰的薛阳头皮发麻烦躁不安,比指甲挠玻璃更让人抓狂。
薛阳抓起靠在石头上那人手边的粒子枪,迅速转身两枪崩了该死的虫子。
能量处在告急边缘,薛阳扔出去再炸上一波。
充当掩体的巨石炸飞了半个,薛阳趴在地上护住脑袋。
敏锐的感知到来自后方的威胁,薛阳往左侧滚去。
一道蓝光正好打在他刚刚趴着的地方。
薛阳看到了飞来的虫子,可他手边没有可以抗衡的武器了。
实在不行就得靠皮糙肉厚的鳞片挡一下了,薛阳念头刚至,一道身影扑了过来,压在了他身上。
噗嗤!
心脏位置洞穿了一道口子,鲜血喷了薛阳一脸。
诧异的看着为他挡枪的人,熟悉的面孔冲入视野。
薛阳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蠕动的嘴角想要说点什么。
“嘘!”
那人留下最后一个笑容,倒了下去。
半空中的虫子以为两个人都死了,抖动着触须接收到同伴传来的信息,犹豫一瞬飞走了。
“老师!”
薛阳爬起来,扶着男人靠坐在石头上,抹去对方脸上的土和血,这张脸刻在脑子里忘不掉。
手忙脚乱的找出消炎止痛的药,薛阳掰开对方的嘴塞进去。
手上拿着针线对着通了的伤口,薛阳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光缝表面,里面的脏器血流不止活不成的。
里面的器官遍布血管和神经,他没有外科手术的经验,瞎缝会不会害了对方。
不管眼前人是不是那个在副本中教他的语文老师,对方救了他,薛阳做不到见死不救。
薛阳深吸一口气,从胸前的口子缝起,捏着针的手指探入血口,凭感觉和眼力在缝。
线拉扯的力道产生的痛觉让眼前人呼吸一变。
季科睁开眼睛,零乱的头顶近在咫尺,他能感觉到来自于伤口处的拉扯感,疼到眉头打结。
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季科想说快走别管他了,他的伤活不了多久。
张开的嘴溢出更多的鲜血,在腥甜之中夹杂着一丝苦涩,药的味道让季科心头一震。
这不是平时喝的软膏药剂,舌尖卷起硬硬的药片,和着血咽下去。
伤口在恢复,很直观的感受,骗不了人。
季科稍稍推开身前的人,看着年轻人的面容,有几分似曾相识。
低头看向血乎乎的口子,拉出来的丝线晶莹剔透,缝合的地方长住了。
季科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只余一只镜片的眼镜,戴在年轻人鼻梁上,打开旁边的功能键。
完好的右眼镜片上出现光圈,薛阳能够看到更细微的伤口,镜片上的可视范围在不断的放大,比显微镜更清晰。
这下好了,薛阳加快缝合伤口的速度。
从背后的洞一直缝到前面的洞,中间的脏器也缝上了,针脚粗了些胜在恢复的快。
咬断最后的线头,薛阳收了针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站起来。
季科扶着身后的巨石站起来,受了那么重的伤想不到还能活下去,对救了他的年轻人说:“谢谢。”
“嗯?”对方的语言薛阳听不懂。
一眼窥见端倪的季科眉头微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翻译器扔给对方,摸了摸耳朵让对方戴上。
薛阳取下耳朵里的耳机放口袋里,戴上对方给的耳机。
“我是季科,你是谁?”季科问。
对方不认识他,也许只是脸长得像,薛阳压下种种疑虑,“薛阳。”
季科听后紧皱的眉松了又紧,眼里的情绪起起伏伏。
有什么不对吗?气氛有点怪,薛阳心弦绷紧。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季科压下纷杂的思绪。
薛阳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摘下翻译器打给秦章。
没接,挂断了。
季科快步上前抓住对方戴表的手腕,点开手表上的定位功能,弹出光屏幕,上面显示着移动的红点和固定的绿点。
季科松开手说:“你的同伴在附近。”
对方嘴在动,比他更熟悉手表的用法,薛阳戴上翻译器。
季科知道薛阳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位置,带你去找你的同伴。”
薛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调头往红点移动的方向跑去。
这个人他能相信吗?薛阳持怀疑态度。
季科追在薛阳身后,路上捡了把粒子枪。
除夕快乐,龙年大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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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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