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季寒，坐到桌前调取监控。
走廊上勾肩搭背亲密的说小话的两人格外惹眼。
季寒轻笑一声，手指动了动截取刚刚一段暧昧的视频，发给虫族那边，并附赠一段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再不握手言和，你家的小王子可就要和人类结合了，我倒是无比乐意，没有什么比两国联姻更好的止战手段。”
薛阳三人目不转睛的观察着飞船上的一切，司元齐第一次登船感触颇深。
薛阳和秦章则是在对比眼前的飞船和学校的飞船上的装备，分析哪一个副本更高级。
“精神力不占主导地位，目前而言的机甲操作，匹配的是大脑波长与机甲仿生系统的同步率。”秦章说。
“能试？”薛阳蠢蠢欲动。
“需要开启身份准入权限。”秦章说，“你得找季上将。”
吃过饭，薛阳说：“我去找季寒，你们？”
司元齐接话道：“我和秦章去看一眼陆上校，如果能拿到光脑再帮我弄一个。”
薛阳敲响挂有上将办公室牌子的房门，自动门一开走进去。
体检报告搁桌上，薛阳坐在了季寒对面的椅子上。
“想通了？”季寒笑问。
“关于副本的一些事，你离开之后副本会消失，还是会有新的人代替你原本的位置继续下去？”薛阳直正题。
“你的离开不代表副本会消失。”季寒补了一句，“你现在不就身处于副本当中，你走了，不影响我的生活。”
“你觉得在这个高级副本里，我该怎样离开？”薛阳问。
季寒抓住话中的关键，“你，居然没有提示？”
薛阳不作回答。
季寒当薛阳默认了他的话，“我看你熟悉枪械的速度以及医疗舱中的表现，不像是第一次到高等领域。”
跳过话题，薛阳问：“你现在多久进一次副本？”
“怎么，你想跟我搭伴？”季寒玩味一笑，“可惜你太弱小了，不怕我把你推出去突破关卡？”
薛阳反唇相讥：“你到了比你所在世界更高级的副本当中，也是个弱者。”
季寒收起面上公式化的假笑：“比如说？”
“你精神力几级，A还是D？”薛阳逐步试探。
“看来你运气不错。”季寒跳过不擅长的话题，“组队的可能几乎为零，副本会把人分成不同的区块。”
“一般的副本得到的通行证一样？”薛阳问。
“不一样，不是每一个副本都能拿到你口中的通行证。”季寒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水晶卡丢过去。
薛阳接住，和黑卡一样，上面只有‘通行证’三个大字。
放下卡推给季寒，薛阳问：“我能去训练室驾驶机甲吗？”
“你的体质不适合，匹配不上只能是进里面看看。”季寒给了薛阳飞船上能进出的部分权限。
薛阳：“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带东西进副本吗？”
“其他副本中得到的物品可以。”季寒说。
敲门声响起，薛阳站起来要走，“不打扰你工作。”
进来的是季科，看到薛阳毫不意外。
“虫族那边派人送来的，让给薛阳戴上。”季科放下已经拆封并检查过三遍的盒子。
给他的？能是什么好玩意？
薛阳站住没走，重新坐回位置上。
打开黑色的巴掌大的盒子，季寒从里面拿出一枚别致的戒指，捏在指尖展示给薛阳看。
戒指出现的刹那，薛阳不可抑制的呼吸一滞，假装被戒指的华丽所吸引，“这是干什么用的？”
季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演技拙劣的小家伙，“戒指，定婚或是监视定位环，戴上之后取不下来。”
薛阳尬笑着起身离开座位，“我在你的飞船上又跑不了，不需要带这个。”一步步往门口的方向退去。
季寒将戒指丢到盒子里，“我觉得也是，你去训练场吧，不要过度运动，玩得开心。”
薛阳三步并作两步离开，去找秦章他们。
季科等人走后说：“戒指内侧是取血装置，联接着那边的信息库，马上就能知道薛阳的身份。”
季寒拿起戒指往口袋里一塞，“去忙你的。”
“是。”季科离开。
两个人在门外，一个人在门里，相顾无言。
双方不熟悉，能说的话说完，陷入找不到共同语言的尴尬境地。
“我们先走了。”司元齐开口，“再找机会让你出来。”
“你们三个人认识那位上将。”靠在门内透过门上的小窗说话的陆逊看向秦章。
“没有。”司元齐过快的不加思索的否定，更像是欲盖弥彰毫无说服力。
秦章搪塞道：“薛阳救了上将的弟弟。”有优待勉强说得过去。
“走吧，别让薛阳等急了。”司元齐有逃离的冲动。
秦章和司元齐走了，半路遇上站在窗前观景的季上将，好像在等人。
“来。”等的人到了，季寒朝秦章招手。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心里莫名的不安弥漫。
季寒掏出口袋里的戒指，对秦章说：“薛阳和你关系最好，把这个给他带上，取血验证身份的，必走的流程。”
秦章接过戒指，眼眸沉了沉。
司元齐微张的嘴闭上。
两人的反应说明一个问题，季寒直接点破，“你们认识这枚戒指，那正好，我以为薛阳会排斥，去吧，他在训练场。”
季寒走了，等消息。
训练场，薛阳刚从最普通的机甲上下来，远远看见进门的秦章和司元齐。
“身体底子太弱，果然没办法与机甲匹配。”薛阳遗憾的看向大家伙。
秦章和司元齐上了同一架机甲，参观过后死心了。
三个人进入虚拟打靶场，练了两个小时停下。
“季上将给的戒指。”秦章拿给薛阳。
“和人鱼的皇冠一模一样。”司元齐问，“你要戴？”
“他都找到秦章转呈了，不戴会强制。”薛阳目前对委寒的观感还可以。
利用摆在明面上，也可能是他弱小的缘故，不屑于玩花样。
秦章有一点特别担心：“会变成人鱼？”
“不能吧，我现在的身份是虫族，要变也是虫子，希望好看一点。”说着薛阳拿着戒指往左手中指上一戴。
针刺的感觉消失，薛阳觉得后背肩胛骨鼓胀的难受，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似的。
身上的作战服爆开，薛阳只觉视线上移浮在半空，低头一看他变成虫子了。
“光明女神闪蝶，梦幻般的蓝白色。”司元齐止不住的惊叹，“好大只。”
另一边，季寒把薛阳戴戒指变身的视频发给虫族，这下总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吧。
变回人刚穿好作战服，薛阳三人就听到训练室的喇叭里传出让他们个到飞船入口处等着，虫族上将带着人登船了。
到了地方，季寒对面站着三个男人，一个个瞧着都不好惹。
薛阳走到季寒身边，来自于对面三人的审视目光落在身上，极不舒服。
精神力压制？又达不到那种让人脑袋爆炸的痛感。
杀意！
“姜上将要在我面前杀掉虫族的王子吗？”季寒上前一步挡在薛阳身前，“屎盆子可不是那么好扣的。”
姜上将冷眼看向躲在敌人背后的王子，“过来。”丢人现眼的玩意。
不尊重不礼貌，好像他是逃跑的犯人，薛阳从三人身上感受到了恶意。
摘下手上的戒指拉大，一顶皇冠乍现。
“小心。”秦章问身后的人要来了粒子枪，薛阳手上的动作看在眼里。
熟悉的环节上演，司元齐后退至季科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季科皱了皱眉，琢磨一瞬离开现场前往主控室。
薛阳拉了一下季寒的袖子，从对方身后走出来。
“戒指还给你们，接好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戒指戴上取不下来。”为了防止薛阳再跑，做了双重措施。
话音刚落圆环飞至，不耐烦的三个人的脑袋瞬间搬家，连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皇冠并未收势，砸穿了飞船尾部，掉到了茫茫宇宙中。
疾风倒灌而入，吹得人东倒西歪。
防护罩开启，蓝光笼罩整个飞船，风一停修理机组的人员就位，补上漏洞。
季寒揉乱了薛阳的头发，“真行。”
“我们要走了，你收拾烂摊子吧。”薛阳拉住秦章的手，与季寒道别。
季寒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
司元齐去抓秦章的胳膊，对方手里握着不松的粒子枪，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
陆逊在一阵颠簸中昏过去，醒来躺在冰冷的地上，抬头一看这不是消失的大门口。
“唉呀！”司元齐差点压陆逊身上，忙滚到一边。
秦章揽着薛阳的腰出现，手里的粒子枪带回来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冬天天黑的快。
大门口一有动静，局里的人冲出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身上的衣服没留住，手里的粒子枪更是，在三杯水下肚后才结束了问话，从局里走出来。
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回家，明天果断请假，连着进副本怕了怕了。
洗完澡的薛阳伸着手挠后背，越挠越痒痒。
“秦章，家里有止痒膏吗？”薛阳不挠了，再挠就抓破了。
秦章闻言说：“要长翅膀了。”
“怎么可能！”薛阳不信，“我照了镜子，背后没有鼓包。”
“想想你进副本后的所得，背包、蛇身、皇冠。”秦章有理有据的分析，把人往床上一按，拉下薛阳身上的浴袍。
拧开手里的药膏，挤出少许在掌心处搓热，揉到薛阳肩胛骨的位置，秦章稍稍用了点力气。
“嗯。”舒服的闭上眼睛，薛阳低声道，“真是翅膀，我为什么每次都有所收获，反而你没有。”
“有。”秦章拿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空水瓶，现场给薛阳展示了一下徒手捏碎瓶子毫发无伤的效果。
“相较于你而言，我和司元齐所获得的东西不那么出众而已，身体在向好的方向转变，说不定哪天就是精神力了。”
“挺好的。”薛阳说。
秦章去拿婴儿霜，“你睡，我帮你涂尾巴。”
薛阳往上挪了挪，头枕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秦章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给薛阳涂油，鳞片的颜色发白变暗了，像是要蜕皮的样子。
收拾收拾关灯睡觉。
半夜，分叉的舌头把他脸上冒出来的油都舔干净了，秦章睁眼一看，“要蜕皮了。”
下床抱着比他腰粗的薛阳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放了一池子温水，便于顺利蜕皮。
秦章找出大块的磨砂垫子搭在浴池边上，让薛阳往上面蹭。
蜕皮到腰的位置，薛阳变回来，“水。”
秦章去倒温水递给薛阳喝。
“呼，好累啊。”薛阳用手去扯腰以下的蛇皮。
秦章放下水杯，坐到池边帮忙。
折腾半晚上，天都快亮了。
蛇蜕拎出来放在阴凉处阴干，身上都湿了的两人冲了个澡，累倒在床上，抱在一块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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