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香气扑鼻。戚寒川却觉得十分反胃的干呕，他不理会身体的不适，用筷子夹起水母，就往嘴塞，好不容易咽进胃里。
下一刻，胃部抽触紧缩，反吐进垃圾桶里。
戚寒川像是自虐似的，又夹起海带塞到胃里又吐了。吃了吐，吐了吃，到最后胃老什么都没留住。
不相信的戚寒川，抓了个正在半空飘的水母，塞进嘴里咀嚼，又吐了。
眼睛红红的小鱼，用尾巴把自己团成个球，无声地抖动肩膀。
戚寒川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梦，还是老天故意折磨他，他本来不渴望被爱的，为什么让他感受到被爱意包围的感觉后，又要把她们从他身边夺走，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拥有……
高考当天，是戚寒川第一次彻底离开城堡，面对这个异能者人类化的世界，他领着小书包，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植物，头顶顶着一撮狗尾巴草苗：“去哪？”
“安斯诺克学校。”戚寒川说完话，便扭头去看风景。
“好嘞，预计半个小时。” 司机通过后视镜，偷偷瞄了好几眼戚寒川。
戚寒川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城堡，说：“有事？”
司机笑了笑，头顶的小苗也动了动说：“我见你年纪轻，今天又是高考日，你父母怎么没来送你？”
戚寒川沉默半晌，说：“她们死了。”
“抱歉。”司机收回挂在嘴角的笑容，片刻后，他才说：“你应该是刚化人没多久吧，声音的迷惑性不强，但在联邦宪法规定，人鱼来到陆地去往公共场合是要戴声音过滤器的，就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止咬器一样平常，凡食肉类动物去往公共场合必须佩戴止咬器，若有伴侣则改为项圈，凡食草类动物去往公共场合则需要戴上脚环，若有伴侣则改为手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低等异能者的生存空间，维护社会稳定运转。”
司机顿了顿，补充道 “快到了，孩子。一会到学校门口不要说话，直接去找维持秩序的督警，告诉他你的声音过滤器丢了，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谢谢。”戚寒川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低声道谢。
他拎着小书包推门下车，依司机所言找到了一位戴止咬器的趴着耳朵的督警，说：“叔，我的声音过滤器丢了。”
督警头也不抬地说： “身份证丢了的走右侧通道，准考证丢了的走左侧通道，忘带文具的走中间通道。”
戚寒川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声音过滤器丢了。”
督警这才这才抬眸看他，嘴里念叨着：“哎，你们这帮小崽子考个试怎么不把自己脑子落家，跟我走，去特殊通道。”
戚寒川跟着督警来到了一处白色的小房子，随着靠近便听屋内，一个豪放的声音说：“你都在这里做一上午了，看到好苗子没有啊？年年说收亲传，年年没见你收徒弟。”
另一个略显气急败坏的声音说：“你少挤兑我，看见你就想起君家那个二小子非得要跟你学近战，老子近战也不差好吧！”
那个豪放的声音朗声大笑：“千年王八，万年老二。”
督警敲了敲门，咳了一声，走进去开门见山说：“这条小鱼崽，把声音过滤器弄丢了。”
戚寒川跟在督警后面，被遮得严严实实，还好督警侧了个身，他才看到屋内谈话的两人，一个看起来本体像是熊，耳朵是纯黑立起来的。另一个本体看起来像是豹，耳朵是黄黑斑点的。
豹率先打量面前的小鱼，心道：“比瓷娃娃都好看，一看就是小少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鱼。”几息后，他才开口说：“你这尾巴长度才一米二，小小的一条，刚成岁吧，你并不符合安斯诺克的招生要求，回去吧。”
戚寒川冷声质问：“凭什么？”
豹也不客气怒怼道： “就凭你年龄不够，安斯诺克招生年龄最低是两百岁，你今年才一岁，回家找爸妈喝奶去吧，不要来这里捣乱。”
戚寒川不理会面前人的嘲讽，追问道：“若我非要入学呢？”
豹扬了下眉毛，上下打量，眼里的轻视不言而喻，说：“两种方法，一种是异能等级是S，直接保送。另一种是被学院的老师收为亲传弟子。”
戚寒川点了下头，说：“这里有可以测异能等级的吗？”
豹随手扔了个球过去，说：“滴血进去，自然就会显现等级。”
“好，谢谢。”戚寒川咬破手指滴进去，瞬间红光大盛，几息后便消失不见，他抬眸问道：“我可以保送吗？”
豹子老师沉着一张脸，打断一旁说可以的同事，询问道：“你父母呢？知道这件事吗？”
戚寒川声音无波，像清泉般缓缓流过，说： “她们死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有钱，交得起学费。”
屋内所有人一时间全部哑火，盯着这个刚成岁看起来美丽又不谙世事的小鱼崽。
片刻后，豹老师问：“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不等戚寒川回答，一旁同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手机在微信群里疯狂发消息［有s，校门口快来！！！］
同时，戚寒川询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豹反问道：“这要问你想学什么？”
戚寒川的眸色平静得如一滩死水，说：“学杀人，你也教？”
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 “教，我会把我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你，还有刚刚对不起。”
“我并不介意……”戚寒川话还没说完，就被豹一把藏在身后，说：“我徒弟，你们别想跟我抢！”
柔美的女声响起：“咱们俩打一架吧。”
“少坑我，你这藤条坏得很。”
就这样吵了一会，戚寒川就被豹连掖带藏地拐跑了。
戚寒川跟着这位豹子老师走到靠江的一处楼房，他指着江边飘着的黑色一团说：“崽，你能看见那有个傻狗在浮水吗？”
戚寒川点头，说：“黑色的。”
“哎，不错。”豹子老师笑眯眯，嘱咐道：“记住，那小子是君家的，叫君如衔，一百零一岁，跟你同级，是除你之外的唯一s级，下次见他不理就行。”
戚寒川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一个特别嚣张的声音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戚寒川撇了一眼，转过身去，露出一条漂亮的尾巴，转身离开时就听君如衔凶巴巴地吼他：“你是哑巴吗？问你话，为何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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