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过来了。”萧羌看着手机传来的消息,眼中有些悲伤,他没想到他的伴侣会这样对他。
虽说他伴侣是入赘的,可自己也未曾因此看轻过他啊,甚至还想帮他度过易感期,结果人家就这么水灵灵的想要找刺激。
萧羌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后,他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再凑过去。一指宽的视野里,身形颀长的Alpha正摇摇晃晃走过来,面上粉红,毫不犹豫就推开了对面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易感期发作的太厉害,他的动作并不流畅,甚至推门的时候还停顿了好几秒,头轻轻抵在门边上。
“怎么了?”余暄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羌后知后觉身体是僵硬的,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还没从打击里回过神,神情恍惚,“有点想不通人与人之间的真心。”
他想起两人当初摆酒的时候,明明对方也是开心的,那晚乐得喝了不少酒。如今却在岁月蹉跎里,真情被消磨得几乎不剩。
可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好些年的伴侣,他真的要闹到这种地步吗?他知道那人,一旦闹僵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萧羌开始纠结这次的行动要不要继续下去。
“……”
余暄没有接过他的话题,而是公事公办地向他再次普及了这方面的知识,让他不用过多担心财产的问题。
“是,我知道,但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萧羌说,“我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
余暄默然几秒,也是,他堂哥萧景星大学时学习就比自己好,这些东西肯定早就跟他说过了,自己又何必关公门前耍大刀。
“如果你反悔,我这边随时可以解除合同,”余暄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另外找律师,你哥不就是个律师吗?”
萧羌这下信了萧景星所说的单方面分手,不然但凡余暄稍微关注点他哥,就会知道他哥已经不当律师一年多了。
他没想到萧景星堂堂一Alpha还会被分手,有点好笑的同时也有点心酸。他不由得想转头去看他哥现在什么反应。
萧景星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双手往后撑在桌面,懒洋洋抵着坚硬的线条。只是目光一错不错注视余暄,仿佛要把之前错过的时间都看回来。
他嗓音沉沉回答说:“我不当律师了。”
余暄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但很快视野里就闯进来一道身影。谢自明微微弓着腰,朝他伸出手,“蹲那么久,脚麻了吧?”
萧羌看见他哥的手紧了紧,歪斜的身子也挺直了,懊恼的神情自他脸庞闪过一瞬,随后也走了过来,手中拖着把椅子,“要不要坐会?”
余暄没犹豫很久,搭着谢自明的手站起来,低声道了声谢后,轻泛涟漪的视线投向萧羌,“要中止吗,我们的合作。”
正这时,对面的房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就像什么东西被人推倒了,萧羌的心被揪起,顾不上其他,忙推开门出去。
紧接着后领就被人揪住了,萧景星面色沉郁,语气不善,“别去了,他易感期。”
余暄努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毫不意外什么都没闻见。他垂头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啊,Beta对信息素还是那么迟钝。
随即他就想起来萧景星紊乱的易感期,因为担心下意识往前迈出一小步,正好错过了谢自明伸过来想要安慰他的手。
谢自明看着那只落空的手静了半秒,镜片反射出的光芒遮去了他的落寞,无人发现。
萧羌满脸焦急,望向对面房间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担忧,他扒开萧景星的手,“哥,要不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这件事我不想查了,抱歉,之后的损失可以找时间另谈。”
萧羌执意要去,而且那人又是他合法伴侣,萧景星啧了声,没有再拦,反手拨出去一个电话。
其间对面的房门乍开了一瞬,浓郁的信息素随之飘出来。Alpha的嗅觉很灵敏,对同类非常排斥,萧景星心底的烦躁又旺盛几分。
他想他应该要离开了,但他舍不得。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余暄。磨磨蹭蹭拨完电话后,空中的气味更杂了,有他的信息素,也有谢自明的。
仿佛是对他的挑衅。
萧景星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刺谢自明,一转头就直愣愣撞进余暄饱含担忧的目光里,刹那间他就飘飘然起来。
看啊,余暄还是关心他的。他们之间,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插足进来。
萧景星眉目缓和了些,“我——”
谢自明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出了酒店没多久,萧家的私人医生就赶来了,简单对萧景星做过检查后,又立刻马不停蹄赶上楼。
阳光和煦,照得萧景星心里也暖融融的。他没有错过余暄的担心,他根本就舍不得不去看Beta。方才医生替他检查时,Beta就小心翼翼围着他,像从前那只三花猫一样。
很可爱。
萧景星勾起唇,清了清嗓子,刚想就萧羌的事情趁机跟余暄多相处片刻时间,没想到Beta丝毫不领情,一见他没有大碍的样子,张口就要离开。
笑意渐渐褪去,萧景星面无表情注视他,肌肉紧绷,像是蓄力中的猎豹,“你说什么?”
“赔偿就不用了,合作愉快。”余暄说。
“上一句,”萧景星咬字清晰,“你的问题。”
余暄不明所以:“你还好吗?”
萧景星仍旧冷冷的,“不好,一点都不好,哪哪都痛。”
尤其是心,都要碎掉了。
“有病就去看医生。”谢自明往前一步,挡去了余暄大半边身子,说话毫不客气,“没病就滚。”
萧景星没有呛回去,目光执拗越过谢自明,直勾勾盯着余暄。忽然余暄轻轻叹息着,拍了拍谢自明的小臂,从他身后走出。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萧先生,”Beta对上他炙热的视线,“我不喜欢Alpha。如果你想当朋友,我很欢迎。”
在萧景星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余暄冷漠转身,“阿明,我们回去吧。”
*
纪女士回来的时候,萧景星正好在摘花瓶里的最后一朵花。那花她挑了许久,准备送给萧山的,如今却在萧景星无情铁手下凋零。
桌面散落着成堆成堆的花瓣,纪女士毫不怀疑这家伙全给薅秃了。她怒气冲冲走近,就听见萧景星嘀咕着:“他喜欢我。”
紧接着摘掉了一片花瓣。
如今花杆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片,萧景星看着,先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心满意足的薅秃,“他非常喜欢我。”
纪女士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限量版包包随手扔到旁边,心疼的抓起花瓣,“你在发什么疯,可怜我的花花。”
萧景星翻了翻手机,“网上说当数到最后一片花瓣时,如果正好对应喜欢的话,那么就会梦想成真。本来我是不信的,但奇怪的是每次都会数到喜欢。”
他佯作苦恼的摇头,“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我。唉,真拿他没办法。”
“……”纪女士一言难尽的表情,“儿子啊,医生没告诉你药不能停吗?”
萧景星垂眸盯着指尖最后一片花瓣,这是朵白玫瑰,惨白得虚假,“我见到觉觉了,萧羌找的律师就是他。”
“老妈,你说巧不巧?”
“……”
“更巧的是,他现在讨厌Alpha,讨厌我了。他明明说喜欢我,却每次都会毫不犹豫离开我。”
“你们说等我可以保护他了才能去找他,可是他现在不需要我了。他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人,但觉觉从来都选择那人……”
纪女士冷不丁打断他,“你跟觉觉说了你恢复记忆的事情没?”
萧景星愣了愣,“要说吗,可如果他真的喜欢我,肯定会知道的。他知道却没来找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敢再继续下去。
纪女士眼角抽搐了下,有些无语,“当初是你先失忆跟觉觉分手的,又五年多没见面,谁还会记得你啊?再说你就不能卖卖惨吗,撒撒娇。”
萧景星似乎被恶心到了,打了个哆嗦,“撒娇……亏老妈你想得出来,也不嫌瘆得慌。”
“随便你,”纪女士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下次别嚯嚯我的花。”
走到半路,她忽然想起什么,趴在栏杆冲萧景星喊着,“哦对我听医生说了,萧羌陪Alpha度过易感期了,两人都没事。所以我不指望你了。”
纪女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萧景星捻着花瓣又在客厅呆坐了片刻才回房间。关于纪女士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觉觉肯定是记得他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关心他。
可是为什么五年了……觉觉连一条消息都吝啬得不给他发。萧景星仰面躺在床上,摁亮手机,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停断的比五年还要久,因为他忘记了觉觉。
觉觉就没再打扰他。
萧景星抿了抿唇,点进他的朋友圈。
余暄发朋友圈的频率不高,一个月就一两次,甚至没有。萧景星如数家珍看着,简直能倒背如流了。
他记得最新一条是几天前,觉觉发了张图片,两个酒杯碰撞一起,配文是好久不见。
当时他还纳闷着觉觉跟谁好久不见,为什么要特意发朋友圈。而且跟自己难道是经常见吗?为什么不约他。
如今再看,最顶上的朋友圈已然换了张图片,余暄一身黑色赛车服勾勒出紧实的线条,怀里抱着头盔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意盎然的比了个耶。
配文:开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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