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裤#裆生寒

程昭捂着眼睛,手指缝露出大大的孔隙,感叹道:“这个宁哥儿,怎么与旁的哥儿都不一样,竟自己个儿下水捞鱼?”

他说着还杵了杵身边的于渊:“你可见过哥儿下水捞鱼的?”

于渊没有搭理他,也没有表态,活像一个木桩子。

程昭又道:“我听说宁哥儿年前不是还病着,好似掉进了冰窟窿,一条命险些都丢了,这身子骨儿能下水么?”

蒋长信凝视着河边的叶宁,心窍中浮现出丝丝的狐疑。他是重活一辈子之人,上辈子也曾听说过叶家的宁哥儿,生得是青田村最标志貌美的,没有一个哥儿能比得过他,饶是蒋长信后来恢复了神智,见多识广,说实在的,整个大梁也没有人能比得上叶宁的面相。

可在蒋长信的印象中,叶宁是一个哥儿,也只是一个哥儿。如同其他哥儿一样,娇滴滴的,规规矩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小便相看人家,准备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夫郎。

叶家因为宁哥儿的美貌,为他相看的自然是整个青田村挺好的人家,周家。

叶家也知晓,蒋家是书香门第,老太爷曾经还做过官,是见过世面的官老爷,因而并没高攀蒋家的意思,把目光放在了养猪大户周家身上。

上辈子叶家的哥儿嫁到了周家,可这辈子……叶宁与周家退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蒋长信并非真的痴儿,自然也有所耳闻。

一切都在正轨之上,全都在蒋长信的掌控之中,唯独叶宁出现了意外,只有他,是与众不同的……

叶宁抓住一条大肥鱼,动作干脆利索,趟水上岸,将鱼扔进提前准备好的竹篓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敏锐的抬头,准确无误的看向蒋家院墙的方向。

蒋长信是个练家子,他重生之后一直都有暗地里习武,平日在宅中无事可做,便习武读书来打发时间,自是养成了机警的性子。

叶宁一抬头,他立刻肩膀一缩,猛地跃下墙头,躲过叶宁的目光。

程昭反应不及时,险些被发现,于渊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将人往下一带,因着失重的缘故,程昭张开嘴巴下意识想喊,于渊早有准备,另一手精准的捂住他的嘴巴,没叫他发出一丁点儿的“噪音”。

三个人跃下墙头,过了一阵子,外面传来章知远兴冲冲的嗓音,还有二人渐远的跫音,应该是回面摊儿去了。

程昭小心翼翼的重新扒回墙头,面摊子距离河边不甚远,院墙高大,趴在上面视野极好,毫无遮挡,看得是清清楚楚。

程昭小声道:“他们回去了。”

“他们好像在杀鱼……”

“章三郎君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哎呦……鱼跑了。”

“切菜了。”

“和面了……好像要做吃食。”

程昭一面偷看,一面汇报,简直事无巨细。于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蒋长信则是淡定的端起茶盅来,轻轻呷了一口香茗,二人似乎都已然习惯了程昭的聒噪。

叶宁拎着竹篓回了面摊子,开始拾掇鱼,小鱼小虾用来吊汤头,大肥鱼便做一味烤鱼,各有各的滋味儿。

叶宁动作干脆利索,开始杀鱼,章知远站在一旁,热情的道:“方才抓鱼我没能帮上忙,不如我帮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口大气没喘上来,叶宁已经开始杀鱼了,鱼血流淌出来,一股腥气扑面袭来,章知远吓得后退三步,躲在门口道:“叶宁你小心啊,别、别伤了手……”

叶宁:“……”

叶宁平静的看了一眼章知远,继续手下的动作,把鱼的内脏清理干净,尤其小心苦胆,若是碰破了苦胆,鱼肉便会染上甘苦的味道,影响鱼肉本身的滋味儿。

章知远也觉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人家哥儿都能拾掇鱼,一个男郎躲这么远,未免太不像话,咳嗽一声道:“咳咳……叶宁我……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叶宁还在拾掇鱼,本想让表兄站在一旁别捣乱便够了,不过看到章知远那热情的表情,也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毕竟表兄的心肠热络,人也不坏。

“那面的笋子和菇子,麻烦表兄洗净。”

章知远使劲点头,撸起袖子:“你放心,我在家里什么都帮衬着,洗菜切菜我都是在行的,你放着,我洗好之后,再帮你把菜切了。”

叶宁点点头:“有劳表兄。”

“无妨无妨。”章知远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家中也没有那种清高的条件,他动作熟练的洗菜,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将笋子菇子等放在案板上,抽出菜刀来切菜。

当!

哆……哆、哆。

乓、乓……乓——

叶宁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微微蹙眉,章知远哪里是切菜,分明和笋子菇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双手握着菜刀木柄,牟足了力气狠狠切下去,与其说是切菜,还不如说是拍菜,切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不过,也算是切好了,叶宁无奈的叹口气。

“叶宁,”章知远好奇:“你这准备做什么吃食?”

因着是面摊儿,摊子上的炊具有限,吃食也有限,因而叶宁第一次打算做面食,便道:“片儿川。”

“片儿……川?”章知远迷茫。

在大梁并没有片儿川这种美食,不过在叶宁的记忆之中,上一辈子世界还未变异,末世还未降临之时,片儿川可是杭州极为有名的面食,他曾经食过一次,汤鲜面滑,用料简单却考究,那滋味儿只要一想起来,便觉得口舌生津,食指大动,不知多少次挨饿忍饥之时,叶宁都在脑内幻想着食上一碗热腾腾,鲜掉眉毛的片儿川,那该有多幸福。

如今穿到了青田村,虽然家长里短儿的一大堆,还摊上了如此的爹娘,作为一个直男险些还嫁给了一个养猪的男子,但万幸的是,这里足够条件令叶宁煮上一碗热腾腾的片儿川。

叶宁的唇角染上一些笑意,谈起吃食,他的面容不再那么清冷,好似开春的微风,柔柔的,带着一股温和。

这片儿川讲究的就是用雪菜笋子和猪肉吊汤头,形似面条,本名是片儿汆,久而久之读成了片儿川。

雪菜和笋子,叶宁都是有的,唯独眼下买不起猪肉,于是叶宁便想改良一下片儿川,用小鱼小虾吊汤头,河鲜味甘,虽没有猪肉浑厚,但比猪肉更加鲜美,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汤头熬煮起来,叶宁便开始和面,白生生的面团,在叶宁纤细柔软的手掌中,仿佛有魔力一般,被揉的又圆又韧,醒面的空闲将章知远切的“菜块”改了改刀,切得美观一些。

浓烈的日头之下,炊烟层层叠叠的隆起,顺着夏日的微风缓缓飘荡,一股鲜香的汤头滋味儿随着飘散开来。

正是正午的光景,好几个村夫扛着锄头,从田间走下来,准备回家去用午饭,填报了肚子,下午还继续去田里干活儿。

面摊子在北面,与他们并不顺路,但那几个村夫偏偏闻到了浓烈的香气,好似是河鲜的香味儿,却比河鲜更加丰富有层次,勾引着饥肠辘辘的味蕾。

“好香啊!这是什么滋味儿?”

“你看那面有炊烟,会不会是蒋家在造饭?”

“不是罢,快看,是叶家那个面摊儿!”

村夫们结伴跨过小木桥,来到面摊子前站定,他们也不进来,不远不近的站着,抻着脖子围观。

“叶家的面摊子不是早就关了么?”

“哎呦!这不是刚被周家退婚的宁哥儿么?一个哥儿竟开起了面摊子?”

叶宁不是没听见他们的调笑,但并不理会,自顾自的煮面。那几个村夫讨了无趣儿,愈发的想要勾起叶宁的注意力,便道:“宁儿哥,你这面怎么卖?”

叶宁这才开口了:“两个财币一碗。”

“什么?两个铜板?!”村夫尖叫:“我都能买一大筐鱼虾了!”

“就是啊,太黑了,谁愿意来食你的面摊儿?”

汤头虽然鲜美,但村夫们都舍不得花两个钱币,却也不妨碍他们站在旁边围观,这会子他们也不着急回家吃食了,津津有味的盯着叶宁,仿佛只是看着叶宁那高挑的身姿,柔弱的细腰,白皙凝脂般的脸蛋儿,便可以充饥似的。

“你别说,哈哈——”村夫笑起来:“怪不得一碗面食卖的如此之贵,你瞧瞧,这小嫩肉,和出来的面就是不一样,哎呦哎呦,这双小手若是在谁家男郎身上揉一揉,可不得似神仙呢!”

章知远挡在叶宁面前,不叫他们多看,道:“你们如此评点一个哥儿,还知不知羞耻?”

村夫耍无赖道:“开门做生意,怎么的,还不叫看了?那你关起门来啊,还开什么面摊子?”

“你们……”章知远学得都是正经学问,掰蚩不过那些歪理儿,气得面红耳赤。

叶宁拦住章知远,他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走到案板前面,将几只笋子撂在上面,唰,抽出刀架子上的菜刀。

叶宁目光平静的凝视着那些笋子,手起刀落,哆哆哆哆,速度极快,手又稳当,一个瞬息之间,将笋子切成笋片,笋片一片片薄厚相当,薄如蝉翼,迎着浓烈的日头比窗户纸还要透亮。

邦!

叶宁手腕一转,菜刀的刀尖剁在案板上,凉丝丝的凝视着那些村夫。

“嗬……”村夫们大吃一惊,没来由的裤#裆生寒,那动作好生吓人,浑不像是在切笋,反而像是……

趴在墙头上偷看的程昭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吓得喋喋不休汇报声音都断了。

蒋长信挑眉看他:“如何不言语了?”

反而是一向“哑巴”的于渊感叹了一句:“好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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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裤#裆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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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也要做夫郎么?
连载中长生千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