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剧痛让方然无法忽视,他的手难以蜷缩,只得抬头看向沈意:
“学长,拿我的手机拨号!”
“什么啊!什么?”
沈意慌张不堪,胡乱抹了把脸,接过他的手机,按亮之后把屏幕放在方然面前一晃。
他哆哆嗦嗦地按照方然的指示拨出去电话。
方然快速对着手机那边交代完。
想破脑袋都猜不到,他们初雪日的最后一站,居然是医院。
贺之衡始终一句话都不说,穿得冷酷,人更冷酷,平静地注视着医生为方然的伤口检查。
“嘶……”
方然皱起眉头,缓缓眯上眼,而胳膊的肌肉经受不住,开始颤栗。
旋即,一只手搭了上去,冰冷却有力量的触感,霎时间如同灵丹妙药般,令方然不再乱动。
“手部神经受损,照目前情况来看,我建议是立即手术。”
“手术?”
方然惊讶开口。
本以为只需要简单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这么一动,伤口又开始疼,不免咬紧牙齿。
贺之衡察觉到他再次紧绷起来,便看向大夫:
“问题很大吗?”
“没关系的,放轻松,一个清创缝合的小手术而已,会局部麻醉的,不疼。”
医生十分温柔地解释道。
方然脸颊发烫,自己一个大小伙子,被人家一眼看穿了怕疼,还畏畏缩缩的不敢手术。
“我们做。”贺之衡替他做了决定:“麻烦你去安排。”
“好的。”
医生应道,随即喊了护士来。
可那只右手的主人,方然同志,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已经被安排了个妥妥当当。
贺之衡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在外五科室,骨头没事,你去打声招呼就行,他怕疼。”
方然连忙用另一只好手拽拽他,满是无奈:
“有麻醉我没关系的,不要到处跟人讲。”
“行,挂了。”
贺之衡简短地朝对面说道,挂断电话,微微侧过头,压着眼神瞥向他。
男生以前没有发觉他这身衣服和帽子搭配在一起会这么吓人,格外阴冷可怖。
但贺之衡缓慢地蹲下身,眼睛瞧着他的手。
“人已经被李叔带到警局报案了,这件事我会跟到底,你乖乖去手术室,什么都别想,估计第二天才能做笔录。”
“嗯。”方然彻底投降,老实点头。
他没去问贺之衡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突然冲上来。
许多的疑团充斥于他脑袋里,然而贺之衡告诉他不要多想,所以他就真的放空自己,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他举着被包得像馒头一样的右手走出手术室。
手术的过程不是很久,只是等待尤为漫长,方然觉得还不如全麻,那样端坐着听到耳畔手术刀摩擦的声音,仿佛自己是一只待宰羔羊。
贺之衡守在走廊里,难得耐住了性子。
大夫知道贺之衡是个关系户,不用办手续,直接跟他们说今晚住下来,留院观察至少一天。
“好的,谢谢您。”
方然的手还没有知觉,弯腰向他表达感谢。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贺之衡就站在自己身侧,方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也谢谢你,之衡。”
“以后这种虚伪的口头答谢不用跟我说。”
“哦。”
方然缩了缩脖子,像只被责骂的鹌鹑。
贺之衡看了看这只小鹌鹑,依旧板着脸,走在他前面站到病房门前,似乎是在等人开门,可一扭头就对上方然右胳膊连接着的圆滚滚白面馒头。
方然刚伸出左手臂,还没摸到把手,病房门就被贺之衡推开,男生竟然还扶住门框等他走进来。
他不由得受宠若惊,一声“谢谢”还未脱口,在舌尖打了个转,倏地想到贺之衡刚才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你睡大床吧,之衡。”
“闭嘴,躺下去。”
方然又被他凶到了床上,屋里的中央空调温度适宜,贺之衡这才摘下帽子。
他的头发柔软,似乎被压出了印子。
方然手痒,忍不住想去帮他整理一下,却见他丝毫不怜惜地在头上粗鲁抓两把。
难道正巧出现在那里吗?
想到沈意的话,方然相信他今晚或许是跟女孩子约会……
但那是贺之衡,他又怎么会选择一处老旧小区楼下的苍蝇馆子呢?
除非那位姑娘像沈意一样,刷到了某些推广的帖子,然后拿给贺之衡看,撒娇让他和自己一起来吃。
在方然脑子里,幻想的场景不断闪过,已经联系到他们如何步入婚姻殿堂、生出来的孩子有多可爱……
即使他根本不清楚那位女主人公长什么样子。
咚咚咚——
敲门声结束,李叔蹑手蹑脚探进来:“少爷?”
“进来吧。”
“李叔晚好,”方然坐直身体,冲他打了声招呼:“事情怎么样了?沈意呢?”
“方少爷别担心,那位小先生受了惊吓,已经回去休息了,没有大碍,至于那个何晨安,警局的值班民警做了记录,明天可能会来医院找你们。”
方然听了他的话,不自觉倚住枕头,腰背塌了下去,没再说什么。
李叔微笑着把头转向贺之衡,露出手里提的东西:
“小少爷,蛋糕在车里我怕坏掉,帮你拿下来了。”
贺之衡扫了眼,颔首,对方便把蛋糕盒子搁在了桌上。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有事随时叫我。”
“李叔再见。”
方然告别了他,扭头不由自主地望向桌上一整个草莓乳酪蛋糕。
一看就知道出自燕都那家老字号蛋糕房。
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方然心里一颤,他不会耽误了贺之衡的约会吧?
而贺之衡发现他一双眼睛盯着蛋糕,便启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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