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差点毁了另一个世界？”
“抱歉，我只是……”
“无需解释，你知道创造他们有多难吗？”
“……若可以，我愿把我的机会让给他。”
“罢了，你倒也舍得。”
……
布梵的意识在无序飘荡，突然他想看看四周，整个世界便有了“看”这个概念。
一瞬间，他的眼前小到细小微生物，大到旷达宇宙都尽收于视野之内。
突然，他的余光瞥见了一处与整片宇宙都格格不入的空间，其内部是两对人影。
他想听到那遥远之处的两个人影在谈论什么，整个世界便有了“听觉”，然而那神秘空间再次将一切阻挡，像是一只蜜蜂，突然发现了在远处观察它的养蜂人。
短暂的寻找后，蜜蜂突然想起自己只是一只蜜蜂，即使世界是人为的也好，是被包裹住的虚假也罢，他只要继续采蜜，维持秩序，一切便会恢复如初，而那养蜂人只不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罢了。
采完蜜后，养蜂人恍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似乎与蜜蜂无异，即便地球爆炸，自己也只需要完成最基本的工作——活着，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刚才的那只蜜蜂如同他心中的幻想一般，奇幻而又真实，令人难以捉摸。
他开始迷茫，他不确定，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世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将蜜蜂与养蜂人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
而其中唯一的统一便是秩序，蜜蜂遵循着自然规律，产生了井然有序的秩序；养蜂人则在社会规律的约束下，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秩序，其内部的差异不断演变，最终将整体分解成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这便是“自我”的诞生。
“可是，我为什么不能打破这个秩序？”养蜂人喃喃自语道。
刹那间，布梵的意识便回到他原本的身体当中。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现在，梦要提前醒了——眼前的一切都在被不可抗力瓦解。
他猛地向前一抓，一股能量便流入他的掌心，被牵引着穿过一个个时空流中。
整个宇宙看着很大，实则就像四周都放了一面能够反射的镜子。
“砰——”随着一面镜子支离破碎，周围的景象骤然变换。
他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十六岁生日的夜晚。
……
“小梵，过来吹蜡烛啦！”布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轻快的笑意。
布梵猛地抬头，蛋糕上的十六根蜡烛正跳动着火焰，布谷端着水果盘走出，围裙干净整洁，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空气里弥漫着奶油的甜香，窗外阳光正好，没有鲜血，没有爆炸，没有绝望。
布梵摸了摸胸口，平坦而温暖，没有伤口。他茫然地看着蛋糕，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快许愿呀！”布谷将叉子塞进他手里，轻声催促。
布梵盯着跳动的烛火，张了张嘴，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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