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阵安静,接着响起一阵哄堂大笑。有人说:“这方法,真行!”
沈逾愣了一下,忍不住抿了抿唇。
“哈哈哈,所以那女的现在怎么了?”
“跟那男的分手了,前段时间每天还给他送牛奶,让他高考不要紧张,放宽心,说自己当年都没读大学,现在也过得好好的,他要是考不上,人家可以养他!”
“操!”
“更搞笑的来了,前几天那个女的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凛哥有女朋友,说是听到他房间有女的声音!找他闹了好几次,说他欺骗她感情!”
几天前的女人声?沈逾顿了顿,忽地有些不自然,感觉后背针扎似的,好像有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哈哈哈哈哈,诶,不对啊,凛哥,你有女朋友了?谁啊?不会是胡钦月吧?”
“扯淡。”覃凛的声音淡淡的。
“人胡钦月都追你三年了吧,石头都能捂化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你是我妈?管这么宽。”声音多了丝不耐。
“得嘞,我错了,我不问了。”
“别看他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其实还是个雏儿呢?”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之前说话那个人说。
“雏怎么了,我是雏我骄傲,这是我男徳的标榜!凛哥,把你那女声的片儿发给我看看?”
“找抽了是不是?”
“小气,我有好片不都发给你,分享一下怎么了?”
少年们的聊天总是这么肆无忌惮,听着却让人莫名放松下来。
沈逾听到这里,抬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程姗妮见她半天没有回应,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他那句有喜欢的人,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你!”
“那应该是我读高二的时候,他快要毕业了。那天他也是坐在这里,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冲了出去,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跟了上去。”
“我看到他一路跑出去。他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骑了车,回来想要骑车,跑了几步,又直接返回到路边打车。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慌,慌到都没有方向了。
我猜到了什么,一路跟着他,然后我们去了一家医院,我看到你坐在椅子上哭。你穿着跳舞的白裙,像个小公主,他看到你,松了口气似的,突然放慢了脚步,直到你抬起头看到他,他才冲你笑了笑,然后一步步走向你。他蹲在你身边,伸手摸摸你的头,像哥哥对待妹妹。但是我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肯定就是你了。”
沈逾想,一个人得多在意一个人,才会将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如数家珍。
她摇摇头,说:“我以前也以为那个人是我。”
程姗妮闻言却是一笑,说:“有时候,我们不能要求太多。就像以前,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偶像,觉得要是能够成为他这样优秀的人就行。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进步,我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好。”
沈逾想说,那是你还没有足够投入自己的感情。也许你觉得自己很喜欢他,但其实你对他的感情大部分是一种仰慕,所以你总是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低一点的位置。
或许,更往前一步说,对方连自己都不了解。明明早因为那份感情扭曲,在暗自较劲,愤愤不平,却还在嘴上自作洒脱。
喜欢是希望对方好,而爱永远是自私的独占。
但是沈逾什么都没有说。
人就是这样,分析别人的感情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却永远一塌糊涂。
她自己做不好,哪来的资格劝慰别人。
等了一会,她只问:“你找我是为了说这些?”
程姗妮少有的愣了一下神。她看着沈逾,似乎是想从沈逾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但最终,她放弃般叹了口气,说:“这些天,席山过的也不好。”
“那天在【寻】跟他谈生意的人叫江海,对方的爸爸是省里的干部。这个项目已经到了签字的阶段,结果他怒发冲冠为红颜,直接导致公司损失五个亿。现在,每天他都在面对股东的为难。他这几天没有一天是凌晨四点前离开公司的。他受了多少委屈,从来不跟你说。”
虽说要将自己抽离出来,但是听说覃席山为难,沈逾心下还是一滞。
他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哪怕是这些年覃席山对她的照顾,她也希望对方过得好。
程姗妮看到她的反应,自嘲一笑,说:“他一直都是持重的。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但是一想到是你,我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虽然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不应该,但是他对你真的跟别人不一样。沈小姐,你要是对他哪怕有一点恻隐之心,你帮帮他吧。我听说,江海也是你的同学。”
原来如此。
沈逾看着程姗妮。
她想,面对他们那种动则几个亿几个亿的生意,她这种为了感情气恼的人,一定显得很小家子气。
哪怕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多么多么重要,在他们眼中,一定也是可笑的。
她忽而不知道说什么。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裹着。她感觉自己正在下坠,下坠,坠到一个一望无际的漆黑深渊。
就在这时,她的后背突然一疼,什么东西砸了她一下。
她一个激灵,猛然从失神中惊醒。
她回过头,先看到的是一对眼睛,漆黑明亮,带着毫不避讳的凝视。
正是覃凛,不知道为什么,正视那对眼睛,她突然有了一种实感,那种一脚踏空的虚无感在慢慢消失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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