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白瓷看着班肃离开后紧闭的房门,忍不住爆了口粗。
然后她气的把头埋在床上的枕头里,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这张床舒适的很,而躺在上面的她却像置身一片废墟。独自一人,抬头四望,现实是残垣断壁,刚才因为同情男人的那种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逼得她想大哭一场。
就说同情男人只会让自己变得不可理喻,白瓷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倒是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C,你再不接电话我要报警了,昨晚你玩的这么high?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白瓷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逼着眼睛迷糊了半天:“在睡觉呢。”
“大姐,你看一下现在几点了,都大中午了你还在睡?”对方的声音忽然拔高。
“看来昨晚非常激烈啊!那个男人都爽的不收你签了,白瓷你可真行,有这技术白瞎了跟在何峻的这么多年了,你要是公司倒闭了也可以考虑下海了。”
白瓷呵呵的笑了,脑袋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昨晚的事情又被勾起来了。
笑着笑着,白瓷眼睛里有点黯然:“余穗,我谢谢你啊!”
在一群好友兼同学中,余穗和自己关系最亲密,也是她的公司合伙人。凭着对余穗的了解,找男人这件事情绝对是她能想出来的。
如果说白瓷的生活是围绕着公司转,那么余穗的生活就是围绕着男人转,不,或者说男人围绕着她转。
虽然没有具体问过她到底谈过多少男朋友,知道的不知道的。单单余穗带来和白瓷见过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她爱玩,也爱探索。
之前她还满面春风的告诉过白瓷,她想在约会软件上约了一个双,想尝试一下做男人的感觉。
如果说豪门有鄙视链,白瓷这种平民阶级位于鄙视链最底端的话,那么作为豪门私生女的余穗能排上次底端。
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人在大学里就能玩一起的原因了。
余穗提起那个为情自杀的亲妈总是不屑,连她爸爸众多外室都排不上,充其量是余穗爸爸的调味小菜,想起来尝试一下,想不起来就丢在阴暗角落。
而一直蒙在鼓里付出真心的余穗妈妈,在得知自己竟然不是男人唯一的情人之后,想不开了,丢下不到八岁的余穗。
白瓷总说不要同情男人,而余穗却说不要同情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为情所困想不开的人,无论死活都是活该。
好在余家在余穗这一代有七八个男孩就是没有女孩,余穗才有资格被领回去养大。
富家女余穗的长相和她的行为严重不一致,她一张娃娃脸,竖着马尾辫加上齐齐的刘海,总让人觉得是未成年,更何况她身高比只有一米六三的白瓷还矮小半头。
白瓷从来没被她的外表迷惑,十分了解她那可千疮百孔的心已经被铸成铜墙铁壁,然后用黄色染料来粉饰太平。
余家对她的要求只有一条,随便玩就是别搞出孩子,将来联姻落个把柄。
知道自己和班肃这点事儿瞒不过余穗,她从香港回来就给余穗说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事儿,这次白瓷索性直接交代,昨晚两人什么都没发生。
放眼北城,这样的场所何止只有班肃在的一家,更别说男人了,哪里没有男人。找不到“求而不得”,余穗就按照白瓷的描述找到了班肃,好友过生日嘛,满意最重要。
只是谁也没想到,余穗竟然给白瓷找到了那个她之前求而不得的男人。
就听电话对面的余穗拍了一下桌子:”靠,怎么会这么巧。”
在听完白瓷讲完了昨晚的细节,一向吵闹的余穗也有点无语:“能够再次见面证明你俩真的有缘分,你怎么就这么白白的放走了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男人呢?”
白瓷沉默了一下:“可能离开了那座小岛,就没有那个氛围,也没心情了。”
“不过这个班肃是个老实人,我刚想给他多点钱,他坚决不要,一分钱都没要。”
听到这话的白瓷一阵胸闷,问余穗:“诶,打听一下,他开价多少钱?”
“八万。”
白瓷倒吸了一口冷气:“八万?这么高?”
“姐姐,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余穗不正经起来。
“八万不贵,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第一次。人家的第一次。班肃的第一次。
噼里啪啦,仿佛有一挂鞭炮在白瓷脑袋里在放,余穗在电话那头的念叨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原来是他的第一次。
白瓷马上反应了过来,他年纪应该不大。
她有点紧张的问:“那你知道他多大了吗?”
“店里的老板说他还在上大学,你等一下,我翻一下聊天记录。要我说这个班肃长相还是蛮帅的,而且面向沉稳,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四五岁吧.”
就听余穗停了一下,然后有点不可思议的声音传来:“天,这人刚满十八两个月。”
啪的一声,那串鞭炮的结尾是一颗烟花,冲到空中绽开,五颜六色的,炸的白瓷头晕目眩。
十八岁。
造孽,她眼前一阵发黑,幸亏几个月前在岛上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不然自己就算犯罪了吧。
白瓷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余穗还在那边不停地念叨:“你不要觉得人家才十八岁,年纪轻轻八万块这么好赚,老板和带他坐|台领班都要抽成的,层层抽下来到他手里没有多少。”
“下次咱们一起再去那里吧,那边的弟弟还是很帅的。”
“再说再说。”白瓷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要联系方式。
“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呗,酒吧的和班肃的。”
不理余穗的嘲笑声,白瓷匆匆挂了电话。
看了下时间,快下午两点了,就是住酒店也要到退房的时间了,白瓷迅速的收拾好东西,打包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犹豫要不要给班肃大哥电话,最后还是作罢。
倒不是真的还想继续联系,她就是想给他道个歉。
昨晚自己的那些话确实过分了。
不过一直到出租车停在她住的楼下,电话也没有拨出去。
结果就在楼下看到了何峻。
白瓷想转头继续去找酒店住,这人还有完没完了。然而何峻已经看到她了。
没办法,不得不迎上去:“何总,你怎么在这里?”
“给,昨天忘了送你生日礼物了,今天补上。”与昨天晚上不同,何峻现在说话彬彬有礼。不过白瓷没去接。
她已经看出了何峻手上是一家奢侈品的包包了,之前两人交往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何峻送她包包,何况现在分手了呢。
而且这也不同于上次他送给自己的狗狗,即使真被他扔了白瓷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花钱,不过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
“昨天已经送了,那只狗就当生日礼物了。何总,咱们现在普通朋友关系,没必要送来送去的,你今天送我一个包,明天我是不是要还礼,你知道我没那么多钱舍不得买奢侈品的。”白瓷扯着假笑认真的看着对方说道。
何峻没说话,执拗的抬着手。
“你随意,我要上去看一下那条叫软软的狗了。”既然好话不听,白瓷就专门去戳他软肋,说完也没和他继续纠缠,扭身迅速的绕过他进了楼。
上了电梯的白瓷还有点生气又有点解气,上楼后果然就看到何峻离开的背影。
之后的两个星期,何峻没有再来找她,让白瓷稍微的松了口气。
直到又是一个周六,她中午和一个同学一起吃了饭之后,回家卸了妆安静的撸狗看剧,就接到了朱琳秘书的电话。
“白总,今晚有空吗?”
朱琳没有食言,说以后再约酒真的邀请她出来喝酒。白瓷自然求之不得,赶紧推开狗,边化妆边等对方发过来地址。
正在涂口红的时候,白瓷看到微信有消息提醒,她一手抹口红一手点开消息。
星辰。
这不正是班肃那天晚上工作的地方吗。
白瓷有预感班肃一定会在,除非他出意外了或者是金盆洗手不做这一行了,不过白瓷觉得两种的可能性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他的皮囊是张王牌呢。朱琳有钱有权又死了老公,在圈子里又是出了名的爱小鲜肉,夜店老板但凡有点脑子,也一定会安排班肃出来。
听说上赶着来伺候朱琳的小鲜肉能从东城区排到隔壁市,毕竟只要朱琳看上眼,随便包装一下,电视剧综艺甚至电影他们都有机会露脸。
现实就是这样,名利场这个永不落幕的赌场是从来不缺新人,而坐庄的人都忙于归化筹码,要么是金钱,要么是权利,要么是名气,再不济也是容貌身材。
这个世界上最稀缺的,来来回回就是这几样。
普通人慌慌张张所为的碎银几两,也不过是有一些人的一杯酒一个响指。
老天是何其不公,却又何其公平,他给了每个人奋斗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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