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好的吗？”肖清梦对他后面那句话恍若未闻，自顾自在高兴，“我写得好吗？”
“很好，特别好。”何雯慧不走心的给他竖了根大拇指，拄着下巴看监控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她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监控画面开始不正常黑屏又亮起，
监控中有个员工的头呈现出了一个极为不自然的形态，他的脖子扭了好几圈，头正往监控的方向看，“快看监控！”
那人因为是看着监控的方向，所以画面就好像在对视一样，冷不防就吓了一跳。颜星河往那个方向看过去，那个人还是好好的，脖子也好好的。
再看监控，那人的脖子像是麻花辫一样扭成一团，脸上的笑容令人有些发寒。
监控器拍到几个同伴在找人签合约，他们的身影还出现在监控中，三人立刻就打了电话告知他们事情不对。
颜星河他们同样也在监控画面中，肖清梦恢复了冷静的神色，“躲起来，躲桌下。”
其他两人立马照着肖清梦说的躲在桌下监控拍不到的位置，但也因为躲在桌子下的关系，他们也看不见监控的画面，不知道其他人躲好了没有。
“我看不见我有没有在监控中。”跟颜星河通话的女生叫崔娅，就是经常哭哭啼啼的那个女生，此刻她又慌得语气哽咽，“你能看见我吗？”
颜星河从桌下探头出来看监控的画面，他找了一下没看见他们，倒是看见那个脖子转了几圈的员工到处走动着，但也只出现在监控能拍到的地方。
“你们躲哪了？”颜星河快速的在各种监控画面上检查。
崔娅说了一个地方，颜星河找了一下发现就是那个员工所在位置，在其中一个桌子下面还能看见不知道是谁的腿露出来了。
“有人的腿从桌子下面能看见。”颜星河猜想应该是几个人一起躲的所以比较挤，“他正在靠近，你们赶紧躲好。”
“星河，进去。”旁边桌的肖清梦看见他把头伸出来了担心他被发现，不知道被发现的话会怎么样，但这个风险太大了不能去冒。
颜星河看那只脚还没有进去，自己躲回去桌子底下的时候又问了崔娅一句，“你不在桌子下？”
“不在，我在旁边的柜子里。”崔娅的声音有些抖，“我看不见桌子底下的人是谁，好像两个人一起进去了。”
崔娅说了两个名字，颜星河翻了翻名字找到他们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告知他们从监控器的画面当中能看见他们的脚露出来了，怪异的员工就在附近，让他们小心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没听懂，嘴上答应着，但挪动了一下依然可以看见脚。
颜星河他们看不见那里的情况，等了没有一会儿居然听见那里传来了惨叫声，颜星河吓了一跳，赶紧拿起还没有挂断的电话问他们，“你们还好吗？是你们那里的声音吗？”
很明显是的，因为从手机中也可以清楚听见惨叫，除了惨叫声之外，他还听见一个咯咯笑的声音森森道，“找到咯。”
接着传来了什么东西‘咔嚓’的声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颜星河觉得很有可能真的是在撕心裂肺，不敢再听下去。
具体是怎么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发现问题的时候跟奇怪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个监控拍摄得到的画面当中，那么就会直接死了。
不知道要等多久，不敢轻举妄动，颜星河他们的位置只要躲在桌下不要探头就是监控死角了，他们打算先等个十几二十分钟。
惨叫声已经停下来，估计没有声音的话人也没有了，这么一下的时间又死了两个。短短两天剩下九个人。
“这个世界不容易死。”
像是猜到颜星河在思考什么，肖清梦开口说，“就是太紧张了容易出事，毕竟没有人追赶的话算是挺简单的了。”
被假人模特追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颜星河也觉得这次的除了时间长了一点之外还算好，至少不会被速度快的惊人的怪物追，也可以好好睡一觉。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那里才死了人不过他们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已经做了，既然还变成这样也不能怪他们。
肖清梦无聊的坐在桌下，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故作漫不经心问他，“星河，你喜欢长发的还是短发的？”
没想到话题会跳那么快，颜星河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后说，“短发啊。”说完后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肖清梦回答，颜星河隔着桌子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可能伤害了肖清梦幼小的心灵，急忙找补，“长发短发我都喜欢，我自己是短发所以我喜欢短发，但我看你长发也很适合。”
肖清梦没有马上回答他，抓着头发惆怅着思考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肖清梦都在里面睡了一觉，还是被颜星河叫醒的，醒来的时候一切恢复正常，就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黄衣服的保洁阿姨从楼下上来给他们打扫，动作很利落，不消片刻就拖着两大袋装着尸块的黑色塑料袋走了，血腥味也被消毒药水的味道遮盖住。
已经差不多午休时间，等到那些机器一样工作的员工站起来离开后他们才跟着去。午休时间有人因为刚才的事情依旧没有胃口吃东西，反正这个没有胃口的人不会是肖清梦。
吃饭的时候有人先主动问起他们在原来的世界是什么职业，有的是上班族，有的是学生，有的是理发师，也有的是舞蹈专业的。
一听到有人是舞蹈专业的时候颜星河眼睛就亮了，跟那个人热络的聊了起来，聊到那人也拿着饭坐到他面前一边吃一边聊。
吃饱以后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回去办公室的时候肖清梦说要去厕所就不见了，颜星河在位置上写工作心得报告，写了十来分钟还不见他回来就有些不安，“清梦还没有回来，他会不会死了？”
何雯慧表情怪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句话像是巴不得他死。”她接着继续看着电脑屏幕写报告，“不会的，他哪有那么容易死。”
颜星河望了一眼厕所的方向，“为什么他没有叫我一起去？”他顿了顿，努力回想肖清梦不对劲的理由，“难道他生气了？”
“生什么气？”何雯慧一边打着报告一边抽空回应他的话。
颜星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他生气，但是肖清梦那么粘人，要上厕所肯定也会叫自己的，不会自己去，“不知道，你觉得呢？”
“……”何雯慧沉默了半晌后才反问他，“你们是情侣吗？”
“不是啊。”
“不是情侣还那么黏黏腻腻的。”何雯慧嘀嘀咕咕的，这话没有让颜星河听见，末了她才回答，“他有事要做，一会儿就回来了。”
从厕所的方向走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喏，这不就回来……”她看着肖清梦愣了一下，发愣的表情让颜星河有点不敢转头，要是他看见没有脑袋的肖清梦可能会受不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转头了，一转头就对上了肖清梦的眼睛，他也正在看自己。
肖清梦的长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利落的短发，过长的刘海被剪短了总算看清楚了眉目，少了刘海的遮挡露出额头让他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英气，因为剪短而露出来耳朵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而不好意思还是因为被颜星河盯着看。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崔娅，崔娅把用完了的修眉刀还给何雯慧，然后跟肖清梦道了一声谢后就回去座位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颜星河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然后目光集中在了肖清梦的身上等他给自己解释现在的情况。
肖清梦摸了摸凉凉的脖子，不敢再直视颜星河的眼睛坐下。
“你怎么剪头发了？”颜星河看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率先开口，“崔娅帮你剪头发？”
“嗯。”肖清梦还有点不习惯，忽然长头发就剪了那么多，不过他觉得崔娅的手艺是真的好，就那么简陋的几个工具还真能给自己剪出花来，“她是理发师，她帮我剪头发，交换条件是我在这个世界保护她。”
对肖清梦而言，保护多一个人不成问题，只是他不想罢了，他不想要花时间保护后面不知道会不会死的陌生人，注入了那么多心神去照顾，结果后面作死的话就没了。不像颜星河，自己本来就认识他，现在依旧暗恋他，不管颜星河会不会死自己都想要保护他。
颜星河凑过去摸他的头发，肖清梦的头发挺软的，手感还挺好，“挺帅的啊，这里有工具能剪吗？”
肖清梦似乎很享受他的抚摸，蹭了蹭他的手，“办公室有剪刀，小卖部有电动剃须刀，然后跟对面的借了一下修眉刀。”
“不好意思纸牌先生，我有名字。”何雯慧翻了一个白眼。
“我也有名字。”肖清梦不甘示弱应了一句，然后抬眸期待的看着颜星河，“你觉得我长发好看还是短发？”
“现在。”颜星河认真端详了一会儿才笑说，“看着像电视机里的演员呢。”
看颜星河弯弯的笑眼，肖清梦不争气的红了脸，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午休之后换他们去签合同，电脑上有名单和照片，文件上只有照片。他们先一一核对了文件的照片后用笔在文件的照片旁边写下名字，到时候找起人来比较方便。
三个人是一起行动的，打算先把这个楼层搜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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